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吃一斤狗屎
「用老婆錢，我心安理得，你管得著？」寧燁斜著眼睛。
說實話，這種眼神很欠扁。
「雜種的，再給你多蹦躂兩天，遲早有你哭的時候。」韓晨陽戾聲道。
寧燁捧著那塊落在角落裡的廢石，走向總台，這塊翡翠原石的公斤料很便宜，六公斤，不到一千塊，見寧燁將廢石當做寶貝，其他人看不下去，不少在那諷刺，說寧燁是一個不懂賭石水深的雛。
寧燁不理會閑言閑語，他能感受到，石頭裡靈氣很足，翡翠價值應該極高。
「小夥子，能否給老朽看看？」寧燁準備走向賭石切割機時，一個頭髮半百的老頭攔住去路，老人一臉笑呵呵，看著慈祥，實則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寧燁後退，抱緊廢石，「老頭，你要當眾搶？」
老傢伙絕不是個善類。
交手的話，寧燁有種本能直覺，自己撐不過三招，好比當年爺爺無意間散出的可怕氣息。
老頭的笑容更燦爛，「小夥子，放輕鬆，我就想看看。」
渾濁的老眼，不時閃過恐怖銳芒，鬼使神差之下，寧燁雙手奉上廢石。
「好東西啊！」老頭咽了咽口水，目光熾熱，如一匹貪婪的老狼。
「還給我！」寧燁回過神，生氣道。
「小夥子，賣給我吧？」老頭變了張臉，眼睛眨動，如出春少女裝清純。
「不賣。」寧燁拒絕。
「多少錢都沒問題，我給你支票，數字你隨便填。」老頭逃出一本支票，可是，寧燁看得嘴角抽搐，皺巴巴的一本支票，泛黃，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本老黃曆呢？怪不得錢財數字隨便填，尼瑪有用嗎？
「哈哈……兩個神經病！」
「一老一少，眼神表情可真逼真，難道是什麼新型騙局？但也太幼稚了吧？」
「搭戲騙局，搞此等把戲，能把人餓死。」
「你看他們兩人身上衣服，明顯是地攤貨，全身加起來恐怕不到一百塊，為了塊廢石，叫嚷叫嚷的，真是給我們賭石這行丟臉啊！」
「經理，你們也不管管，將兩個窮鬼騙子轟出去。」
……
面對眾多指責聲，寧燁和老頭兩個臉皮厚的人，視若無睹，依舊在那討價還價。
最終，沒有低頭的寧燁稍勝，說等東西切出來，讓賭石公司的專業人士定價，老頭真有錢的話，寧燁可以考慮賣給他，老頭這才鬆手還回石頭。
「老頭，你可真能不要臉。」寧燁調侃道。
「彼此彼此！」老頭嘴上樂呵呵，心裡媽賣批。
賭石切割機前，又有人蹦躂出來，正是怒氣未消的韓晨陽，「兩個跳樑小丑，為一塊爛石頭你爭我奪，簡直是賭石界的恥辱。」
他將人當做小丑，殊不知，別人只當他是一坨屎，滿嘴糞味。
寧燁道，「韓晨陽，如果這塊爛石頭，能切出好東西，你賭什麼？」
老頭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惡趣味道，「要不這樣，你們兩個年輕人打賭，誰輸的話，當場吃一斤狗屎，大家覺得怎麼樣？放心，狗屎我負責。」
你妹！
寧燁無語道，「老頭，你還能拉狗屎不成？」
老頭指著外面，「我帶狗來的，純種大狼狗，一次能拉好幾斤，管夠。」
寧燁只覺得胃裡翻騰，滋味萬千。
「就賭這個。」
「誰輸，誰當場吃一斤狗屎。」
「窩囊廢，你敢不敢？我打賭你的爛石頭，切不出超一萬的東西。」
韓晨陽底氣很足，臉上浮現狠厲笑容，對他來說，這是狠狠羞辱寧燁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成功，寧燁將會臭味遠揚，從此變得狗屎都不如。
寧燁沉默，他不是畏懼，而是擔心讓韓晨陽當眾吃狗屎，到時回家，該怎麼跟岳父岳母交代，畢竟這韓晨陽與肖家是親戚，太過的話，自己也要倒霉。
見寧燁遲疑，韓晨陽更加得意，頤指氣使說道，「窩囊廢，不敢了吧？你現在跪下來求饒，喊一百聲爺爺，說不定我心一軟，會解除賭約。」
沒想到。
老頭也在一旁附和，「小夥子，不用怕，一斤狗屎而已，眼睛一閉一睜就咽下去了，大丈夫在世，這點苦算不得什麼，趕緊答應，否則沒有大場面可看了。」
靠！
全場人對老頭髮出鄙視目光，嫌他滿嘴噁心話。
韓晨陽仍在咄咄逼人，寧燁生氣了，直言答應賭約，最高興的是老頭，立馬往外跑，說去收集狗屎，還說會稱重，一斤量，不多也不會少。
「老頭誰啊？也沒人管管？」有人疑惑。
「不清楚，反正賭石公司的高層不願出面，應該有點來頭。」又有人說道。
一塊破爛不堪的翡翠原石。
賭石公司的人很注重，派了資歷、經驗最好的老師傅親自切割。
不過許多人議論，說是看在富婆朱媛媛面子上。
「一刀切！」
寧燁果斷說道，老師傅不遲疑，開啟機器便動手，中央切下去時，廳外有人急匆匆喊話，是去而復返的老頭，「磨砂，磨砂，不能切。」
寧燁更果斷，「切！」
老頭跑到機器近前，一臉心痛，「臭小子，你丫是故意的。」
寧燁微笑，「是！」
老頭氣得有點上頭，默默自己腦門，平復心氣，「回頭再找你算賬。」
老頭將一個黑色塑料袋丟下，袋子沒繫緊，一股淡淡的臭味瀰漫開來。
周圍人捂住鼻子，都後退遠離幾步。
還真是狗屎味。
寧燁專心望向逐漸切開翡翠原石，有東西，不是什麼玻璃種，不是冰種，不是帝王綠，也不是值百萬千萬的頂級翡翠玉石，石頭內呈陽綠色，很飽滿。
「中等玉石，值個三兩萬！」一個常年混跡賭石的男人說道。
「臭小子，給你三十萬。」老頭就要去拿，被寧燁攔住，「老頭，真當我瞎嗎？別人看不出，我們同道中人，有慧眼識珠的能力。」
老頭丟出那本枯黃的「支票本」，豪氣道，「隨便填。」
寧燁瞪了他一眼，恢復正色道，「三千萬！」
爛石頭開出的翡翠，看著普通，但蘊藏無比濃厚的天地靈氣，不是凡品，寧燁不懂鑒賞，也知道內藏乾坤，老頭二話不說，掏出一個不知什麼年代的磚頭手機，「轉賬，麻溜點，等下我還要看戲呢！」
「價格開低了，我應該要三億！」望著手機上的信息，寧燁後悔了。
「渾小子，別太貪心，小心屁股生瘡。」老頭說話，為老不尊的神情消失，叫人送來一個木盒，小心翼翼將兩塊翡翠裝入，還貼上封條，奉若絕世珍寶。
「兩個白痴，裝模作樣，不就轉個三十塊錢，還真當是三千萬。」韓晨陽譏笑道。
「三十塊錢，對於他們來說，或許就是全部家底，不裝得神秘點，說不定會傾家蕩產呢！」富婆朱媛媛附和道。
寧燁收起手機，指著地上一個塑料袋，「韓晨陽，爛石頭開除的翡翠價值超一萬，你輸了，現在履行承諾吧！」
哼！
韓晨陽不屑道，「天真！就你這種窩囊廢貨色，我不叫你吃狗屎，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哪來的自信？」明顯是要賴賬，老頭眯著小眼，滿臉惡趣味表情，一字字開口道，「年輕人，賴賬可不是好習慣，認賭服輸，這一斤熱乎乎的狗屎，你還是吃了吧！我林老頭很有責任心，除了有點稀，沒其他添加物，綠色無污染，我還好心給你放了個湯勺。」
話說。
林老頭你可真體貼啊？
「滾！」韓晨陽目露凶光，「老東西，再敢瘋言瘋語，我要你晚年不得安生。」
林老頭惡趣味道，「年輕人，一斤狗屎下肚，你記得別煮午餐了。」
廳外七八個惡漢跑進來，是賭石公司的人，二話不說，將韓晨陽死死摁倒在地，兩個人強行掰開韓晨陽的嘴，然後，噁心一幕出現，一勺勺「稀湯」狗屎，不斷往韓晨陽嘴巴里塞。
韓晨陽瘋狂擰動身體，可是，哪裡敵得過七八個惡漢，見他不吞咽，有人猛擊打他背部，讓他不得不咽下，幾勺狗屎吃下，韓晨陽已經翻白眼，臉色黑得嚇人。
「誒，注意點，灑到地上就浪費了！」看得滋滋有味的林老頭，翹個二郎腿，不忘提醒。
「住手！」
「誰給你們那麼大膽？」
朱媛媛怒斥，氣得一聲肥肉亂顫，「趕快給我停下，不然我要你們的命。」
視若無睹，無人理會，心如急焚的朱媛媛親自上前拉人，就聽「啊」的慘叫聲，朱媛媛被一腳踹翻，摔得地板都好幾下抖動，她髮型松亂，披頭散髮，林老頭舒舒服服坐在一旁，繼續翹起二郎腿，「肥婆，如果你想分享吃點狗屎，老頭我沒意見。」
朱媛媛起身，看到滿嘴糞便的韓晨陽，露出了一種厭惡噁心的臉色。
朱媛媛不是傻子，知道林老頭不好惹，頭也不回離開了。
韓晨陽絕望的臉色更深，他翻轉的白眼，轉到寧燁這邊，希望他救命，寧燁沒有說話，往大廳外走了，剛騎上小電驢，林老頭走出，「臭小子，等等，這次老頭我欠你一個人情，名片給你，有事打個電話，只要是在東海市，沒有我擺平不了的事。」
名片很簡單。
林北策。
電話。
林海集團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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