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原來前兒殷烈當著王妃之面將錢嬤嬤暴打一頓,王妃因了這件事已氣得病倒在床。

錢嬤嬤自覺丟人現眼,加上兒子錢璜的手指也被小王爺折斷,這兩天也躺在家裡慪氣,一直沒臉進府里來。

幾個管家婆娘見她不進來,生怕小王爺回來查問起來連累到自己身上,已將彩雲悄悄放出。

所以一見殷烈走進院子,彩雲玉蓮以及佩玉三人忙都迎了上來。

聽殷烈說起貝兒已經救出,方都鬆了口氣,玉蓮更是喜極而泣。

因聽佩玉說起王妃病倒,殷烈忙走過去探望。

誰知剛到王妃院子門口,一個媳婦出來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王妃這會兒氣還沒消,小王爺倘若硬要進去見,只怕更要加重病情了!不如小王爺還是先回去,等過一天兩天再來吧!」

殷烈聽了,也不敢硬往裡闖,只得就在門口跪下磕了頭,隨即回去自己院子。

進屋見彩雲佩玉都在,便吩咐彩雲道:「貝兒既然搬到外邊去住,你跟玉蓮也得跟過去服侍!這就各自去將東西收拾收拾,等會兒隨我出去!」

彩雲大喜,忙退了出去。

先去跟玉蓮說了一聲,玉蓮更是喜不自禁。

她平時穿的戴的都是貝兒給的,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倒是貝兒得小王爺萬千寵愛,置辦的衣服滿滿地碼了兩柜子。

再加上許多的首飾珠寶,少不得打起精神慢慢點查包裹。

佩玉見彩雲滿臉喜色退出,心裡有些不自在,幽幽一嘆,靠在門框上仰頭向著遠處瞭望。

殷烈見她臉上頗有落寞之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忙道:「你如果也想過去,就一起過去吧!」

佩玉苦澀一笑,說道:「我過去幹什麼?既然彩雲她們幾個都去了,不怕小王爺在那邊沒人服侍,我還是留下來。小王爺……總還是要回來的,等小王爺回來的時候,也還得人伺候。」

殷烈想了一想,說道:「那也好,貝兒受了驚嚇,所以不肯搬回來住。不過……等這一陣兒過去,我終究還是要接她回來的。」

佩玉勉強一笑,道:「小王爺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我總是守在這裡!」

殷烈聽她這樣說,更不知說什麼才好,略坐了一坐,便道:「我過去看看貝兒有些什麼東西。」

也就站起身來,走去旁邊的屋子。

玉蓮正在收拾貝兒的東西,看見小王爺走進來,羞澀一笑,正要伸手去揭掛在貝兒床頭的殷烈那幅畫像,殷烈忙道:「這個我來,你去收拾其他東西!」

玉蓮應了一聲,又去打開貝兒的首飾盒,將裡邊玉簪、耳環、項鏈、手鐲等等,一件一件細心清點。

彩雲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正走過來幫玉蓮收拾。

看見殷烈笑眯眯地拿著他自己的那幅畫像看來看去,忍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問玉蓮道:「貝兒妹子平時練習時畫的那些畫呢?都拿出來給小王爺瞧瞧!」

玉蓮答應一聲,便拿了鑰匙去開一個抽屜。

殷烈頗感興趣,問道:「她還畫了很多畫么?我倒沒看見過!」

玉蓮拉開抽屜,抿嘴一笑道:「姑娘一閑下來就畫這個,她說只是為了練練筆,畫得不好,所以不給人看,一直都鎖在這裡。婢子不懂畫,不知到底畫得好不好,不過……婢子卻也能看出姑娘畫的是誰!」

一邊說著,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疊尺許長短的宣紙。

殷烈接在手中,一張一張慢慢翻看,越看越喜,一顆心就象浸了蜜一樣甜滋滋的,更充滿了驕傲和滿足。

原來那疊宣紙乃是貝兒閑暇時練筆用的畫紙,紙上畫的大部分是人物草圖,也有幾張蟲草花卉。

其中人物部分除了幾張仕女圖之外,其餘全是一位男士的白描肖像:或生氣,或開心,或惱怒,或溫柔!

雖然都只是練習時所做,信手勾勒,簡潔隨意,卻已經頗具神韻。

一看便知,都是他的畫像。

彩雲見殷烈笑眯眯的,「卟哧」笑道:「我就知道小王爺看了一定會高興!上次小王爺跟貝兒妹子發脾氣,婢子就覺得為貝兒妹子抱不平!貝兒妹妹對小王爺情深意重,時時刻刻都將小王爺放在心裡,要不然也不能隨手畫的都是小王爺的畫像!可小王爺一個大男人,不說凡事讓著她點兒,倒沖她發那麼大的火!」

殷烈手上拿著畫從頭兒又看一遍,禁不住眉花眼笑,說道:「她當然對我情深意重,要不然我也不會對她這樣!不過……她也奇怪,明明心裡對我好,為什麼每回為了一點小事就能跟我彆扭一場呢?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彩雲笑道:「這原是我們女人家的心眼兒小,小王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難道就不能包容一下?何況貝兒妹妹跟小王爺生氣,主因只怕還是在小王爺自己身上!」

「怎麼會在我身上,我待她難道還不夠好?什麼事都依著她順著她,還要我怎麼樣呢?你們是她最貼心的人,必定知道她的心思,到底她要的是什麼,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喜歡,我也給她摘去!」

彩雲衝口笑道:「貝兒妹子要的是一心一意,小王爺能做到么?」

殷烈一愣,說道:「我自然能做到,可是……」

彩雲一句話出口,就覺得這不是自己一個丫頭該說的話,臉上一紅,轉而笑道:「我也是瞎猜疑,小王爺這話該去問貝兒妹妹才是!貝兒妹妹對小王爺全心全意,所以我想著……只怕她要的也是這個!」

說著一笑,也就先走出去了。

殷烈愣愣地站了半天,暗想:「她什麼都好,就是容不得我有其他女人。每回有事沒事跟我鬧彆扭,只怕真是為了這個。不過現在想起來,從前在外邊隨意找女人發泄,也確實有些荒唐!如今她既已成了我的人,我日後自然天天守著她。可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我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又生在這樣的人家,就算心裡只有她一個,也得多兩個姬妾來裝點門面,否則撇開我爹娘容不下不說,別人看著也笑話,連她也要落個酸妻妒婦的惡名!」

思前想後這事委實難決,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再哄得她順心遂意。

於是將此事暫且撂在一邊,先將床頭掛的那幅畫小心捲起,又將那疊草圖也收拾起來。

看看玉蓮已收拾得差不多了,遂交待一聲,自己先出到外院,命小武出去安排馬車,又將呂福叫進來交待了幾件事情。

等到玉蓮彩雲出來,讓兩人抱著東西坐上馬車,殷烈騎馬先行,一路去往新宅。

一進月亮門,就看見貝兒站在正房門口,玉蓮叫得一聲:「姑娘!」

疾步上去抱住就哭一場。

倒是貝兒安慰兩句,方忍住了。

彩雲上來拉住了手,又是一場悲喜。

殷烈看著幾個女人家的又哭又笑,自己也插不進口去,便命小武玉柱二人將抱著的東西放進屋裡退出。

回頭見那三個女人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休,便大不耐煩,說道:「好了好了,我還跟她說不完的話呢,你們趕緊出去找一間屋子收拾了自己好住!」

彩雲聽說,向著貝兒一笑,忙拉著玉蓮退了出去。

貝兒瞪殷烈一眼道:「看你兇巴巴地把人家攆出去,到底有什麼話好說的?」

殷烈笑道:「也沒什麼話說,可是一會兒不見你,就想得我渾身疼!」

貝兒滿臉緋紅,說道:「怎麼老說這樣的話,肉麻不肉麻!」

殷烈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要肉麻?」

便忍不住地伸手來抱。

貝兒紅著臉想要躲出去,又怕這個后臉皮的跟著追出去更不好看。

也不過略遲疑了一下,早被殷烈整個抱進懷裡,便湊嘴來親。

貝兒心中暗暗一嘆,終究這個男人也是她深愛入骨的,略掙了一掙,也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到了第二日一早,殷烈又賴在床上死活不起來。

直到貝兒發了脾氣,說道:「你若是這個樣子,我以後再不敢沾你!反正我也無名無份,我只認自己是個丫頭,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再也別進我的屋子!」

殷烈道:「怎麼你就無名無份了?我說選個日子我們倆正式拜個天地,請一些親朋好友來吃我們的喜酒吧,你又說不要這些虛套子!這會兒偏又這樣說,到底你要我怎麼樣嗎?」

貝兒衝口想刺他幾句,又忍住,略停了一停,方輕輕道:「你跟我拜天地,人家問起來,你卻跟人怎麼解釋?我很清楚……我是什麼樣的身份,你以後……總還是要娶正妻的,我只是……不想讓人家罵你未娶妻先納妾罷了!」

殷烈聽她說到這上頭,一時唉聲嘆氣,說道:「我知道很委屈你,我也並不想讓你做妾,要不然……我也不娶正妻,我們就這樣慢慢耗著,等耗到我爹娘不耐煩的時候,再求他們將你立正好不好?」

貝兒心中一陣酸楚,忙忍了一忍,轉顏笑道:「那樣的話,更不知道王妃將我恨成什麼樣子了!罷了,咱們不說這些!你快起去吧,畢竟你是個男人,倘若天天不做事,人不說你沉迷酒色,倒要罵我狐媚主子了!」

殷烈不敢再犟,只得道:「好好好!我起來還不行嗎?」

口裡說著起來,手上卻捨不得就鬆開,摟住了又纏綿許久,方萬般無奈起了床,自己尋到小衣穿上。

正要喚丫頭們進來服侍,貝兒忍不住又道:「你一個大男人,赤身露體地叫小姑娘進來伺候你穿衣裳,你好意思,我卻不好意思!」

殷烈只得道:「那我自己穿行了吧?你再多睡一會兒,等會兒我讓丫頭們進來服侍你!」

便找到搭在床頭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貝兒從后悄悄打量著他挺拔強壯的後背,心裡有些迷戀,有些驕傲,卻也有些酸酸澀澀想落淚的感覺。

忽然殷烈回過臉來,笑道:「幹嗎偷偷看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好看是不是?」

貝兒頓時嗆得滿臉紅暈,「呸」的一聲,忙用被子蒙住了頭。

殷烈「哈哈」一笑,強揭開被子親一親嘴,方穿好衣服出去。

(請看第89章《婉轉解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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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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