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歹人找到了
「嫿兒,是不是我娘!一定是她對你說了什麼威脅的話!是她讓你不要再糾纏我,對不對?」
薛嫿嘴角抽了抽,老兄,你怎麼就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呢,還腦補些有的沒的,你以為你是虐戀情深劇里的男主嗎?
你想當男主,我還不想當女主呢。
她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免得造成更多的誤會,「沒有,是我對你沒感覺了,婚事已經解除,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轉身往家裡走去,走了沒兩步,身後又傳來一聲不甘的嘶吼:「薛嫿!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就是你爹那個徒弟對不對!」
他想來想去,覺得她不喜歡自己了,也只有移情別戀這一個原因。
薛嫿步子頓了頓,沒有反駁。如果他要這麼想,那就當如此吧。
見她根本沒有否認,陳慶覺得猜測得到了證實,心徹底涼了。
恨恨地一拳頭砸在一棵樹上,結果樹沒事,他的拳頭反倒被砸出了血,痛得他倒吸口涼氣。
兩天過去,陳老爺雇的人在山裡轉了不止一圈,依舊沒能找到薛父的下落,只得放棄。
而另一邊,縣令給關越的三天時間也已到期,關越終於找到了歹人。
「傳嫌犯錢甲!」縣衙公堂上,蔡闊高居中堂,底下數名衙隸手持水火棍,面無表情地立在兩側。
作為受害者的錢大志,傷勢勉強養好了一些,正坐在一旁旁聽。
這當然是不符合規矩的,但在這鳳池縣,縣令蔡闊就是規矩,誰還能對此提出異議不成?
錢甲乃是錢大志府上的護院之一,也是他的頭號狗腿子,先前跟他一起去薛家強逼薛母上花轎的就有他在內。
錢甲被帶上來,早已沒有之前那股狐假虎威的威風勁兒,整個人都狼狽落魄了許多。
「大人,小的冤枉啊!我怎麼會害老爺呢!」他不僅是在喊冤,同時也是在對錢大志表清白。
然而關越既然敢指定他為歹人,自然不是毫無根據,「你說你冤枉,那我且問你,錢老爺遇刺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我在……」錢甲眼神閃爍,答不上來。
他名為護院,但其實沒幾天正經巡院過,不過是拿著錢家的薪水跟著錢大志胡作非為罷了,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充當打手、狗腿子、小廝等角色。
晚上錢大志在胡鬧鬼混,他和其他的護院也樂得清閑,自然不會辛辛苦苦循規蹈矩真的巡視院子,而是照例和一班護院找了個地方喝酒賭博,反正也沒人敢來錢家放肆。
這個事兒雖然大家都心裡有數,甚至錢大志也未必不清楚,但做得說不得,一說出來,那不是公然承認自己白拿錢不幹活兒嗎?
關越:「怎麼,說不出來?」
旁邊錢大志的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
錢家哪裡還敢隱瞞,和偷奸耍滑比起來,明顯是行刺老爺這個罪名更大更嚴重啊!
「不不不,我說我說,那天晚上小的和一班弟兄在前院喝酒,因為無聊,就想著找點樂子。」錢家小心說著,同時注視著錢大志的臉色。
聽得「樂子」二字,關越眼中寒芒一閃而沒,誰也沒有察覺,「哦?什麼樂子?」
「就,就是玩玩骰子,也壓幾個錢。」
關越:「可是我了解到,在賭博中途,你突然肚子疼,跑了一趟茅房,結果半天才回來,與此同時,錢老爺被歹人刺傷。」
不等錢甲開口,關越轉向縣令,拱手道:「大人,歹人在刺傷錢老爺的過程中,沒有驚動任何人,一擊得手就迅速遠遁,錢府那麼多下人小廝,竟無一看到他的蹤影。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除非,歹人就隱藏在那些下人中間。」
錢甲悚然變色,「關越!你這是污衊!你憑著這一點就想將罪名扣在我頭上嗎?我哪裡得罪你了!」
此時,怕被定罪的惶恐已經超過他對關越的忌憚,讓他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關越諷笑:「錢甲,我有說過你就是那個歹人嗎?我何時污衊過你了?你這不是不打自招?」
錢甲睚眥欲裂:「你!」
他確實沒有指正自己就是那個歹人,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前後聯繫起來,意思可不就是暗指自己借著上廁所跑去刺殺錢老爺,然後若無其事回到下人之中,好趁機擺脫嫌疑么!
錢甲心裡又氣又怒,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這個關越了,竟然要這樣整自己。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關越就拿出了一項關鍵性的證據。
在他的示意下,一名衙隸端著托盤出列,托盤裡赫然放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還沾著已經乾涸的血跡。
關越向蔡闊稟報:「大人,這是從錢甲房中搜出來的,屬下已經找大夫確認過,這把匕首就是刺殺錢老爺的那把兇器!」
錢甲看著那把匕首,瞳孔就是一縮,面上血色褪去,這把匕首確實是他的沒錯,但是他壓根兒就沒用這把匕首行過凶啊!
這裡須得插一點的是,薛嫿當時決定要重傷錢大志時,就沒想過要用自己的武器,那樣不是太傻了么?
潛入錢府時,她先是在裡面轉了一圈,順了一把匕首,用這把匕首對付的錢大志。走的時候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將匕首放回去,不過在關越來找過她后,她便找了個機會將兇器放到了錢家的床底下。
之後,被關越找了出來。
錢甲徹底慌了,「大人,小的冤枉啊,這事真不是小的做的,小的哪兒敢啊……」
蔡闊一拍驚堂木,「這匕首,是不是你的?」
錢甲:「是小人的,但是在前幾天就不見了,小人也不知道它去哪兒了,肯定是歹人把它偷走了,拿去刺傷老爺,又把匕首丟到了小人的床底下,來陷害小人!」
他越說越覺得是這樣。
可惜除了他之外無一人相信。
錢大志更是認定他在狡辯,起身照著他心窩一腳踹過去,直將錢甲踹得趴在地上。
「說!老爺我明明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錢甲爬起來,抱住他的大腿:「老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錢大志想要掙開,奈何錢甲抱得太緊,蔡闊不得不開口:「給本官把他拉開!」
待錢甲被拉開,蔡闊又是一聲令下:「傳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