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無恥
「邱伯，我幫你搭搭脈！」寧燁厚臉皮上前，他的注意力，始終在邱明身上那塊血玉令牌，那是巨頭令牌，地下拳場的無上象徵，如果能得到，未來裝逼路坦蕩啊！
寧燁熾熱的眼神，哪裡能逃過邱明注意。
老頭淡然笑笑，沒多說什麼。
「邱伯，你脈象奇亂如麻，身體機能看似強盛，但已是窮弩之末。」
「治療難度很大。」
「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不好恢復。」
寧燁面露難色道，邱明的身體，外強中乾，五臟六腑已經到一個隨時停竭的邊緣，如果不及時治療，邱明的日子，估計挺不過半月。
好在的是，當年爺爺救過類似情況的病人，寧燁清楚大概步驟。
邱明不當回事，「我的身體，不用你費心了！」
寧燁又道，「邱伯，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一代神醫的孫子，專治疑難雜症，您老不用有憂慮，我這個人嘛，做好事不圖回報，做好人不留名……」
邱明迷眼，「真不圖回報？」
寧燁撓了撓後腦勺，尷尬歡笑，「您老覺得不好意思，也能送我點東西。」
寧燁的手指划動，似是而非，但中離不開那塊血玉牌子的位置。
邱明看白痴的表情，他心想，你要是一代神醫的孫子，那我就是天王老子，還有你的手指，能不能別在我腰間亂晃，你小子那點賊心眼，還能再暴露些嗎？
寧燁豁出去了，說出一些治療方法。
邱明起初聽著無心，但當寧燁提出一種「陰陽十六針」的針灸法時，邱明動容，他在外混跡幾十年了，對此針灸法早有耳聞，這一刻，他才真正算是對寧燁另眼相看，或許，這個有點不正經的青年，真是一代神醫的後人。
遠處。
響起急促警笛聲，本已喧囂嘈雜的金河拳館，現在更是聲浪震天。
「倒霉！」
「要是被我查出那個犢子害我，非把你剝皮不可。」
一臉晦氣相的河老二，真翻牆而出，與他一起的，還有那個刀疤青年。
其他的十多個拳手，沒能撤退，關鍵時刻，有人強行攔截，雖然攔截人的武功不咋地，但還是拖延了時間，警察一到，那些拳手只能乖乖束手就縛，畢竟你武功再高，勇氣再猛，也怕吃一粒花生。
帶上一個口罩的寧燁，攔在街道中央，「不想死，立馬跪地磕頭叫爺爺。」
「滾犢子。」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
「我要你命。」
河老二氣急敗壞咆哮，他能看得出，在拳館攔住十多個拳手的人，一定與這戴面罩的傢伙有關，而且戴面罩的傢伙出現在此，說不定，他就是幕後主使，「你是誰？為什麼害我？知道我是誰嗎？」
寧燁聲音加重，「知道你是誰……河老二，和光頭，猥瑣男，馬屁精，河烏龜！」
寧燁亂口胡謅，更加激怒河老二。
河老二的太陽穴暴起了青筋，鬍子好像鋼針一根根豎了起來，他胸中的無名的怒火噴涌著，與炙人的太陽向四周放射炎熱一樣，「遮頭遮臉，無名鼠輩，今天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跪在牆頭上唱征服！」
刀疤青年人狠話不多，渾身戾氣爆發，殺意爆棚。
寧燁手一揮，「你們兩個太弱雞，不值得我出手，老伯，把他們砍翻。」
邱明翻白眼，你丫真是會裝逼，夠無恥。
邱明往前一步，擋在寧燁身前，他一身破爛乞丐衣服，滿身泥污，不知多少天沒洗的頭髮，烏糟凝結，河老二樂了，「喂，你這是從天橋底下搬來的救兵嗎？」
「胡說！」
寧燁挺直腰桿，眼睛放大，假正經道，「我這位是武林高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看著有模有樣，在別人眼裡卻是虛張聲勢。
至少河老二與刀疤青年都是這般認為。
河老二極其不屑，「找個瘸腿要死的老乞丐撐場，你真夠無賴無恥，記住了，等一下將你揍趴，我要你跪在牆頭，唱十遍征服。」
寧燁再瞪眼，「胡說，我這位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刀疤青年冷冷道，「擋路者，死！」
說一做一，從不拖沓，刀疤青年踏步殺來，他左臂一盪，手心出現一把彎狀白刀，慘白色的刀，光照下散發著預示死亡般的色澤。
光影閃閃，殺氣瀰漫。
啊……
誰曾想，一個照面，刀疤青年直接被人踩在腳底下，而且全身無法動彈分毫。
河老二驚掉下巴，死魚眼直勾勾盯著老乞丐，「老傢伙，你誰啊？」
寧燁搶先說道，「我都說了三遍，高手中的高手，你們就是不信，現在吃癟了吧？還有，這邊的牆頭比較高，風水比較好，你在這裡唱，一定光芒萬丈。」
「萬你個鎚子！」
河老二不信邪，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大開大合，當頭劈向邱明。
速度太快。
如果是寧燁對戰，幾乎沒有反應時間，恐怕就會被一棍敲死。
鏗！
看似搖搖欲墜的邱明，揮手間，輕而易舉便將河老二的鋼管握住，往回一側，鋼管連人一起跌回，邱明再次一腳重踏，不偏不倚踩在河老二胸膛。
殺豬般的嗷叫響起。
河老二受傷很重，一連口噴三口大血，面如豬肝失去血色，「老前輩，對不住。」
同是地下拳場的人，邱明本來只想小小教訓對方，可河老二這廝口無遮攔，心頭湧起無名火的邱明，下腳重了幾分，「我不殺你！」
聽到這話，生還有望。
河老二連忙一個勁致謝，這傢伙天生馬屁精，能把人誇出花，只可惜，邱明並不吃這一套，鬆開腳，守在一旁，不說話，也不做決斷。
「我來也！」
寧燁蹦出來，先打了一套軍體拳活動筋骨，「河老二，起來，我們單挑！」
啊……
河老二還沒開口，背部遭重，寧燁不知什麼時候抽起鋼管，往他背上橫敲一擊，整條脊骨都幾乎斷裂了，「小子，你無恥，背後偷襲。」
寧燁扔掉鋼管，赤手空拳道，「現在一對一，公平了吧？你放心，老前輩絕對不會出手。」
尼瑪。
老子肋骨斷了幾根，脊椎骨又被你敲爛，還打個屁。
一旁的邱明，滿頭黑線，看傻逼的表情望著寧燁，這小子也太不知羞恥了。
河老二強忍怒火道，「有種的話，等我養好傷，我們一對一決鬥。」
寧燁聳聳肩，「那是以後的事，你現在不敢迎戰，證明你沒種！」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是河老二此刻心裡話，他捏緊拳頭，實在想不通，就是這麼一個小混蛋，怎麼有戰力如此可怕的老人物庇護？老天爺不公啊！
啊！
啊！
寧燁半蹲姿勢，對著河老二就是一陣本壘打，每一拳都砸在河老二臉門上，本就渾身撕心裂肺發疼的河老二，徹底蒙圈，昏死過去。
隨後。
脾氣倔如牛的刀疤青年，也被寧燁收拾一番，臉龐腫如豬頭。
許久后，河老二慢悠悠醒來，卻發現，他趴在三米高的牆頭上，全身還是疼得要命。
「醒了？」
「趕緊麻溜點。」
「我還等著聽征服呢！」
寧燁賤賤說話，同時搖晃手裡一個瓶子，瓶子上的標籤……辣椒水。
河老二氣得要罵娘，但是他不敢，他臉上受損的皮膚，要是沾到辣椒水，半條命估計要交代在這了，「兄弟，行有行規，你不能這樣。」
寧燁可不管這些，辣椒水徑直往河老二臉上一噴。
哀嚎聲傳出三條街外。
恨得牙痒痒的河老二，不敢多說什麼，死狗般趴在牆頭，開始唱征服。
「我靠！跑調了！」寧燁提醒。
「你妹！能不能有點專業素質，你喉嚨是不是有屎，唱的那麼難聽？」
「咬字不清，重新唱。」
「敢瞪我？你找死。」
「兄弟，沒有瞪你，我河老二發誓，我只是眼睛疼，眨，眨一下眼。」
「疼個屁，忍著。」
……
最終，被狠狠一頓羞辱的河老二，總算脫離苦海，半爬半蹲逃離此地。
牆角下，有一個蛇皮袋，寧燁丟進垃圾桶。
邱明無語到極點，蛇皮袋裡都有啥，辣椒水，石灰粉，硫酸，悶棍……
寧燁不好意思笑了笑，「河老二本事太高，擔心打不過，所以提前準備點東西，只可惜，一樣也沒用上。」
邱明吐一口濁氣，「一代神醫的後人，就用如此卑鄙陰險手段？」
寧燁趕緊解釋，撇清自己，把責任推到麻子身上。
他心裡也在嘟噥，邱老伯，你是不了解我那位爺爺的習性，想當年，為對付一些罪有應得的惡人，爺爺的手段，比我還狠，比我還陰險，陰招數不勝數。
寧燁帶邱明回到藥店。
藥店不算大，相當於兩個門面，裡邊有三層，寧燁不在這裡過夜，讓邱明暫時住在三樓，至於二樓，主要用來健身、煉藥、喝茶，接待。
幫邱明行了一遍針，期間，麻子有電話過來，寧燁不多說，讓他與王小鳳自行處理。
時間很快到黃昏。
交代好邱明一些事情，寧燁便離開了，騎著小電驢返回老舊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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