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冷清
當年自己叱吒風雲的時候也是出手大方，動不動就是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地給，都不帶找錢的，因為外出執行公務，摘星閣全款報銷，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錢，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展現一下武林人士的氣概，大手花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感覺就是江湖啊。
不過時過境遷，曹雨素已經不再會因為花錢而感到快樂了，現在收錢才能讓她笑容滿面。五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作為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收入，還是值得慶賀的。
「老孫，你帶這兩位客官去後面的一號上房。」
「好嘞，兩位跟我來。」掀開門帘，直接去後院：「兩位需要什麼喊我一聲就好了。」
「知道了，你先走吧，不要打擾我。」
老孫回到大堂，卻一臉沉重：「東家，我看這女人不是好人。」他也做了這麼多年跑堂的了，還是有點眼力的。
「怎麼個不好了？」
老孫擔心東家年輕不知世事，所以解釋道：「首先他們兩個明明沒騎馬，但鞋子上卻沒有多少灰塵，這說明這兩個人不是一般手段趕路的，很有可能是練武之人。這些江湖人士都很危險，動不動就會拔刀的。」
曹雨素點頭，老孫的觀察力不錯，不過進門就是客：「都進來了，總不能趕走，趕的話反而會激怒他們，我們只要做好本職就夠了。」「不過小心點也對，你去關照一下老周和老張，讓他們也注意點。」
「好。」
曹雨素心想自己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六大惡人之一的抱骨夫人，六大惡人聽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實也是如此，這六大惡人就是江湖中人專門給六個武林敗類取的外號。
這抱骨夫人專門殺那些恩愛男女，據說是年輕的時候受過刺激，所以最見不得人幸福。以前摘星閣為了稱霸武林，收集天下高手的資料，抱骨夫人的資料也在其中。
「面若白紙，手若金枝，肯定沒錯了。」摘星閣雖然不是正經組織，但情報人員的用心程度還是可歌可泣的，確實抓住了抱骨夫人的特點，以至於曹雨素能快速都認出女人的身份。
不過抱骨夫人身邊的少年是誰？抱骨夫人顯然不是什麼保姆，她會待帶著少年，肯定是因為他有價值。
抱骨夫人帶著少年來到這偏遠的燕歸鎮，肯定是為了避人耳目。曹雨素可是老江湖了，對於這些武林人士的心理活動很是了解，所以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抱骨夫人身邊的少年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回憶了一下，最近江湖上發生過什麼大事么？
江湖是風波不斷，摘星樓因為師徒相殘而傾倒覆滅，也是武林上的大事件，只是一年都過去了，江湖是沒有記憶的，所以出現一些新的幺蛾子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當然這些和曹雨素沒關係，因為她現在是安心想要做個掌柜，最好是先把系統給整明白了，說不定最後系統會有巨大的驚喜。只是系統的人才任務不會真的是抱骨夫人身邊的那個少年吧？
那自己不是還得捲入江湖紛爭，系統這不是給自己找事情么？
是招攬還是不招攬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曹雨素沒把抱骨夫人放在眼裡，雖然抱骨夫人的《摧心掌》名震江湖，然而曹雨素的眼中只有第一梯隊的宗師高手。
如果真的動手，肯定不能留活口：「可我開的又不是黑店。」好歹人家也是出手大方的客人，就因為系統的任務去把人給做掉，可不就是黑店么。
系統也真是給人出難題，你說人才就人才了，貴點也無所謂，可偏偏還整什麼人才任務，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人家好好地住進來，說不定還能給悅來客棧一個好評，自己如果就因為任務痛下殺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已經遠離江湖了，系統啊，你能不能不給我找這些江湖人物啊。」曹雨素最終決定不動手，不能因為任務就胡作非為，這違背自己金盆洗手的初衷，就算那個少年是人才也不能動手。
晚上吃飯的客人更少，也就兩個掌柜約在一起喝酒聊天，就一桌客人，好在他們點得菜倒是不少，外加兩碟下酒菜，有了八十文的進賬。
抱骨夫人也叫了飯，不過就是兩碗雞蛋麵條，並不豐盛。錢給的不少卻不花，這就證明肯定有問題。
「燒點熱水。」吃了晚飯抱骨夫人又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點熱水。
都沒人來住店，要不是有抱骨夫人的五兩銀子，開業第二天就要虧本了。
不想生意了，先吃晚飯，還是麵條，這一天三頓的麵條，早晚是要吃膩的啊。
「東家別灰心，會越來越好的。」老周把曹雨素早上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她，鼓勵她：「做生意就是這樣的，誰也不知道哪天客人多哪天客人少，而且現在還是春天，北方還沒有解凍，所以走南闖北的商旅還沒有來，等到了夏天，商路一開，客人一多，生意自然就會好的。」
他們也是知道曹雨素是個好人，所以不忍心這個年紀輕輕的東家心灰意冷。
「我沒事的，三位早點休息，明天還得開張。」
老周回家，老孫和老張上板，收拾座椅，掃地，打掃廚房，還要忙很長時間。
點著油燈，視線也不好，不過對兩位老跑堂來說閉眼也能掃地，完全沒有問題。
曹雨素借著油燈把今天的帳記了，檢查一下門窗，也就先回屋子了。
打點熱水洗漱，在這地方就別想每天洗澡了，好在曹雨素有內力，可以一層不染，清清白白。
反正沒事，不如跟系統換一壺美酒出來，自己先喝著，雖然不能去賽江南下館子，但自己有系統啊。嘗嘗味道，要是味道好，可以做悅來客棧的招牌。
一兩一壺，十兩一壇，先兌換一壺。
一壺果然很少，也就二兩分量，大城市裡最好的酒也就這個價格了。嘗嘗，曹雨素先給自己倒一杯。
晶瑩剔透，不見一絲雜質，光是這賣相就不錯，如果配合一個琥珀杯，那翻十倍價格也正常。
香味十足，曹雨素喝過不少酒，都沒有這麼濃郁的香味：「好酒。」雖然系統有坑爹的地方，但商品確實保證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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