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魔都夜總會
地下拳場。
一個臭名昭著拳場的稱呼。
懂行的人，知道「地下」二字意味著血腥、殘忍、暴狂、黑暗、陰幽等等，因為處於灰色地帶，所以地下拳場雖一直被大眾厭惡，卻無法拔除。
聽邱明說，地下拳場的水很深，展現在東海市的格局規模，相當冰川一角。
邱明曾擔任三巨頭之一。
看似權利地位很高，也是相對而言，能號令他的人，超過十指之數。
「魔都夜總會。」
在東海市並不算出名的夜總會，從外面看，就是一棟八九十年代的舊樓，外面懸挂的燈光裝飾，相對於現代化的高樓大廈而言，平淡無奇。
夜總會很安靜，籠罩在一片異常祥和的境況中。
地下拳場，就在夜總會之下。
寧燁是開路虎車來的，停車位里，大部分的車輛，也是些幾萬塊的便宜車，看不到一輛豪車，跑車更是沒影，寧燁咕噥道，「邱伯，你認錯地方了？」
邱明不苟言笑道，「地下拳場，一明一暗，你眼睛看到的是明面。」
寧燁露出一個苦瓜臉，「太寒酸了吧？」
邱明輕輕搖頭，「真正的死亡，必然深藏地下。」
寧燁仍是好奇道，「商海中能呼風喚雨的人物，身價過億過十億的富豪跑來地下拳場，也開一輛輛破爛車？」
邱明回道，「血腥之地，開豪車來送砸嗎？」
兩人一前一後走往魔都夜總會門口，寧燁擔當主角，邱明將象徵地位身份的血玉令牌交於他，也就意味著，現在的寧燁，就是地下拳場在東海市地盤新的巨頭。
邱明的角色，是寧燁的老隨從。
為了做真，邱明臉上掛半幅面具，遮住面容，讓人無法發覺他的真正身份。
魔都夜總會門口。
沒有禮儀小姐。
只有幾個站姿東倒西歪的男子，一個個頂著熊貓眼，不斷打哈欠，懶懶散散守著門戶。
寧燁步入，其中一個叼煙男子橫視，光線陰暗中，那彷彿不是一對人的瞳孔，而屬於鬼神。
透著無盡幽森，宛若直通地府。
呃……
寧燁步履一定，沒有趔趄半分，「你們幾條狗，就是這樣看門的嗎？」
寧燁覺得自己是地下拳場新巨頭。
再怎麼說。
這處地下拳場的地盤，有他一份，既然自己是正主，怎麼也要盡一份力管理吧！
邱明不知所以，只認為寧燁是踏出第一步，要在此地立威。
這一天不裝逼渾身難受的人。
怎麼就是神醫的後人呢？
邱明想不通時，寧燁已經與叼煙男、瞌睡男爭吵起來，嘴皮子功夫，寧燁一挑五，不落下風，氣得五個無精打採的守門人，怒目戾氣，殺氣騰騰。
「敢在魔都夜總會門前撒野，你的下場已然註定。」
「有些要死的人，總需要一些幫助，我很樂意推你一把，跌入火坑。」
「給你三句說完遺願。」
「讓人死不瞑目，不是更有趣。」
叼煙男，瞌睡男站前，另外三人攔后，將寧燁與邱明堵在當中。
寧燁沒有絲毫凌亂，單手一指，凌雲壯志的姿態，「敵人雖眾，一劍皆斬！」
說完，寧燁捋了捋額角髮絲，很臭美喊著，「前路雖千萬敵，吾往矣！」
五個男子滿頭黑線，你丫有病吧？
真當自己是劍聖？
就算是劍聖，你也是一個很賤的聖母婊，還千萬敵，我們攏共就五人。
「如果你們夠厲害的話，我還是回正眼相待的，可惜，你們太弱！」寧燁做出一個很不雅的「犬牙出動」的手勢，示意身後邱明擺平幾人。
「看在你是神醫後人的份上，陪你瘋一次！」邱明閃電般出手。
邱明的出招簡單有效，每一擊都橫擊對手的咽喉。
沒人能看清，就已全部倒下，五人各自到底，痛苦捂住脖頸，疼得淚花止不住往外撒。
寧燁踢了一腳叼煙男，「裝逼被雷劈，以後看準點。」
叼煙男嘴角抽搐，到底是在裝逼啊？
剛走入魔都夜總會十幾步，全場震耳欲聾的燈光音樂，更加瘋狂躁動起來，原本在大廳歪頭亂舞的人們，扭手揚腳，跳的更起勁。
大廳偏左的通道。
瞬間有二十幾人魚貫而出，他們的目標，正是寧燁兩人。
因為邱明早有提示，寧燁也不慌亂，往前豎起一根中指，狂妄叫囂，然後閃躲一旁。
旁邊的舞池男女，近千人在神魔亂舞，在昏眩的燈光音樂下縱跳。
而這一邊，大戰在起。
邱明確實不負「化勁宗師」的威嚴，強大無匹，沒人能在他手下扛過一招，半招也不行，十幾人被撂倒后，寧燁踩著一個個鬼哭狼嚎慘叫的人，往大廳偏左通道往深處走去，邱明則默默跟在身後。
「魔都夜總會負責人？」
大廳深處岔口，一個獨眼男攔阻道路，在他身後，跟著四個魁梧惡漢。
四個大漢。
惡煞纏身，野性難馴，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狂徒。
「魔都有魔都的規矩，無論是誰，都要遵守，不管是誰！」獨眼男發話，擲地有聲，聲音很有穿魄力，哪怕處在嘈雜不堪的夜總會，也覺得很刺耳。
寧燁自覺後撤一步，離開一點身位，「我，不用遵守規矩，哪怕是地下拳場的規矩，我也不需遵守！」
說得牛氣衝天，可寧燁的身體，卻在一點點靠近邱明，尋求庇護。
而且寧燁斜著眼睛，一副以我為尊的姿態。
在獨眼男眼中，這種表情很欠揍，很欠扁，「閣下是誰？能否透露一二！」
寧燁手一揮，不耐煩語氣道，「滾一邊玩去，我的身份，其實你一個小嘍啰能知曉！」
獨眼男仍在強行壓制心頭怒氣，「恕在下不能讓路。」
寧燁故作風輕雲淡道，「就你這家小小的夜總會，我抬腳間，能踩碎一片。」
獨眼男，「我不信。」
其他四個戾氣浮現的惡漢，一同搖頭，表情充滿戲虐，將寧燁當成了跳樑小丑。
寧燁，「……」
娘的，居然唬不住人，寧燁轉頭看回後邊，邱明無動於衷，如一個聽話的老僕從姿態，寧燁舔舐嘴唇，「老伯，打怕他們，一個不留。」
「好！」
沙啞音符一出，邱明以左手雙指發難，直點獨眼男的咽喉。
「好快！」獨眼男瞳孔瞬間放大，想要阻擋，可反映速度完全跟不上，哀嚎一聲，整個人就如爛泥癱倒下來，捂住脖子，發不出半個字音。
嘭！
嘭！
四個惡漢應聲倒地，臉呈死人色，一個個嘴巴里止不住的血往外冒。
「敢攔你大爺的人，還沒出生呢！」寧燁踩著獨眼男的腦袋，走過去時，故意停留幾秒，在獨眼男的左右臉上，特意留下幾個腳印子。
「無恥！」獨眼男昏死過去，有可能是被氣死的。
魔都夜總會負一層。
負責此地的，是一個口氣嘴臭的黃牙男，名字不知，他們通過監控，早就知道寧燁是來惹事的，所以一見面，猶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二話不說，抽起傢伙就砍來。
寧燁如一個古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閃在一旁看戲，由邱明處理麻煩事。
關鍵是。
寧燁不是安靜看熱鬧，不時顯出嫌棄表情，嘴裡碎碎叨叨，說什麼一群野人，打打殺殺的，現在是文明社會，君子動口不動手……
要是能跨過邱明的攔阻線，恨得七竅冒火的夜總會高手，早想將寧燁撕了。
「黃牙男，拜託，回家后刷刷牙，要不了多少水費，多少刷點。」寧燁捂著口鼻離開。
負二層。
邱明在將一個帽子男踢飛后，寧燁及時衝上去，對著帽子男的後腦勺一陣本壘打，有點痛打落水狗的場面，然後不緊不慢開口教訓，嫌棄人家人丑，帽子更丑，甚至，給人家指導一個步行街小攤販，說那裡有個十元店，價廉物美，氣得對方連噴三口大血，直呼寧燁是個無恥卑鄙之徒。
負三層。
守著這一層的是個女人，皮膚每一寸是乾淨的，全都是非主流的紋身。
紋身女戰鬥力驚人，能在邱明的攻伐下，堅持超一分鐘，讓寧燁十分動容，要知道，寧燁與邱明都過，每一次只能扛住五個照面。
「你個婆娘太兇悍，娶回家的話，床下要脫一層皮，床上估計要脫三層皮。」寧燁搖頭說道，「喂，你剛才那招雷光水月的殺招很猛，有沒有興趣教教我？」
紋身女側臉，蒼白的小臉露出鄙夷，「狐假虎威，你若真有本事，就該與我斗生死。」
寧燁伸出手，「請指教。」
激動之下，紋身女不斷咳嗽吐血，「趁人之危，你真有種。」她受傷了，而且傷的是雙臂，哪還有什麼戰鬥力。
寧燁嘆氣道，「無敵是多麼寂寞！」
等寧燁走後，紋身女咬著一對晶晶閃亮的可愛虎牙，「混賬傢伙，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負四層。
周圍的裝飾格局，不再是夜總會的風格，煥然一變，全是暗紅幽血的格調。
壓抑。
讓人心生膽怯恐慌的沉悶氣氛。
「真正的拳場高手會出現，你最好收斂點，否則我也護不住。」邱明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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