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逍遙令
蕭祁寒正打算感受一下吹著風吃早飯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而後風停了。
「嚯,既在這兒裝個席子擋風,為何不換個地方吃飯?」暗一也是不解的很。
容谷主很淡定,「因為這裡風景好。」
蕭祁寒:「……」
這個答案,也很好。
用過早飯,容意裹著披風起身,去藥房里搗鼓蕭祁寒身上的毒了。
至於他的寒毒,容意早早地將藥方給寫好了,交給了書滿。書滿人雖小,但手腳麻利,很快抓好葯,在廡廊下支起了藥罐子。
暗一蹲在他身邊,看著黑漆漆的藥罐子,心有餘悸道:「你該不會在這裡面加黃連吧?」
書滿白了他一眼。
一隻黑貓突然從天而降,身手矯捷地落在院子里,一雙碧綠的眸子盯著暗一瞧了一會兒,像是在打量著這人是敵是友。
書滿沖他招了招手,「小貂兒,快過來。」
「喵。」黑貓走了過去,在書滿腳邊慵懶地蹭了蹭。
葯煎好,書滿給蕭祁寒送去,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喝下,好心道:「需要蜜餞嗎?」
蕭祁寒搖了搖頭,這葯雖苦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藥王谷只有容意和書滿兩個人,書滿很少同外人接觸,這會兒也不急著走,問了蕭祁寒好些問題。
蕭祁寒好脾氣地一一回答,從語氣中,不難聽出書滿對外頭的嚮往,這也難怪,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等容意從藥房里出來,驚覺書滿叛變了,同蕭祁寒那叫一個親熱,一口一個蕭大哥。
容意似笑非笑,「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
蕭祁寒自然聽出來了別樣的東西,卻坦然笑道:「那是自然的。」
容意被噎了一句,閉嘴了。
蕭祁寒一連喝了三日的葯,也感覺到了身子有了些許變化。
這一日,又是施針的日子。
容意先一步去了小木屋準備,蕭祁寒慢悠悠吃完,留書滿和暗一收拾,起身去了小木屋。
藥王谷很大,但這逍遙居卻不大,就兩個院子,外加一間小木屋。蕭祁寒記憶好,再加上這幾日都由書滿帶著轉悠,自然很是順利地去了小木屋。
摸透了路,這一路過去倒也沒怎麼磕絆。
只是在門口,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放了一張小杌子,差點沒把他給絆倒。
蕭祁寒:「……」
噗。
正笑著別被人看到,就聽到一聲輕笑。
「很好笑?」蕭祁寒咬牙,真是太丟人了。
容意笑得肚子疼,好不容易止住笑,看他想吃人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
眼看著就要把人給笑惱了,容意忙收了笑,揉揉酸脹的兩頰,「兄台躺上去吧。」
自己叫他容兄,他卻叫自己兄台,蕭王殿下心中不太爽,就有點想搞事。
「小容。」
容意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進水盆里,但她顧不上這個,一臉驚恐回頭,「你叫我什麼?」
便是看不見,也聽出了些,蕭祁寒心裡得意,面上困惑,「小容啊,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啊,哪裡對了!
容意捂著胸口,很想問他一句,咱兩熟嗎你就叫我小容?
蕭祁寒裝模作樣嘆氣,「我將容容當成朋友,卻沒想到在容容心裡,我竟還是個陌生人。」
容容,容容……
容意覺得腦子都要炸了,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你到底想怎樣?」容意怒了。
蕭祁寒嘆氣:「只是想跟容容交個朋友罷了。」
容意涼涼道:「堂堂蕭王殿下居然要跟我這個江湖人交朋友,還真是我的榮幸呢。」
嘲諷之意撲面而來,蕭祁寒卻沉了臉色,「你認識我?」
容意笑笑:「大周人,誰不認識王爺呢。」
蕭祁寒雖然有名,但也不至於全大周人都認識,曉得容意沒說實話,蕭祁寒卻也不在意,「如此說來,咱們倒是有緣了。」
容意還等著某王爺翻臉,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句,真是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
這人為什麼不按套路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心生警惕,嚴守死防,徹底疏遠嗎?
「小容怎麼不說話了?」蕭王殿下轉了轉腦袋,一臉天真爛漫。
容意:「……」
這人要是能天真爛漫,她容意兩個字就倒著寫!
蕭祁寒張嘴正要開口,容意眼疾手快捂住,凶呼呼道:「閉嘴!」猶覺得不夠,自認為兇狠地加了一句,「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一輩子都開不了口了。」
曉得把人逗狠了,很有良心的蕭王殿下聽話閉嘴。至於那些威脅,不好意思,那是什麼,他不知道。
這般配合,倒是讓容意狐疑。但見他真不打算開口了,才放心的將手挪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半句話都沒說過,專心施針。
雖然有些生氣,手法卻意外的穩當。
蕭王殿下在心裡稍稍愧疚了一下,就一下。
剛施針完,書滿就伸了半個腦袋進來:「公子,山谷外頭來了不少求醫的,公子,要見嗎?」
容意正正氣著呢,想也不想:「都不見。」
書滿為難的撓了撓臉,「可是公子,其中一伙人拿了逍遙令來的。」
這一下,容意是不見也得見了。
她興緻缺缺,撥弄著手邊的草藥:「帶他們去待客廳吧,至於其他上門求醫的,都給打發了去吧。」
「是。」
「逍遙令,是什麼?」
容意氣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蕭祁寒很是無辜,「針還沒拔呢,總不能叫我就這樣出去吧?」
容意:「……」
容意一邊拔針,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
蕭祁寒側目,「你在罵我?」
容意跳腳,「怎麼可能?!」
就是!
蕭祁寒沒再逗她,問了逍遙令的事情。
容意解釋道:「藥王谷每年都會送出五枚逍遙令,持令者在不違反江湖道義,不損害他人性命的情況下,可要求藥王谷在兩年之內為他們做一件事。」
她前些日子出門,也是因為逍遙令,否則,她吃飽了撐的,放著鹹魚生活不過去外頭遭罪受,結果毒發差點死在外頭。
容意想想就覺得郁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