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到底是誰?

第432章:到底是誰?

逍遙谷的風很大,吹得滿谷幻花飛舞,好似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李惟安站在幻花叢中,被那股清沁的氣息一薰,腦袋又隱約疼起來。

「王爺,您帶我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他看著楚知白,訕笑道:「這風吹得人頭昏,我這身子骨虛,老實說,有點受不住了!」

楚知白掠他一眼,沒回話,只朝某個方向呶呶嘴:「來了。」

「誰來了?」李惟安問。

來人是李畫雲。

李畫雲這一夜都是暈頭轉向的,此時從順天府牢房出來,又被帶來這荒郊野外,看到楚知白,更是叫苦不迭。

「見過王爺!」他上前行禮,亦不自覺為自己辯解,「王爺,我當真不是什麼鮮花殺人魔!我真是的夢遊……」

「本王知道了!」楚知白點頭,「你的確不是!」

李畫雲心頭一松,喜形於色,正要道謝,楚知白又道:「楚凌風才是!」

「啊?」李畫雲一怔,「誰?」

「寧王楚凌風!」楚知白一字一頓回,目光更是牢牢盯緊了他。

李畫雲顯然被驚到了,眼睛圓睜著,嘴巴半天方才合攏。

他咽了口唾液,一臉的匪夷所思:「是他?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為何不可能?」楚知白反問。

李畫雲被問住了,思慮片刻,回:「就是覺得無法接受!他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個斯文儒雅的謙謙君子,實是無法與那惡賊聯繫在一處!」

「知人知面不知心!」楚知白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一陣,又重新落在那茫茫幻花之海上。

風更大了,「雪花」飛舞,落了他們一頭一身都是。

「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那年的東境寒谷……」楚知白喃喃道,「你們知道寒谷是什麼地方嗎?」

李惟安和李畫雲一齊搖頭。

「是我父王和母妃喪命之處!」楚知白回,「也是我弟弟楚知非被人擄走的地方!」

李惟安和李畫雲對望一眼,不約合同道:「王爺節哀!」

楚知白並不回應,只自顧自說下去。

「那年的雪下得特別大,風也特別冷,跟子一樣,白的雪,紅的血,混流在一處,特別的刺眼……」

「父王和母妃全都死了,父王的肉身,被李正基剁碎了,裝進十隻大鐵罐……」

他說到這裡,李惟安和李畫雲齊聲驚呼!

「那廝竟如此喪心病狂!」李畫雲怒叫。

「是那次在山洞中的鐵罐嗎?」李惟安顫聲追問。

楚知白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逡巡,最終停在李惟安臉上。

「李公子,見過?」他問。

李惟安不答,面色煞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楚知白亦不追問,繼續說下去。

「他擄走了非兒,將他養大,最終,養成了嗜血殘忍的殺人魔!」

這話說完,李畫雲再度驚叫出聲!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你的幼弟,竟成了鮮花殺人魔?那豈不是說,楚凌風就是你被擄走多年的弟弟嗎?」

「鮮花殺人魔,就是我的弟弟楚知非!」楚知白回。

「天哪!天哪!」李畫雲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惟安似乎也被驚到了,眼睛瞪得愈大,方才合攏的唇重又張得大大的,足能塞進一個雞蛋。

他保持著這種錯愕狀態良久,方顫聲問:「王爺如何確定,他便是你的弟弟?既是幼年擄走,時隔十數年,應是很難再辨認出來吧?」

「因為這絨綉啊!」楚知白從袖中掏出那幅松鼠絨綉圖,輕輕撫著松鼠額間的小白花,「還因為這朵幻花!幻花是我父母從東境帶回培育的奇花,我們幼時常在這裡遊戲玩耍,非兒喜歡幻花,也喜歡松鼠,於是那一年生辰,母妃便送了一幅松鼠絨綉,給他做禮物,他特別喜歡,睡覺時都在放在床頭!」

「就……就單憑這一點?」李惟安又問。

「自然不是!」楚知白搖頭,「除了這絨綉,還有摺紙……」

「摺紙?」李惟安咽了口唾液,「什麼摺紙?」

「獨屬於他的摺紙!」楚知白回,「他幼時心靈手巧,常愛用紙折些小玩意兒玩,他愛養松鼠,當然也愛折松鼠,他折的松鼠活靈活現,可是,我母妃幫他折的松鼠,卻是丑得緊,他不愛自己那些好看的摺紙,獨愛母親折的那一款,那是只有我們家人才能認出來的痕迹!」

「原來如此……」李惟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可是,這種隱秘之事,王爺為何要告訴我?鮮花殺人魔就是你弟弟,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毀了王爺的清名?」

「是啊王爺!」李畫雲亦艱澀發問,「王爺為何要將這樣的秘密,告訴我們?」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惟安,眸中滿滿困惑不解。

「你們會傳出去嗎?」楚知白不答反問。

「不會!」李畫雲忙表忠心,「王爺請放心,此事,我們就當沒有聽說過!絕不會泄露半分!」

「只是,若王爺不說,豈不是更保險?」李惟安結結巴巴問。

「我不在乎!」楚知白答非所問,「清名也罷,污名也好,我從未放在眼裡!這麼多年,我就只是想要找到他!他落入李正基之手,認賊作父,成為往生教的少主,卻又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把他當一條狗似的養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他的心裡,怕是不知有多難過吧?」

他說著低下頭,淚水潸然而下。

「終究,是我沒有保護好他……」他低聲嗚咽,「他明明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孩子,卻被生生養成那樣的惡魔!他……他是受了多少苦,才會變得面目全非啊!」

李惟安和李畫雲驚呆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江東王楚知白,對於世人來說,那是不敢直視的戰神。

所謂神,自是高高在上,沒有凡人的七情六慾,自然更不會有凡人的喜怒哀樂。

但這尊神,如今卻在他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般!

兩人心裡的震驚簡直難以言傳!

良久,李畫雲囁嚅著開口:「王爺,您……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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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手段高,該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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