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這人有兩張臉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照相機,畫出來的人像也比較失真。
若非薛嫿能夠直接搜魂,用別人的眼睛看到案發現場,她也不會知道一幅美人圖在這起案件里的重要性。
那些美人圖,必定和案件有著某種關聯。
蕭玦:「必須在下一個受害者出現之前,找到美人圖!」
薛嫿:「我懷疑兇手不是人,而是妖魔,你還是繼續帶著你手下的人查案,裝作不知道美人圖的事,以免走漏風聲,打草驚蛇。至於找美人圖的事,就交給我吧。」
蕭玦看著她,目含擔憂:「阿嬛,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往了。」
薛嫿回到畫樓,將尋找美人圖的任務交給了荷珠和狐妖,當然,她自己也沒閑著。
一人兩妖魔兵分三路。
根據羅盤的指示,薛嫿一路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春陽樓。
這不是她之前將魏澤賣掉的小倌館嗎?難道這一次,兇手的目標是這樓里的某個人?
想想也正常,兇手專挑長得好看的人下手,而這春陽樓里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男子。
薛嫿貼上隱身符,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來到三樓某一個房間,神識一掃,就看見裡頭一名女子騎坐在一俊美小倌身上,看似是在尋歡作樂,但實際上,那女子是在剝那小倌的臉皮!
說來也巧,那小倌恰恰就是被薛嫿貼了人-皮面具的魏澤!
最近,他已經躍升為春陽樓里風頭最勁的小倌,成為了十二花牌之一。
人-皮面具需要用藥水才能從臉上揭下來,但是兇手連人-皮都能活生生從人的臉上剝除,更別提一個面具了,當然也能硬生生撕扯下來。
當將那一層面具撕扯下來時,兇手驚了,沒想到這人竟然長著兩張臉!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不對,他撕下來的這一層根本不是人-皮,而只是一層類似人-皮的面具而已!
實際上,這人長得也並不好看,好看的只是外面這一層面具。
也不知道他這面具是怎麼製成的,竟如此逼真,要不是撕了下來,他都要被騙過去了,不對,是已經被騙過去了。
想到此,兇手驀地一驚,難不成這人就是故意帶著這張面具,好引得他現身?
畢竟人類素來狡詐!
兇手立刻化作一抹煙霧,沒入房中牆壁上掛著的美人圖中,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要看看,待會兒那些設下陷阱的人進來后看見他這個兇手不在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反正,那些人壓根兒想不到犯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其實是一幅畫。
準確來說,是畫妖。
門被推開了,令畫妖驚訝的是,進來的不是官府的一群人,而是一名清雅俊逸的公子。
他徑直朝著他的本體走了過來。
畫妖心裡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人是誰?難不成他識破了自己?
不可能,他一個人類,怎麼可能識破自己?
畫妖心裡這麼安慰自己,然而對上那人的眼神時,他忽然不確定了。
「抓到你了。」他聽見那人說。
這會兒畫妖無法再自欺欺人了,化作一抹黑色煙霧往外逃去。
作為一個畫妖,他有著其他妖魔所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偽裝性強,不易被人發覺,殺了人之後往畫中一躲,誰也發現不了他。
但劣勢也同樣明顯,因為受限於畫紙本體,紙張懼怕的東西他都怕,尋常的水火就能讓他元氣大傷。而且每次移動都需要消耗魔氣。
所以如非必要,他並不喜歡到處移動。
但眼下,他不得不逃了。
薛嫿並未追擊,因為她早已在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陣,畫妖根本跑不出去。
果不其然,畫妖化身的黑霧竄到窗戶前時,就被一道流轉著符文的透明屏障給攔了下來,被符陣的靈力所衝撞,畫妖氣血不穩,黑霧都不規則地翻湧了起來。
薛嫿轉過身來,抬起手,五指一合,原本布設在整個房間外面的符陣,瞬間以她為中心收縮了好幾倍,變得只有一顆球那麼大,懸浮在她掌心,畫妖被困在陣法中,也被迫跟著收縮。
本體被迫待在一顆球那麼大的小小空間里,左衝右突,想要突破符陣逃出去,結果當然是徒勞。
薛嫿將畫妖連同符陣收起來,來到床邊,看了魏澤一眼,他還沒死,只是昏迷過去了。
因緣巧合之下,給他貼上的那層面具既然被撕了下來,那對他的報復就到此為止吧。
以後,這人跟她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薛嫿轉身離開。
說回眼前。
薛嫿抓到畫妖,將其帶到蕭玦的別院,兩人正在拷問畫妖呢,如何作案的,動機是什麼,作案過程是怎麼樣的,又是如何挑選目標的,等等。
畫妖就是連環殺人剝皮案的真兇,這事兒已經沒跑了,但還是得再確認一下,順便錄一下口供。
就在這個時候,蕭玦的下屬過來,告訴了他們四皇子已經抓到真兇的消息。
薛嫿「呵」的一聲笑了出來,「走,咱們去看看,四皇子抓到的『真兇』長什麼樣。」
她祭出靈舟,載著蕭玦快速來到了城裡的驍王府,兩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坐上馬車來到了府衙。
公堂上,其餘幾位皇子都已經就位了,蕭玦和薛嫿是最後到來的。
上首坐著京兆尹,幾位皇子坐在兩側的旁聽席上,「真兇」被捆著手腳,跪在地上。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京兆尹一拍驚堂木,連聲喝問。
底下跪著的「兇手」一副老實相,被京兆尹的驚堂木拍得身體一震,眼神不住瞟向四皇子,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小人,小人蔡松,犯了,犯了殺人罪。」
見他這模樣,六皇子提出了質疑:「這樣膽小如鼠話都說不清楚的人,會是殺人犯?還是連環殺人犯?」
四皇子不慌不忙道:「六弟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人不可貌相,越是看著老實膽小的人,一旦被激怒,下手就越狠。」
六皇子鼻子里哼了一聲,顯然不信:「是嗎?」
堂上的京兆尹繼續問:「你殺了誰?怎麼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