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在電視劇中,為什麼那麼多的反派都喜歡長篇大論的把自己的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告訴主角,就是因為那種靠著智商碾壓所有人,把所有人噹噹做棋子一樣擺放著的感覺,如果不說出來,豈非像是錦衣夜行一樣。
再加上他們心中的那種自傲,就讓他們更加的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主角了。
就連那些反派大boss們都有這種表現欲,更何況那拉氏呢,本來她年歲就不大,這種靠著自己的表現騙過了所有人的事情,可不就讓她更加的自傲了嗎!
哪怕她知道現在不是她自傲的時候,可到底眼角眉梢之中的那種驕傲感是掩飾不住的。
當然,那拉氏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整個人越發得意的坐在那裡,下巴都不自覺地微微抬高了幾分。
赫舍里氏見狀眼中忍不住的沁染出了兩分笑意,當然笑歸笑,她也是更加的關注起了那拉氏,人在驕傲的這個情緒之下,就容易露出一些破綻來。
那拉氏對於赫舍里氏的防備一無所知,她滿心的以為自己靠自己的演技將所有人都糊弄了過去,因此心中不由得由起了一種優越感,整個人頗為有些百般無聊的看起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當然了,也不是她真的無聊,只是因為心中的那種驕傲作祟,讓她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這副彷彿是無聊了一樣的狀態,就是為了顯出自己的淡定。
赫舍里氏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拉氏的心中還是帶著兩分隱憂和擔心的,因此她哪怕想要顯得自己好像很高深莫測,可到底還會下意識地關注自己所寶貝的東西。
那個戒指想來應該有什麼了不得的意義吧,赫舍里是這般想著就聽見有宮女們來回報了。
結果也不算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查出來的結果就是這個小太監拜了一位乾親,那位乾親,在內務府中有一定的勢力,所以其他人對於他都是帶著兩分奉承的意味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有些混日子的意思,於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這批料子拉給了那拉氏。
對於這樣的事情,赫舍里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撫了那拉氏和馬氏兩句,這件事情好似就這樣接過了。
可在當晚,赫舍里氏便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康熙。
康熙聽見這事怒不可遏,這並不是一批料子的事情,而是內務府所掌管的事函括著皇族的方方面面,可內務府中卻滋生了腐敗,哪怕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是這種狐假虎威的事情還是讓他由衷的感覺到了不喜。
因此他當晚就讓李德全去好好的查一查了,這內務府的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就因為那個小太監拜的乾親,有些勢力就可以隨意地動用一批料子,如果不是馬氏鬧了出來,恐怕就模模糊糊的過去了唄。
可想而知,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事情,赫舍里氏見狀,就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了,內務府所滋生出來的黑暗,不過是沒有引起康熙的注意力罷了,畢竟在康熙看來,那些都是奴才,天生就是低他一等,不必被放在心上的存在。
所以康熙將更多的注意力都投入進了官場之中,卻不知道家中的碩鼠厲害起來才更加的厲害,現在是康熙這個人有手腕,有野心,能夠壓的住這些包衣,可哪怕在康熙朝也已經衍生了所謂的包衣世家了。
在後來一個雞蛋一兩銀子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是的,因為沒有去外面見識過,所以哪怕那些皇帝都認為這樣的物價是對的,可見,這些奴才們若真的掩住了皇家人的耳目,會造成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即使現在康熙僅僅只是想要去震懾震懾內務府的人,讓他們好好的緊緊皮子,可是只要繼續的往下查,內務府的人就完了,不管那拉氏她們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做什麼,可是自己直接的掀翻了棋局,那些人下了大獄,看她們還能夠怎麼辦?
而且康熙現在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整個人衝勁十足,那些奴才們在他看來本身就該忠心耿耿的對待他的,要讓他知道,那些奴才們已經成為了家中的碩鼠,恐怕又得要殺個人頭滾滾了,如此再多的陰謀詭計都得往後放一放。
可計劃已經開始了,想要暫停可不就得顯出了一定的端倪嗎?這樣自己就可以在這個過程之中細細的查探,看究竟是誰想對自己出手了。
雖然人選自己已經有了猜測了,可到底要有證據,如此才好光明正大的下手。
赫舍里是這般想著,表面上依舊笑得柔和的坐在那裡,燈下看美人本就越看越美,更何況赫舍里氏的容貌越發得出眾了,如此,康熙也就沒有繼續再去想什麼,抱著赫舍里氏就走入了內室之中。
第二天康熙走的時候都是一副饜足的狀態,因為心情好,所以在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他也難得的和顏悅色了起來,當然了,他這份和顏悅色在朝臣們看來就是笑面虎的模樣,因此各個都是繃緊了神經的。
如此早朝自然很快的就散了,比起之前那冗長的早朝過後整個人都頗為疲倦的模樣,現在的康熙精神頭還不錯,因此心情也跟著還很不錯。
可這份好心情僅僅只持續到了此刻,看著李德全呈上來的報告,康熙的眉頭越皺越緊。
李德全看著康熙的表情十分理解地低下了頭,他雖然知道內務府的人手伸的太長了,可到底他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人,光說出去,就會讓其他人對他多了兩分討好。因此,並沒有了解的太過於深刻。
直到昨天康熙讓他去查,最初他查也是帶著兩分漫不經心的,甚至在心裡覺得皇後娘娘真是大題小做,什麼事情都要和皇上說,一點都不體諒皇上處理朝政有多麼的煩累。
這份抱怨持續到了他挖到那個小太監究竟是拜誰為乾親,一直以來表現的如何之後,李德全很難想象,就是一個內務府小小的管事的乾兒子,都敢直接了當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剋扣月例,以次充好,在這個過程之中收取大量的錢財。
這讓李德全看了都頗為不可思議,他在康熙身邊確實能夠得到所有人的重視,可到底他是康熙的貼身太監,有些事情要注意分寸,不該拿的賞賜絕對不能拿,甚至有些賞賜還要和康熙報備過的。
他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太監私底下就敢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那麼那些內務府的管事們又能夠獲得多少銀錢呢,李德全只要一想就覺得渾身直哆嗦,因為他知道再繼續往下挖的話,恐怕要惹出更大的風波來了。
可這是皇上讓自己去查探的,因此甭管會惹出多大的事端來,自己都得繼續往下查,越查李德全就越知道,這場風波絕對小不了了。
事實確實是如此,別說李德全了,就連康熙最初對於內務府的人都是帶著兩分輕視的,畢竟在現在的觀念之中,奴才們就代表著低了他們一等的地位,生死榮辱皆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可之前他有多麼的篤定放心,現在他的臉就有多麼的疼,小小的一個奴才,還敢稱作世家,可見他們有多麼的了不得,康熙這般想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整個人越發的氣憤了起來。
康熙之所以這麼氣,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受到了他們的矇騙,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這些奴才們所掌管的權力太大了,即使他們是奴才,可是他們掌管著皇家人的衣食住行,包含著方方面面的。
自己現在有能力彈壓著他們,他們自然能夠甘心的做一個奴才,可若是換一個寬和一些的帝王豈不是會被他們蹬鼻子上臉?
昔年他以為閹黨之禍已經算是了不得了,現在才發現這些包衣奴才們也同樣是了不得呀!
那些閹黨們沒有子嗣,只能夠依靠帝王,可是這些包衣奴才們不是,他們有家族,有子女,可以利用對主子的了解培養出更多的女子來,然後再讓那些人進宮。
那種符合自己的審美小美人使了一些手段自然能夠承寵了,再加上這些奴才們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如此自己的喜惡,自己的行為,自己的想法,他們都能夠揣摩出個一二三來。
康熙是越想越膽寒,因為他已經清晰地發現,如果真按照自己所想的這樣下去,來日或許愛新覺羅家的血脈都會混上包衣奴才的血脈。
到了最後,恐怕那些包衣世家就真的成為世家了,康熙是越想越后怕,越是后怕他就越是憤怒。
對於其他人,他或許還要仔細的掂量掂量輿論,朝政以及種種的反應,看看究竟該是什麼手段才好,可是對於這些奴才們直接抄家滅族便可。
康熙這般想著直接的讓李德全帶著御林軍好好的去查一查,這些所謂的包衣世家究竟是怎麼成為世家的。
要知道,世家可代表著傳承與底蘊,在最初就連皇族都比不過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