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熱鬧
昨天晚上發生了武鬥，一大早街坊鄰居都來打探情況，問問昨晚悅來客棧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大動靜。
「是那些武林人士在血斗，那場面真的是血淋呼啦的。」老孫是添油加醋地和鄰居描述昨天的事情，反正大家都安全了，所以也就能把這當成談資。
這年頭消息流通也沒有那麼快，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聽聽故事，絕對是一種享受，大堂里都坐滿了，開業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熱鬧。
曹雨素讓鐵木和張東升給他們倒水，自己站在櫃檯後面，心想要不搞個說書？反正現在人手夠了，看老孫口才也不錯，正好他也不能做體力活，讓他動口說說書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娛樂活動太少了，突然有了話題，門口都站滿了人，連街道都快被堵住了，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
這場面確實應該利用一下，曹雨素越發心動，反正現在生意也一般般，不想辦法，不搞點與眾不同的手段，不能和另外兩家客棧競爭啊。
不過這個先不著急，等到大廚就位了再說，算算時間回信也差不多該來了，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也就這兩天了。
整個上午店裡都很熱鬧，大家是七嘴八舌驚嘆昨晚發生的一切，雖然他們沒有經歷，但聽老孫講得刀光劍影，也是感受到了驚險。
「你們真是福大命大，應該去感業寺燒香祈福。」感業寺是附近的一個小寺廟，平時燕歸鎮的居民要是做個法事，或者拜佛還願都會去那裡，香火還不錯。
「應該的，不然昨天晚上你們可就危險了。」
曹雨素表示那是花襲人及時趕到，還有自己暗中幫助，不然哪會這麼順利。這些人也真是胡說八道，這和菩薩沒有半毛錢關係。
到了中午人漸漸散去，他們都不留下吃飯，而是回家去吃，一點也不給面子。
老孫也有點生氣了：「我說了一上午，他們連飯都不吃一個，這也太不給面子了。」他是口乾舌燥，卻沒有得到應得的回報。
「算了，都是過日子的人，誰不是精打細算。」曹雨素勸道。
這個時候張東升走了過來：「掌柜，我的菜洗完了，周爺爺讓我過來幫忙。」張東升得從洗菜端水開始干，一點點累積經驗。
「暫時沒什麼事情，去休息一會兒吧。」現在人手是不缺了，就缺生意，這生意啊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今天連秦老闆都沒來，明明上午聽故事的時候他是在最佳席位。聽了故事要去傳播二手故事，聽了八卦不去傳那將毫無意義。
好在還有兩個客人，雖然受傷了，但飯還是要吃的，不然中午可就是零收入了。
「這裡是不是有個周九？」門口一個身穿短卦，腳穿厚底鞋的男人走了進來：「我是驛站的，這裡有一封信是給周九的。」
「有的，你給我吧，我交給他。」曹雨素知道周九就是老周的本名。
「好的，你在這裡簽字或者畫押吧。」驛站還挺專業的，知道讓簽收人畫押。
整個手續很快，老周從廚房出來，不過他不認識字，需要曹雨素念給他聽。
「師父你老人家可安好？收到你的來信倍感慚愧，許久沒有看望師父，是徒兒不孝。今日受到來信知道福來客棧已經易主，師父的意思我已經清楚，待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不日將返回燕歸鎮，詳情見面后談。愚徒趙陽敬上。」
內容不多，不過他已經決定回來了。
老周是大感寬慰，自己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寧願放棄藏劍山莊后廚的優渥工作，也要聽師父的話，沒辜負當初自己把看家本領都交給他。
「掌柜的，趙陽一來，這悅來客棧就沒什麼問題了，我和老孫也可以退了。」老周有些惆悵，自己在這裡工作了半輩子，老張病了，他們現在也該走了。
「放心吧，客棧不會忘記你們這些老人的，不會放任不管的。」曹雨素說道：「你們也該好好享福了。」
真是不敢想，自己還有享福的一天。
下午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劉三捕快也來了，他要好好問問情況，雖然他不想管武林中的事情，但在管轄之內發生了命案，那可了不得。
「曹掌柜，你原原本本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一遍。」劉捕快很嚴肅，等他調查清楚，以後上官要是問起來，他也好對答如流。在燕歸鎮可很少發生武林人士血斗的事情，更不要說出人命了。
當然作為捕快，劉三對江湖中事也略有耳聞，所以普通人不知道抱骨夫人，沈星這些名字，他卻知道，這可是六大惡人和新崛起的大俠啊，好在他們只是經過燕歸鎮，也沒在燕歸鎮發生戰鬥，不然肯定會有經濟和生命的損失。
曹雨素簡單地說了一下過程。劉捕快也是捏了一把汗：「所以才說要有防範意識，如果店裡有可疑人物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好的，一定告訴捕快。對了，現在店裡就有兩位九門山雲華劍宗的少俠，他們昨晚被抱骨夫人打傷了，現在還在療傷。」
劉捕快一聽就站起來往外走：「知道了，這個情況我會稟報上官的，你不用操心，出了事情衙門會管的。」說完已經不見人影了。
溜得倒是挺快，曹雨素很清楚地方衙門根本不可能插手這種事情，劉捕快也就是問問，真遇到事情靠不住的。讓他抓個偷雞摸狗、解決鄰里矛盾還行，就算是打架鬥毆都夠嗆，畢竟這些地方捕快都沒內力，只是普通人。
劉捕快走了，曹雨素又開始看話本。
一旁的張東升很是好奇，他以前雖然不認識字，可是在東海神宮被灌頂之後，突然開竅了，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普通的漁夫之子，直接就學會了讀寫能力，可是他發現自己看不懂曹雨素手裡的話本，這話本完全就是鬼畫符，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掌柜卻看得津津有味，張東升很是好奇。
「掌柜，你在看什麼？」張東升到底是少年，藏不住心事，有疑問就要問出來：「我怎麼看不懂？」
「你認識字？」
「認識，可是這本書上的字我不認得。」
曹雨素笑了：「你不認識很正常，因為這是只給姑娘看的文字，你又不是姑娘當然看不懂。」
張東升一臉懵逼，還有這種文字？
有，這叫做女書，是女子發明，只在女子中流通的文字，曹雨素手中的話本就是女書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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