第七百九十二章 質問
南國使臣要回國的事,奉國自然不會阻攔,且有禮部的人與他們接洽,也表明定會招待好向晚公主,更會以公主之禮為她操辦婚事。
至於和親的人選,雙方都沒有提及,畢竟向晚公主最後會選中人,而被選中的人又是否同意婚事還是未知數,現在只希望能順利的和親,而不會鬧出事端了,那可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而向晚公主也已經搬到柳芽賜給她的宅子,除了帶來的物件需要擺設,倒是不需要修繕,畢竟以柳芽的身家,即便是不常住的宅子也不會老舊。
倒是柳芽給足了向晚公主面子,請柳葉為代表,去給向晚公主賀了喬遷之喜,算是讓她與京中貴婦打個照面,日後也方便參加一些宴會,方才有機會選和親之人不是?
「這位南國公主倒是個爽朗之人,若非知道她能輔佐幼弟成為一代君王,我還以為她是江湖中人,相處起來倒是讓人舒心。」
這是柳葉對向晚公主的評價,可見她是蠻喜歡此人的。
畢竟身份有關,柳芽與向晚公主接觸的時候,雙方還要端著各自的儀態,所以向晚公主倒是沒有展露過真性情。
可向晚公主年幼時喜歡在江湖走動,柳芽倒是知道的,因此也不覺得奇怪。
「向晚公主身份特殊,日後要辛苦大姐了。」
有些話不必說的那麼明白,姐妹之間自是懂得。
要招待好向晚公主,這是邦交,可宮中鮮少舉辦宴會,倒是柳葉更適合帶向晚公主出現在人前。
同時也因為向晚公主是南國人,所以該有的防範不能少,註定了不可能完全交心,以免不小心便損害了本國利益。
這也就註定了向晚公主在奉國永遠都只是客人,哪怕她日後在這邊成親生子。
甚至於向晚公主的駙馬和孩子們,也將因為她而成為奉國貴圈裡特殊的存在。
「姐姐懂得,這些事你便不必操心了。」
柳葉輕嘆了一聲,低聲問道:「太皇太后的鳳體如何?妹妹你可有醫治的把握?」
外人不知道皇家的事,可柳葉卻是知曉的,不說柳芽這邊沒有瞞著她,需要柳葉在外面放出一些風聲,便是秦隱又一次的離開朝堂,安逸那邊也會知道原因。
比起秦隱還要管著藥王谷的事,安逸這邊也同樣的任務繁重,如今的安王府可是京城內最大的風向標。
不論安王府傳出什麼樣的消息,眾人都要去想這是不是天家想透漏出的消息,從而去揣測聖意。
「暫時還沒有把握。」柳芽輕輕蹙眉。
縱然已經學了一段時間蠱毒的事,但柳芽還在反覆實驗中,且沒有那麼多的蠱蟲可以讓她練手,進展自然不會太快。
這還是柳芽有醫術的弟子,否則蠱毒之難,怕是一般人都不敢嘗試,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自己都中招。
「你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身子要緊。」
柳葉也只能這般勸說,姐妹又說了幾句話,柳葉便告辭出宮。
要安排向晚公主熟悉京中貴圈,且要給她製造相親的機會,柳葉自然是要多舉辦幾場宴會,這可都是平時避之不及的事。
柳芽這邊也十分的忙碌,但讓她欣慰的是,小公主每日都會有短暫的時間醒來,這也使得二皇子更不願意離開空間,可為了能讓妹妹高興,不論是習文還是習武都更加的認真,連夫子都讚揚了幾回。
「娘。」
小公主每次醒來的時間都不長,精氣神也不足,可那一聲軟糯糯的娘,總是讓柳芽會放下手中一切的事,立即到女兒身邊去陪伴。
可以說小公主會遭這樣的罪,是因為柳芽才間接造成的。
「娘的小寶貝醒了,今兒可是有想要做的事?」
柳芽忙進入空間,將軟綿綿的女兒抱在懷裡,在她面頰上親了好幾口。
其實小公主每次醒來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半個時辰,大多是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且沒有力氣根本做不來什麼。
「想回家了。」
小公主委屈的開口,窩在柳芽懷裡蹭著小腦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柳芽心裡軟軟的,這麼可愛的女兒卻受了這麼大的苦,還都是和侯婉月有關,她也該去會會那個惡毒的女人了。
「好,娘帶你回家。」
柳芽心裡恨意十足,面上卻十分溫柔,意念一轉便帶小公主離開空間,回到她自小長大的壽康宮。
熟悉的環境讓小公主很開心,今日出奇的挺了一個多時辰才又睡過去。
而小皇帝和二皇子也被柳芽叫過來,陪著小公主說了好一會話。
當看到小公主再度沉睡過去后,兄弟倆的眼神都是冰冷冷的。
「皇兄,我又想去折磨那個女人了!」
二皇子軟糯的童聲,卻是滔天的恨意。
「朕今日正好無事。」小皇帝道。
「你們先去,娘隨後就到。」
柳芽一直沒有去見過侯婉月,因為她知道兒子們不會讓侯婉月好過。
且有靈泉水和上好的葯吊著侯婉月的命,只會讓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卻是死不了。
從來如此的恨過一個人,柳芽真想讓侯婉月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長生不死!
靳北疆沒有說話,視線落在小女兒身上,自然也是和妻兒一樣的態度,對侯婉月的恨早已不是侯家的軍功能夠抵消的。
偏偏柳芽這時回頭,瞪了靳北疆一眼,道:「你留在宮中坐鎮,那個女人一直心心念的都是你,一日看不到你她就捨不得自盡,又何嘗不是對她的另一種懲罰?」
「……」
靳北疆皺眉,被那樣一個惡毒的女人惦記著,他只有厭惡。
然而這一家四口卻不知道,被他們所憎恨的侯婉月,此刻正在見一個故人。
或者說,是這個故人花了大量的銀錢和人情,才疏通了關係來見侯婉月一面。
畢竟侯婉月得罪的是天家,沒人願意來見她,卻又因為有聖旨在不能讓她輕易的死了,獄卒們心裡早就不待見,如今能在這死囚身上大賺一筆,當然不會錯過。
「你怎麼會來?也想看我的笑話?」
侯婉月面色猙獰的看著來探監的人,沒有半分要敘舊的意思,咆哮的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