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藥王是個姑娘
容意被這一下撞得有些懵,一時半會兒沒能回過身來,身子一動不動地靠在他的胸膛,蕭祁寒的手臂在他的腰間橫攔,環繞著,他能感受到那手臂蘊藏的力量。
容意一陣恍惚。
暗一目瞪口呆。
暗一磨牙。
這個死病癆鬼,竟然占他主子的便宜!
小葯童的臉色也是古怪極了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蕭祁寒稍一低頭,下顎就能碰到容意的髮絲。他把頭錯開,低沉的嗓音在容意耳邊瀰漫開:「能走?」
容意「嗯」了一聲,蕭祁寒把手放開,小葯童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回過神上前將容意給扶穩了。只可憐他人小腿短,不得不踮著腳,再加上容意渾身沒力氣,整個人重量壓在他的身上頗為辛苦。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容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蕭祁寒。
蕭祁寒似有所察,「看」了過來。
容意已收回目光,轉身進了葯泉。
***
葯池內霧氣繚繞,加上四周的花花草草,倒是頗有幾分仙境的味道。
只是再好看的風景看了十幾年,也都膩了,更別提容意這會兒有心無力。
至於書滿,回回來此都記掛著容意的身子,更別提其他了。
扶著容意坐下,書滿迫不及待的問:「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若是叫人聽到,定要大吃一驚,藥王穀穀主容意居然是個姑娘?!
「你怎麼會用了寒食丸?」容意這趟出門身上帶了什麼葯書滿那是一清二楚的,因而看到她的模樣就曉得了。
容意抬頭望天,吃錯藥這種事情她怎麼有臉說得出口?
隨意含糊了過去,書滿不太高興地皺眉。
容意點了點他眉心,「小小年紀的,別整日皺眉,跟個小老頭似的。」
書滿沒好氣地拍掉她的手,「要是你能省心一點,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簡直就是片刻不得安寧。
書滿抱怨了兩句,轉頭問起了蕭祁寒,「那兩個是怎麼回事兒?」
容意伸手在溫泉水裡撥弄了兩下,「路上正好遇到,來藥王谷求醫的罷了。」
見她滿臉疲憊,書滿乖覺,去取了乾淨的衣物。
安頓好容意,書滿從葯泉裡頭出來,小臉蛋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累得還是叫葯泉給熏的。他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蕭祁寒和磨牙霍霍的暗一,清了清嗓子道:「二位請隨我來。」
書滿帶著他們去了暖閣,一進門,蕭祁寒就感覺一陣暖意撲面而來,在這個季節,還是有些熱了的。
這個藥王谷,還真是有些另類。
書滿上了茶,「二位請在這兒稍等一下,公子過會兒就來。」
回過神的暗一慌忙叫住了小葯童,「這裡是藥王谷嗎?」
「哈?」書滿以一種「你是白痴嗎」的眼神看著他,「不然呢?」
暗一氣到內傷,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的討人厭!
不過,也不能怪暗一沒認出來,畢竟,他們走得是另外一條不為外人所知的路。
藥王谷名聲在外,每年來藥王谷求醫的人數不勝數,若是能叫人隨意進出,那豈不是很危險?因而藥王谷的山谷中處處設了陣法,若是無人帶領,只怕會深陷陣中,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這也是世上無人敢闖藥王谷的原因。
暗一走的路是容意領著的,因而半點問題都沒有,就是繞七繞八的,走了一遭人都給繞暈了,還能認路就怪了
暗一問:「那藥王呢?」
書滿翻了個白眼,理都沒有理會這個傻缺,直接走了。
藥王谷統共只有他們兩個人,藥王還能會是誰?
暗一氣得跳腳,扭頭就是一個告狀,「主子,你看看,這都什麼人,哪有這樣子對待救命恩人的?!」
暗一說著說著就委屈了,他的主子,怎麼能被這麼對待呢,太過分了!
蕭祁寒抬手按了按額頭,太笨,太吵,頭疼。
「閉嘴!」
暗一,暗一更委屈了。
容意泡了個葯泉回來,臉上有了些許氣色,只是偶爾還會咳嗽兩句,其他上面,倒是看著與常人無異。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蹲在牆角畫圈圈的暗一。
容意:「……」
「他這是怎麼了?」容意問的是蕭祁寒。
暗一抬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容意,繼續畫圈圈。
詛咒你,詛咒你!
「……」容意聳了聳肩,裹了裹披風,走過去坐在了蕭祁寒的對面。
分明屋子裡溫暖如春,可他卻依舊彷彿冷的厲害,裹著一身披風,只是從厚重變成了輕薄,手中亦是沒有揣著手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葯泉的效果,容意竟是不咳嗽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今日之事,多謝蕭公子出手相助。」
「容兄客氣了。」
「手給我吧。」容意想著,既然人家幫了他的忙,救了他一命,幫人家治個眼睛也沒什麼大問題。
蕭祁寒還沒說話,暗一就忍不住跳了起來,「手給你?我家主子都把你送回來了救了你一命你還要他的手?」
容意看著他以一臉你怎麼能如此狼心狗肺的模樣看著自己,無力吐槽,「你的隨從,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好使?」
正常人都能想到的東西,為什麼到了他腦子裡就變得奇奇怪怪的了?
蕭祁寒也是忍不住想要扶額,他也不知道自己出門的時候是不是腦子抽風了,竟然帶了這麼個愛腦補的屬下出門,簡直就是心累,還丟人!
暗一氣得擼袖子要打人,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眼中的高冷的不像話的主子伸出了手,他眼中下一刻就能咳死過去的病癆鬼將手指搭在了主子的脈上。
???這是什麼操作?
容意原本對蕭祁寒的配合很是滿意,等摸了脈象后卻皺起了眉頭。
暗一的心都提了起來,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腦海,「你,你是藥王?」
容意沒有理他,仔細的給蕭祁寒診脈,直到收回手,眉頭都沒有鬆開。
蕭祁寒敏銳察覺到什麼,心都提了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是不是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