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喧鬧的人群,山谷里一片安靜,但是新蓋起的小木屋四周被被紅色的喜綢裝飾著,四周一片寂靜,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原來,今日是小纏與蘇易安大喜的日子,眾人正在銀婆的屋裡,小纏和蘇晚按身上簡單的紅色新衣,是銀婆趕了三天三夜做出來的,兩人滿臉的笑容,雖然這衣服不是很貴重,卻是銀婆的心意。
龍隱軒和李溫書坐在兩旁,中間的主坐上坐著的是銀婆和二師傅,而大師傅和三師傅說見不得這種場面,一大早就早起出去打獵了,說要晚上給眾人加菜。
小纏頭蓋紅色帕子,但是帕子裡面的臉頰上的嘴角一直高高揚起,十年了,她與三郎的好日子,不想真的會實現,雖然看不到眾人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大家是真心為他們祝福的。
蘇易安顯得異常激動,像個大小夥子,拉著紅綢的手微微顫抖,看著紅綢另一頭的嬌小身子,他微微眯起眸子,忍不住一個人傻笑。
他這一傻笑到是把眾人逗樂了,龍隱軒第一個拿他調侃,「我說蘇兄,這怎麼還沒進洞房就傻笑上了,莫高興過頭一會進錯了洞房。」
李溫書也跟著眾人笑了起來,但是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痛楚卻還沒有錯過龍隱軒的眼睛,龍隱軒大手一伸拍拍他的肩,算是一種安慰吧。
「我沒事。」李溫書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
龍隱軒此時已看向大廳中間開始拜堂的新人,像跟本沒有聽到李溫書的話,其實他一字也沒有錯過,只是有些事情,有時還是裝些糊塗好,他真的沒有沒事,只有他自己明白,也只能他自己才能解決,別人想幫也幫不了。
看著拜成被送往新房的新人,李溫書才站起身子,那遠望的眸子裡面雖有著痛苦,卻是真真的一臉的真誠祝福。
「你要走了嗎?」龍隱軒拿起茶喝了一口,別說這山谷里的茶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李溫書沒有回頭,「要跟我一起走嗎?」
「出去看看也無妨,只是不知道你要去哪裡?」龍隱軒繼續喝茶,眼皮也沒有抬。
「走到哪裡算哪裡,哪裡還有家可言?也許可以放下的那一天,回到這裡,才算是有家吧。」
龍隱軒低聲一笑,差點沒把嘴裡的茶噴出來,「李兄何時也變得如此傷感了?」
「等你真正愛過就明白了」他感處很深,重重嘆了口氣。
龍隱軒眸子一暗,但是臉頰仍舊一片柔色,「李兄何來之說我沒有真正愛過?有些東西並不一定要放在臉上的,等到了那一天,你就會明白了。」
李溫書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無溫度的臉才淡淡一笑,「不知龍兄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放下手裡的茶,龍隱軒才站起身子,「不如就現在吧。」
「可是------」
「吳健,我已經吩咐他留在這裡照顧小纏了,我想如今這個世間還沒有能動得了我們的人,不是嗎?」龍隱軒一臉的霸氣,不怒而威,一派的王者之氣。
「那好,咱們就出發吧。」李溫書最後留戀的往小纏的新房看了一眼。
龍隱軒走過來,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別看了,走吧。」
看著已走出去的龍隱軒,李溫書苦澀一笑,緊跟著追了出去。
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打一聲招呼,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山谷,去流浪。
當晚上吃飯時,眾人才發覺不見的兩個人,小纏拿著飯碗的手,聽到兩人不告而別,手一顫,碗從手裡慢慢滑落到地上。
蘇易安靜靜的將手從桌底下去,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他們定是開心的離開的,你如果在傷心,他們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的。」
「是啊,小纏,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出來吃飯了?」大師傅馬上轉移話題,一邊用眼睛瞪向說出事情的三師傅。
三師傅委屈的聳聳肩,即使他現在不說,小纏早晚都會知道,所以早晚又有什麼區別?可是看著大師傅殺人的眼神,三師傅只能表現出一點愧疚的神情,低下頭。
「是啊,娘,新婚那天,新娘子是不能出新房的。」念郎也數到著。
小纏撇撇嘴,讓她一個人在房裡吃真的很無聊,在說只是一個形式,哪有那麼多的說法。
蘇易安可見不得自己的老婆受委屈,抬頭瞪向念郎,「臭小子,你娘自己在房裡哪有在外面和大家一起吃有胃口。」
「爹,我又沒有說錯,你怎麼現在就護起娘來了?唉,看來以後我的日子不好過啊」念郎也調皮起來。
三師傅一聽,抬起頭也插話道,「是啊,念郎你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小纏被這樣一說臉更紅了,將臉就差埋進桌子底下了,蘇易安也喜歡這氣氛,這才是家,才是家該有的,手一伸不顧小纏的掙扎就把她摟進了懷裡。
眾人見此也跟著又笑了起來,難得的氣氛,難得的場面,幸福並不遠,其實一直在身邊。
小纏埋在蘇易安肩上的眸子,望向遠處,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來了吧?聽到他們走,她的心裡還是一空,這麼些年了,對他們豈會沒有感情?
但是愛是唯一的,她能給的也只有一個人,這輩子就當做她欠他們的吧,如果有來生,她會依依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