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唯有高高在上的皇后將一切都盡收在眼底,鈕祜祿氏想要偽裝,想要站在人身後,每次出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懷疑鈕祜祿氏這個胸大無腦的貨色,可自己怎麼能夠讓她繼續如願了一條毒蛇又何必偽裝成兔子。
赫舍里氏這般想著看著鈕祜祿氏笑得平和極了,嘴中的話確實一點都不留情的道:「妹妹當真是好容色,看到妹妹,姐姐就不由自主暢想妹妹的阿瑪額娘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才能夠養得出妹妹這樣好的人品?」
這話乍一聽就好似在諷刺鈕祜祿氏一樣,畢竟鈕祜祿氏往日里表現的那樣的囂張跋扈,說話做事總是帶著一種不過腦子的爽直感。
可這話再繼續一深品就讓其她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想多了,鈕祜祿氏可是鰲拜的乾女兒,如今還能夠坐得穩昭妃的位置,得到康熙的寵愛,這樣的她會像是表面上那副愚不可及的模樣嗎?
能夠在這宮裡混出一份兒的人,都是有一副玲瓏心腸的,只是從前的鈕祜祿氏太高調了,從她一進宮就是一副囂張跋扈,說話不過腦子的模樣,天長日久的人們對於她的印象也就定固在了那個角色之中。
哪怕在這個過程之中,鈕祜祿氏有過一些破綻,可都被她們不以為意的忽視了過去,直到今天,赫舍里氏說出了這樣的話,她們才覺得眼前彷彿被撥開了雲霧一樣。
鈕祜祿氏感覺得到其她人看她的目光漸漸的有些不對勁了,這讓她不由自主地緊緊的咬住了后槽牙,才沒有露出什麼不該有的表情。
這些年來,她一直做出一副莽莽撞撞的模樣,糊弄過的所有人,心中也因此自傲的不得了。可卻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偽裝一朝就被人揭破。
赫舍里是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呀,鈕祜祿氏這般想著,表面上依舊是一副無腦的得意的模樣,就好似赫舍里氏說這話是誇獎她一樣。
其她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好似是相信了,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的,至於她們的疑慮是否真的打消了,那可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一次不消停的請安了之後,其她人也越發地關注起了鈕祜祿氏,從前眾人對她都是疏於防備的,現在她們只覺得自己把一條毒蛇當成了一隻綿羊,疏忽大意了。
這樣以為的結果就是對於鈕祜祿氏越發的關注了,也讓鈕祜祿氏頗為有些束手束腳,畢竟,關注她的眼睛多了自然要小心,免得被其她人抓住什麼把柄的時候。
對於鈕祜祿氏的現狀,赫舍里氏能夠想象得到,本來六宮之中的女子大多數都是先下手為強的那種類型,現在她們又知道自己讓勁敵,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發展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惱怒呢?
從前,因為其她人對於她的鄙夷和疏忽,鈕祜祿氏向來都是自在的,現在恐怕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束縛感呢,如此,天長日久的她想要行動,聯繫其她人的時候,就會帶上兩分急迫感。
畢竟現在盯著她的人多的不得了,為了找著一個機會,自然有些急迫了。也只有心裡急迫了,她們才會露出一些馬腳來,就讓自己看看這六宮之中還藏著多少的牛鬼蛇神吧。
赫舍里氏想歸想,現在她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去忙,那就是三年一次的選秀,又到了該要殿選的時候了。
皇家嘛,都講究多子多福的,康熙現在子嗣又不的。如此,太皇太后特地的說過要多挑選幾位秀女充裕後宮,再加上皇上想要削藩,大清國內又燃起了戰火,如此自然需要挑選一些有權有勢的家族的女兒進宮,給他們一個信號嘛。
因此,這次有不少的秀女都已經被內定了的,除了那些被內定的赫舍里氏,還特地地挑選了好幾位容色上家顏色姝麗的女子進宮。
那樣子就好似她是一個什麼不妒不嫉的賢良大婦一樣,令其婦人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不適,畢竟從前的赫舍里氏對於康熙充滿了愛意,如此自然讓她表現的有些過於不莊重了。
當然了,現在赫舍里氏這突然變化極大,也讓其她人覺得她性情上有一定的偽裝,可即使如此,她這樣的動作還是很大程度的洗刷了從前的名聲。
讓赫舍里氏從一位嫉妒多事的惡婦變成了賢良大方,不妒不嫉的賢婦。
哪怕赫舍里是根本不在意其他人是怎麼看她的,可畢竟人是群居動物,好的名聲還是讓她享受到了不少的好處。
至少馬佳氏和鈕祜祿氏就有些越發得坐不住了,從前六宮中人沒有一個盼望著六宮進新人的,只是赫舍里是處在那樣的位置,表現的那樣明顯,所以成為了所有人的替罪羔羊。
六宮中因為嬪妃不多,所以就顯得某些人過於珍貴了,赫舍里氏這般想著,下了自己的第三步棋納妾。
自己只會讓康熙的女人越來越多,也會讓他的子嗣越來越多,如此,自己的孩子是格外不同的嫡子,先天上的身份就可以得到其他人的關注,至於其他人的孩子,哪怕是女主的孩子那也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子。
庶子多了就顯得嫡子更加的珍貴了,而妃妾多了,環肥燕瘦的每個款式都給他來幾個,可不就讓康熙有了更多的選擇空間,人有了選擇,就會有了比較,如此,自然不會有人能夠長久的得寵乃至於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
這能夠讓自己最大程度的風平浪靜的生活下去,赫舍里氏這般想著笑得更加的大方了起來。
新晉嬪妃們一進宮,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畢竟她們要不是有家室,要不就是有容貌,哪怕是因為家世被收入到後宮的,也長得清秀端莊,看著別有一番韻味。
尤其是她們還那般的年輕,並不需要多打扮什麼,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青春,就已經讓她們顯得格外的漂亮了。
這讓比她們年歲大,在這宮中沉浮了幾年顯得過於陰沉了的嬪妃們忍不住的帶起了兩分嫉妒,再加上兩方爭的是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又代表著權勢與地位,如此自然是挑剔了起來。
赫舍里氏就坐在上首看著宮中的老嬪妃們,對於那些新來的嬪妃們挑刺,那話音之中還有著兩分怨怪自己的意思。
赫舍里氏知道,若不是今天那麼多年輕的嬪妃們排排站,站在這裡就顯得青春靚麗,活潑可愛,個個都有一番美麗,恐怕她們都不會這般衝動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她們都是很能夠忍的,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想法,可是表面上各個都是無辜的不得了。
赫舍里是這般想著就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笑呵呵的看著老的嬪妃們排斥著新晉的嬪妃們。
那一份態度,就好似底下的一群人在演著猴戲一樣,因為居高臨下,所以完全不放在心上。
來到這兒的都是大家閨秀,因此,對於赫舍里氏的這個表現,她們心中先入為主的就有了一種不喜,這種不喜之中又帶了兩份凝重,因為皇后敢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就代表著她是完全不害怕的,這其中所蘊含的信息如何能夠讓她們心情不凝重了?
這般想著的嬪妃們不論是進宮了幾年的,還是剛進宮的,都沒有心思說什麼了,反而開始關注起了坐在上首的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也依舊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就好似她們這些人從未被她放進眼裡過一樣,那種狂傲的表現也讓她們先入為主的有了一種很深刻印象,帶著兩份畏懼的印象。
畢竟人都是有著慕強心理的,而赫舍里氏作為皇后顯然不是什麼神經病,敢做出那一份姿態來,一定是有著一份倚仗的,這般想著的她們對於赫舍里氏自然有了更多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一群聰明人自己嚇自己的故事。
而且在旁觀者知道了之後也不會多想什麼,畢竟從前的赫舍里氏就自我感覺良好,因此沒有人發現了赫舍里氏想要立威的心思,這也只能夠說從前的赫舍里是表現的太直接了,那種直接很大程度上讓其她人對她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這種印象在某些時候卻也起到了了不得的作用,就恰如此刻,康熙就沒有懷疑過赫舍里氏,甚至還覺得赫舍里是哪怕現在表面上改變了再多,其實骨子裡都沒有變化太多。
這般想著的康熙就自然而然地認為赫舍里氏如今表面上對他冷冷淡淡,只是偽裝而已,實則私底下還是對他情根深種的,只是如今的她學會了偽裝自己的心思了。
這般想著的康熙只覺得赫舍里氏這個人都帶了兩分彆扭的感覺,那種明明戀慕著自己卻倔強的不肯表現出來,讓他心口不由得有些軟軟的。
因為這個想法是他自我分析起來的,因此他顯得格外的深信不疑,對於這種自己挖掘出來的,赫舍里氏喜愛自己的事情,才會認為格外的真摯,因為認為真摯,所以才會因此而心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