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魏舉人更慘
雲巧急急忙忙迎上前,側身行禮,說:
「侯爺,您來了。丁大人,路大哥……」
挨個叫了一遍,誰也沒有落下。
劉月娘指著身後的幾輛車,說:
「知道姑娘今兒這邊招生,缺的東西不過就是書本。我託人從南面拉回來一批,都是啟蒙讀物。」
雲巧聞言走上前,不止有兒郎啟蒙的書籍,還有《女德》、《女傳》、《烈女傳》等女子的書籍。
入鄉隨俗。
這基本關於女子德行的書,她會讓女娃兒們學。
畢竟改編不了這個朝代,那就努力適應。
她本就不是什麼殺手、女強,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努力生活,把家裡人照顧好,相夫教子。
換句話說,她就是個沒有什麼報復的穿越女。
沒法子,誰讓之前來的時候,就是個女神棍,騙吃騙喝,所以才糟了報應!
放下手裡的《烈女傳》,笑吟吟的看著劉月娘,道:
「劉老闆謝謝啦,您這也是雪中送炭呢。」
定北侯在旁,故意輕咳兩聲。
雲巧見狀,屁顛屁顛的走過去,側身行禮,說:
「侯爺,您來了。」
定北侯看著她的樣子,「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雲巧跟定北侯接觸不多,但二人也算有著某種默契。
這侯爺歲數能當她爹,就如同長輩。
魏舉人的事兒,她一直都記著呢。
「侯爺,今兒學堂那邊有羊腿、牛肉,下午的時候,我打算犒勞夫子們,您有沒有興趣?」
定北侯見她這麼上道兒,點點頭,沖著常隨揮揮手。
雲巧還沒搞清楚咋回事兒呢,耿祁安帶了一輛車過來。
車上裝的除了書,還有文房四寶,綉線、綉棚。
耿祁安走上前,抱拳拱手:
「淑惠縣主,又見面了。」
雲巧側身還禮,點點頭,說:
「耿世子好。」
耿祁安站直身子,誠懇的到:
「耿某來給舍妹交處罰。舍妹無用,抄了三十本《聲律啟蒙》,手腕兒就腫了。耿某得知縣主這邊有三百個孩子,所以又賣了二百餘本,湊齊三百,給您送來。」
雲巧一聽這話,頓時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聲律啟蒙》跟《笠翁對韻》差不多,都是比較朗朗上口的啟蒙書籍。
二百餘本,不少銀子啊。
整理下心情,側身行禮,道:
「耿世子太客氣了。有心就好,不用真的湊齊。不過還是謝謝耿世子,真的太謝謝了。」
耿祁安見狀,抱拳還禮。
「只望縣主不要因舍妹莽撞而遷怒耿某。耿某對縣主的行事作風,很看重。」
「世子言重了。」
雲巧說完,看著其他人又道:
「各位貴客這邊請,我帶您們去書院看看。」
從村裡主路進村,已經領好課本的家長,紛紛回家。
看到雲巧,都會親切的打個招呼。
畢竟沒有人家,他們家的孩子想念書,也不可能。
來到書院,就像雲巧當初說的,書院門口有一塊石碑。
上面詳細記錄了書院前期,每個人的捐贈。
定北侯看到自己的名字,笑呵呵的說:
「你這女娃娃能耐啊!說做就做,都不給旁人喘口氣的機會呢。」
雲巧聞言笑了。
「侯爺,這些孩子都是適齡的。從六歲到十二,他們能認字、不做睜眼瞎,不是很好嘛?」
「嗯,好,是好。可要是有的孩子學的好,想要繼續學,沒有錢,又該如何?」
雲巧深吸口氣,看著湛藍的天,回答:
「如果真有這樣的孩子,而且品行、為人都很好,那我會繼續讓他念。然後把每年的束脩記下來,等他考中秀才,想留在我這裡教書,就從他的工錢扣。如果不想,得了廩米,分我一半,也是他償還他欠下的束脩。」
侯爺聞言笑了。
不住點頭,捋著鬍子,說:
「不錯,這個法子可以。即幫了人,又讓他償還自己欠下的債,好,很好。」
丁源站在課表前,瞅著上面的排課,笑著道:
「《周規》、《大周律法》也教?」
「必須要教。」雲巧沒有遲疑,「我朝是禮法之邦,老百姓豈能不懂法?說起來,律法不止是約束人,也可以保護人。至少讓那些拐子們,得到應有的懲罰。被賣者不同意,那就可以報官自保。」
「那如果官府維護……又該如何?」
面對耿祁安的抬杠,雲巧輕笑著說:
「難道耿世子會讓那樣的事兒發生嗎?老百姓經常說一句話: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扒牆土。」
定北侯扭頭看了眼耿祁安,道:
「科舉都要改了,日後官員把控上面,也會有說法。那些在其位不謀其事的,是該好好清理了。丁源啊,聽說你縣衙記錄的那些秀才,都去駐城軍營教書了?」
「是。」丁源點頭。
「很好,不願意來這兒,就給他們找個地方。好不容易考中的秀才,可不能白瞎了。」
定北侯的話,讓雲巧瞬間低頭。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真想去駐城軍營看看。
沒錯,就是去幸災樂禍的。
看不起她的小學堂,他們好啊,直接去軍營教當兵的。
那小話就聽吧,肯定特別好聽!
雲巧得意的不行,突然後背被拍了一下。
等她抬頭,見定北侯給她一個背影,小姑娘無語的撇嘴。
劉月娘走過來,壓低聲音,說:
「小姐,主子走之前給您留了信。」
雲巧聞言,玩著她的胳膊,故意大方去了後面茅廁。
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把劉月娘的信接過來、揣好,說:
「他走了?」
「前兒走的。聽說西北不太平,各地駐守軍都已經派人增援,各地也開始徵兵。」
雲巧頷首,深吸口氣,道:
「咱們北方應該好征,八賢王的旗號擺著呢。」
劉月娘挽著她的胳膊,一邊往回走一邊說:
「小姐,上次的傳言是奴婢疏忽,真的沒有注意。不過您放心,縣裡學堂的管事換了,還有幾個參與的,也都得到了應有懲罰。那位魏舉人更慘,侯爺把他留在軍營做夫子了。」
「回不來了?」
「回不來,在軍營入冊了,跟把總一個待遇,日後沒有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