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法伺候
顧夕顏站直了身體，接過綠蘿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小姐，奴婢已經把水備好了，小姐可以先去沐浴再吃早點。」
「嗯。辛苦你了。」顧夕顏應了聲就朝房間走去。剛運動完，出了那麼多的汗，身上黏糊糊地，難受得緊。顧夕顏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舒舒服服你洗個熱水澡。
一頭烏黑的墨發簡單地束在背後，身著一件藕色繡花羅裙，因沐浴而顯得粉紅的肌膚。只看顧夕顏的一個側臉，有幾分脫俗的仙子之氣。
顧夕顏才剛坐到位子上，就有一個丫鬟來通報。
顧夕顏秀眉輕擰，這大夫人是鬧哪樣，要她過去侍候她用早點？
綠蘿見自家小姐低著頭，又沒有說話，以為顧夕顏是想不起來顧府的規矩了，故靠近顧夕顏壓低聲音道：「小姐，在府里若是平時大夫人沒特別交代要過去侍候，庶出的小姐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早點，可是……」
顧夕顏聽了綠蘿的解說后，撇了撇嘴，這古人就是沒地位，特別是庶出的之人，輕吸了口氣。
顧夕顏抬頭，扯出恰好三分的笑容來，對著來通報的丫鬟道：「這位姐姐，夕顏這就跟你過去。」
反正她也正好可以了解了解這顧府里的情況。
那丫鬟，沒再看顧夕顏一眼，一撇頭率先高傲地走了出去。她可是大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雖然比不得大丫鬟來得風光，可怎麼得也比這個不受寵還毀了容的二小姐來得體面。做個小姐還不如她們做丫鬟的呢。
見到那丫鬟對自家小姐這麼無禮，綠蘿正準備教訓教訓那目無尊卑的丫鬟，被顧夕顏伸手攔了下來。
顧夕顏幾不可見地朝綠蘿搖了搖頭，現在的她還沒有實力，不宜鬧得太過，只能忍。
綠蘿以前就是太過維護她了，一看見有人欺負顧夕顏就立馬站出來教訓那些奴才，但是就連她這個不受寵的小姐她們都不放在眼裡，哪裡還會怕她這個小小的丫鬟，所以綠蘿經常被她們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也就綠蘿這丫頭忠心，每次都擋在顧夕顏前面，替顧夕顏擋住了她們的拳打腳踢，要不然顧夕顏哪能活到現在。
哼，這些個欺軟怕硬的狗奴才，她顧夕顏會記住的，他日定要她們跪在她腳下。
她日權力在手，定殺盡天下負我的狗！
顧夕顏低著頭規規矩矩地尾隨李管家走進了飯廳。
即使顧夕顏沒有抬頭也知道這裡面的人還真不少，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到了吧，哼，很好！
「夕顏給大夫人請安。」
顧夕顏跪著給大夫人行了禮，她不蠢，不會為了負那麼一口氣，讓自已吃虧的，眼前她還太弱了。
能忍一時之氣，他日她定雙倍奉還。
那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牡丹紋絲織華麗錦袍，滿頭金釵的美婦人，拿眼輕斜了跪在地上的顧夕顏。並沒有要叫顧夕顏起來的意思。
「是不是很久沒上家法了，都給本夫人忘記了，區區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讓本夫人等。」
顧夕顏跪在地上沒有吭聲。心裡卻無比鬱悶，看大夫人的架勢，今天是再劫難逃的了。也好，在她羽翼未豐滿之時，適時的示弱，能更好地保護自已。
站在大夫人身後侍候著的顧敏芝，挑釁地看了顧夕顏一眼，在莫府雖然她也是庶女，可是她不像顧夕顏那麼扎大夫人的眼。
「上家法。」
上家法。
果然被顧夕顏猜對了這大夫人今天是存心要教訓自已的。
顧夕顏依然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彷彿一會要接受懲罰的人不是她一樣。
李管家手裡捧著兩把藤條走了進來。
大夫人身邊的嬤嬤走上前，從李管家那裡拿過藤條，走向顧夕顏。
飯廳里的人，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好像早已習慣一樣。
嬤嬤面目表情地走到顧夕顏跟前，冷聲道：「請二小姐把手伸出來。」雖然加了個「請」字，卻完全沒有請的意思在裡面。
顧夕顏咬了咬牙，把那雙瘦瘦的小手伸了出去。她一直都奇怪，她手上的傷痕是哪裡來的，現在終於知道了，而且還要親身體會一次呢。
很好，這些人她都記住了。
顧夕顏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復又低下了頭。
嬤嬤揚起手中的藤條，熟練地用力朝顧夕顏那瘦小的手巴掌打去。
「嘶」，第一鞭打下來，顧夕顏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想她從懂事起就一直呆在顧族裡。顧族是一個隱世醫族，遠離喧嘩的城市，獨居著，裡面的人個個都是醫術超群的人物，對於一些早已失傳的古老醫術也有研究的。
顧夕顏是被認定的顧族繼承人之一，所以鮮少有人讓她吃這樣的苦頭，雖然那幾個長老很多時候都會拿她來當白老鼠做實驗，但是被抽手板，而且還是那麼不留情面的抽，她顧夕顏還是人生第一次經歷。
「啪」
在顧夕顏都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第二鞭又落了下來。有了一次的經驗，顧夕顏覺得沒有那麼痛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麻木了。顧夕顏無所謂地扯動著嘴角。
「啪啪啪」嬤嬤一連打了十下方停下手來。
嬤嬤輕微地喘著氣，她下手可是沒有放水的成分呀，數十下打下來，打得她都累了，可是今天的二小姐倒是很奇怪，連叫都沒連一聲，要是換做以往估計早就哭喊得不成樣了。
大夫人見顧夕顏被打了數十下依然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不哭不鬧，頓時就歇了心思了，像個死人一樣，那還有什麼好看的。
「夠了。」大夫人略顯得有些無聊地，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像在驅趕討厭的蚊子一樣，打發顧夕顏下去。
「夕顏告退。」顧夕顏靜靜地行了禮，退了出去。
在退出飯廳的時候顧夕顏偏著頭，看了飯廳一眼，又繼續走開了去，彷彿她從來沒有回過頭來。
已入深秋的風，吹得人有些發涼，顧夕顏緊了緊衣裳快步走回了自已的院落。
綠蘿著急地在台階上走開走去，還不停地朝院門口張望。
小姐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呀？早知道她就不聽小姐的，跟過去就好了，都不知道大夫人這次又怎麼懲罰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