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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村民在撲滅大火的時候便已經散去,但有一個貪小便宜的無知老婦想要撿些殘木當柴火,結果抓到一節黑漆漆的手臂,差點被嚇破了膽。
卓七笑聽著村民的議論,不禁嗤笑,這有什麼好怕的。
想當初她當葯人的時候比那黑炭還要黑上三分呢。
而卓三思在案發現場仔細搜查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死者後背中間位置有個兩指大小的不規則的傷口,但應該不足以致命。
「三哥!」卓七笑見捕快不讓她進破廟裡,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卓三思有點無奈,只好匆匆忙忙結束了查案,讓捕快把人安排到義莊。
孫家孫大牛的娘子不見了,破廟裡的那人被燒得面目全非,孫大牛認不出來死者是不是他娘子。
「三哥,你說她一個女人怎麼連件像樣的髮釵都沒有?」卓七笑有點疑惑地問。
若是有一件像樣的髮釵也不至於辨認不出來死者的身份。
卓三思一愣,據他所知這村子不算太窮,從村子里經過看到的婦人有戴珠花髮釵之類的。
難道死者不是孫大力的妻子?
不管怎樣,若是無法確認死者身份,這案子可能就破不了了。
因為卓七笑來了,卓三思沒有放太多心思在這案子上,和卓七笑去了長樂坊。
卓四海剛從外面回來,他本來想要去拜訪一名樂師,奈何人家躲著他,又是無功而返。
不過看到卓七笑過來吳春城,卓四海還是很高興的。
討好了妹妹就是討好了妹夫,討好了妹夫他的長樂坊就有得救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四哥,如果你還在打我家相公的主意吧?我會鄙視你的。」卓七笑老實不客氣地說道。
「為了能夠將長樂坊發揚光大,我不介意你鄙視我的。」卓四海對著卓七笑獻媚地笑著。
「其實四哥,我家相公長得那麼好看,難道你就不好奇他有沒有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們長得好不好看?」卓七笑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問。
「嘶,還有比顧年喬還要漂亮的女人?」卓四海驚呼。
「當然是有的。」卓七笑為了還她家相公一個清凈,只好昧著良心說道。
「顧年喬不是獨子嗎?」卓三思皺起了眉頭,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妹夫還是知之甚少,這事顧年喬怎麼沒和他們提過。
「呃,怎麼說呢,公公婆婆是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但顧家還有兩位貌若天仙的小姐啊,雖然是庶出的,可模樣品性沒得挑的。」卓七笑搜腸刮肚的想到了些可以讚美兩位小姑子的好話來。
「你這說得也太誇張了點,再說了她們就算是美若天仙又怎麼樣,她們也不可能來我長樂坊,小妹你就老實和我說,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若她們欺負你了,四哥我找她們算賬去。」卓四海狐疑地打量著卓七笑。
「沒有,真沒有,這世上唯一能夠欺負我的人就只有我家相公了。」卓七笑立馬說道。
她就是想著她們會不會缺錢花,若是缺錢的話來長樂坊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就是不知道顧年喬他會不會有意見,若是四哥他能夠說服她家相公或者是小姑子就沒她什麼事了。
而卓四海想了想,也覺得卓七笑這話沒毛病,當然他是不可能拉著顧家的千金大小姐來長樂坊的。
顧年喬是男的,又成了親,還是自己親親的妹夫,這就無所謂了。
但是顧家的小姐,若是來了長樂坊,萬一這事傳了出去她們以後還怎麼嫁人。
「沒有就好,我再想想辦法吧。」卓四海只好暫時放棄了拉攏顧年喬的念頭。
不是他心急,而是城裡開了家春風樓,長樂坊被打擊得沒有還手之力。
「你就不能幹點別的?」卓三思白了卓四海一眼,他的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想要人家沖著長樂坊的歌舞聲樂來掏錢,順道收點小道消息,但人比不說春風樓的,琴棋書畫也比不上春風樓的,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不能,萬事開頭難,我就不信我連一間長樂坊都辦不好。」卓四海梗著脖子說道。
卓三思喝了一口悶酒,他這仵作的差事也辦不好,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干著。
這些年唯一的收穫便是將吳春城近十幾年來的大大小小的案子都偷偷記錄了下來。
然而他卻是整理不出來什麼有用的線索,多是些綠豆芝麻小事。
除了官銀被劫一案外,但那件案子只有寥寥數筆來描述。
他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卓三思都有點泄氣了。
「你們一個兩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看到我過來不高興嗎?」卓七笑故作輕鬆地問。
「高興,高興,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多住幾天,明天我帶你去城外玩玩。」卓四海展顏一笑,自己那點破事就不勞小妹操心了。
「明天我也請上一天假,我們兄妹三人去遊船。」卓三思也不再去想案子的事情。
「好啊,好啊。」卓七笑正愁沒有借口可以留在吳春城呢。
說不定他們能夠在吳春城遇上,卓七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顧年喬看到她仍在吳春城等著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卓四海說到做到,租了一條大船,帶上卓三思和卓七笑還有長樂坊的樂師去遊船。
卓七笑有理由懷疑他這是假公濟私,不過能夠聽聽小曲,還能夠看看風景,她假裝不知道她四哥的小心思就行了。
然而遊船沒開出去多久便遇上了大煞風景的一幕。
有人被一群黑衣人追殺,卓四海連忙吩咐船家調頭回去。
「笑笑,別看了,外面危險。」卓四海拉著卓七笑回船艙。
「笑笑,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卓三思見卓七笑臉色十分難看,關心地問。
他和卓四海不一樣,看到有人被人追殺第一反應不是躲著,而是有種想要看看那人怎麼死的職業毛病。
「我去救人。」卓七笑卻是掙脫了卓四海的手,她看到那人的玉佩,她家相公也有一個同樣的玉佩。
不管被追殺的那人是不是顧年喬,她都做不到坐視不理。
「笑笑!」
卓四海和卓三思眼睜睜地看著卓七笑踏著一頂草帽上了對方的船。
「真的是你。」卓七笑看清楚染了血的顧年喬,笑了,幸好她來了。
「你怎麼來了?」顧年喬看到卓七笑出現,並沒有鬆一口氣。
那些想要追殺他的人手法十分詭異,他怕他們兩人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影夜已經被他們擊落水中,生死未卜,這一次還連累了船家。
「救你。」卓七笑擊退了一個想要偷襲她的人,回了一句。
「胡鬧,你趕緊離開,我怕自己保護不了你。」顧年喬怒斥。
「你受傷了。」卓七笑應付幾個黑衣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對方似乎想拖著他們,想要耗盡他們的精力,長久下去他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不是我的血。」顧年喬冷笑,殺氣驟然大增,滅了兩名黑衣人。
他大概也意識到對方的戰術了,和卓七笑背靠背,「你會游泳嗎?」
「還不錯。」卓七笑驕傲地說道,潛水她也會,對方似乎也不差,身上濕答答的,好像從水裡鑽出來的一樣。
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了湖裡,那些黑衣人緊追著他們不放。
卓七笑有點懊惱沒帶點毒藥在身上,還想著只是去游個湖,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她比較擔心自己成為那個意外,所以什麼毒藥都沒帶,心裡那個悔啊。
顧年喬想不到卓七笑的水性那麼好,還能渡氣給他,漸漸的他們可算是甩掉了那些黑衣人。
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游到哪裡去了,山林越發茂密,他們卻是不敢久留。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卓七笑一邊走一邊問,她可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
「不知道。」顧年喬搖了搖頭,從都城離開之後就有人盯著他了。
他以為對方只是想要打探自己的底細,所以沒有打草驚蛇,沒想到對方居然是想要他的性命。
是六王爺的人嗎?
應該不是的。
一時半會的他也猜不透黑衣人的身份,但眼下還有一個大麻煩。
「那裡有個山洞,我們先進去躲一躲吧。卓七笑興奮地指著前面的山洞說道。
顧年喬想要說的話這會兒卻是說不出來了,追上卓七笑,「你進去吧,我在外面守著就行了。」
「為什麼?」卓七笑一頭霧水地問,外面蟲子那麼多,山風還那麼大,怪冷的。
「我不能,你,不管你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能出來。」顧年喬紅了臉。
那些人竟會給他下那麼下三濫的毒,但這荒山野嶺的他上哪兒去找個女人來給自己解毒,毒蜂子又不在這裡,若是他在,或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卓七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可以的,但她又是那樣子的情況。
他想活,但不想苟活。
他們上輩子大概是冤家,非得弄個你死我活方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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