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武即為勇氣

第三百三十九章武即為勇氣

對面坐著的短髮少女一愣一愣的看著神原觀,眼中有驚訝,欣喜,心痛,最後化為涓涓的淚水流出,她撲了上來,緊緊擁抱著對方。

「社長....你終於醒了。」

少女的聲音驚醒了趴在床邊的另外兩位少女,她們抬起頭,喉嚨滾動。

「神原....」

「觀君....」

神原觀露出淡淡笑容,向她們伸出手。

「我回來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沒有重音,在上野純子和吳風水心中,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那個生命中只剩下第一,最強,猶如被這個名號支配的傀儡的男人,猶如入了魔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

但神原觀期待的什麼團團圓圓大擁抱,並沒有實現。

上野純子臉上的欣喜在神原觀醒來后飛速消散,還在滑落的眼淚也止住,看向膩在他懷裡緊緊擁抱的緊那羅,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黑。

她一把抓住緊那羅的衣領把她拉開。

「這是我的未婚夫,你在幹什麼!」

緊那羅不甘示弱,揪住她的衣領,矮小的身高雖然需要仰視著對方,但氣勢一點不輸給她。

「社長是我的!歐巴桑你是要打架嗎?!」

「來啊來啊!」

「好了你們別吵了,神原剛剛恢復正常,你們也消停一點....」

吳風水不勸還好,一勸更加嚴重了。

本來快要打起來的一高一矮,紛紛怒視著她。

「我早就看透你了,就是你天天在背後使壞,挑撥我們兩個打架,最後自己和社長恩恩愛愛!」

「是啊是啊!你之前還騙我!」

神原觀捂住額頭,這就是他的日常,不管變得多強,永遠也解決不了的麻煩問題。

半小時過後。

願流島的餐廳里。

聽聞神原觀恢復正常,一眾伊賀高層,以及吳族高層都來了。

他們包下了整個餐館,默默的看著狼吞虎咽,將盤子疊的和上一樣高的神原觀。

上野飛矢笑道:「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能吃。」

吃完飯,神原觀接過眼露欣慰的奈落氏遞來的餐巾擦了擦嘴,隨口問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周圍沉默了,所有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神原觀處之泰然,說實話,他在記憶碎片里渡過了不知多久歲月,太多的記憶沖刷著他的腦海,以至於現在看曾經的熟人都有些面生。

不過好在他挺過來了,經過了漫長時光和無盡記憶的沖刷,他如今的意志力猶如鑽石般堅不可摧,天人形態的副作用被徹底消除,從今往後,即便是再多的記憶也無法沖刷掉他的自我意識,無法讓他迷失。

緊那羅小聲在神原觀耳邊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這幾天發生的事?」

神原觀搖了搖頭。

吳夜叉眯起眼睛,微笑道。

「你已經打完了五輪比賽,明天就是決賽了。」

周圍的人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神原觀,他居然完全不記得他是怎麼贏下這五場比賽的,這讓那些被他打敗的人怎麼想?

「決賽?我之前打敗了誰?」

緊那羅一臉興奮,張口欲言,神原觀卻微微搖頭,站起身。

「那些都不重要了,除了吳金龍和吳銀龍,我誰都不放在眼裡,決賽的對手是他們哪一位?」

緊那羅本想說出的話憋在肚子里,臉都漲紅了,好不容易說出一句。

「是那個銀眼鬼。」

神原觀聽后喃喃自語。

「吳銀龍嗎?他已經不夠了,加上他的哥哥還差不多...」

「社長你說什麼...」

房間里的人都聽到了神原觀的聲音,他們對視一眼,不敢置信。

神原觀抬起頭,淡藍的眸子閃過一絲紫意,他掃視一圈。

「告訴舉辦方,明天我打他們兩個,不,除了他們,有任何想要搶奪冠軍的人,來多少我都接。」

緊那羅臉色僵硬:「社長..你說..說什麼..」

上野純子也一臉古怪,上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

「不燙啊。」

吳風水也上來勸慰:「現在有很多敗者都不甘心,要是放出風去,你會被所有人圍攻的...」

神原觀搖搖頭:「人數從來不是關鍵,力量也不是,而我現在,除了想去看一眼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上野飛矢面露驚駭:「你已經去過『天堂』了?!」

「還沒去,不過快了,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打敗了那個人,我就會去看看。」

說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他轉身拿起衣服離開。

不知為什麼,他的身影有些虛幻和脫離,那是一種與現實的割裂感,極不和諧,就像是他站在那,其實是站在另外一片空間里。

而神原觀的三位未婚妻見到這一幕渾身一震,比起沒有蘇醒之前,還渾渾噩噩的神原觀,現在的他更加陌生了。

「我答應你們,我回來后,就娶你們。」

...........................

第二天。

如火如荼,已經到了最終決賽階段的拳願死斗沙門淘汰賽終於拉開了序幕。

數萬名觀眾眼神炙熱,看向角斗場,期待著新的地下王者的誕生。

片源鞘香握緊話筒,激動人心的講解道。

「本次決賽和之前絕不相同,在兩名決賽選手的同意下,在場任何人都可以對本次的參賽名額進行爭奪,不計人數!沒有時間限制!一直到無人敢上去挑戰為之,最強者的寶座就在面前,權利,財富,名望,只要打敗他們二者其中一人,這些唾手可得!」

「我正式宣布,本次比賽正式開始!」

偌大的賽場上,只靜靜坐著一個人。

他雙眼閉合,翹著腿端坐在賽場中央。

在片源鞘香宣布這讓在場者都為之震撼,不敢置信的豪華規則后,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那可是神原觀啊,武魔,誰打的過他。」

「那可不一定,只要人夠多,最後花落誰家尚未可知。」

「看誰會第一個上,主辦方一定瘋了,這裡幾萬人,參賽選手,預備役,前來觀戰的武道家加起來都有幾千,不計人數,不計時間,這要打到什麼時候。」

「很快。」

「咦,誰在和我說話。」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人先動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十鬼蛇王馬。

他沒有機會挑戰神原觀,在第四輪比賽時敗給了黑木玄斎,而黑木玄斎倒在了吳銀龍手裡。

王馬赤裸上身,眼中燃燒著洶湧戰意,雖身上有多處舊傷,但已經成功將操水火金四大型融為一體的他,已經站上了一流武道家的行列。

八米多高的地下擂台,他一躍而下,大步走向神原觀。

在萬眾矚目下,他緊握拳頭,開口說道:「我不是來搶什麼地下王座,我只是想要證明,我比你更強!」

觀眾席沸騰了,諸多折服與十鬼蛇王馬武道家精神的人為他歡呼打氣,桐生剎那,山下一夫,理人,迦樓羅....

十鬼蛇王馬滿懷鬥志,他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完全是憑藉著高強的技巧支撐,也許這一次打完,他就會永遠倒下,但是那又.....

砰!

距離神原觀還有二十米,十鬼蛇王馬雙眼翻白,重重倒在了地上。

轉播台的畫面中,他就像是心臟病突發,沒有一絲徵兆就倒地了。

神原觀睜開雙眼,他的眼睛已經化為了天人形態神秘的純紫色。

看向因為意外而驟然冷場的觀眾,拳手們,他輕輕開口,聲音不大,卻詭異的在幾萬人的腦海中響起。

「想要打敗我的人,一起來吧。」

另一邊的選手入口,漆黑的好像怪獸的洞窟,一金一銀兩雙眼睛睜開。

「這是...」

「過了人關,天人交感他已經練成了,現在是三花聚頂,大羅金仙....死了都能精神不滅,投胎轉世的怪物,我們殺不了他了,只有天才能收他,還得他自己願意上去才行...」

「我們要出去嗎?你的無相如來果,加上我的怒目金剛果,也許可以拼一拼。」

「拼不過的,差著境界呢,但我們也不是沒有打敗他的方法。」

「什麼?」

「他的身體只是凡人,先讓別人上,消耗他的體力,最後我們在一起動手。」

十鬼蛇王馬的倒下,最初觀眾還以為是突發惡疾,但神原觀這話一說,他們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哪有人能在別人腦子裡說話的?

「他根本不是人!」

「怪物!怪物啊!」

現場變得一片混亂,觀眾們爭先恐後的從座位上站起,拼了命的向逃生口跑去。

唯有一些武道家留了下來。

他們眼神嚴肅,從古籍,傳說等各種各樣的途徑中,這些武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內幕。

眼前他們面對的,說是人類一直恐懼,崇拜的那種東西也不為過。

在愚昧時期,這種怪物也是至強的存在,也是被封為神明的存在,絕無僅有。

而現在,在這個科技發達的現代,他們居然能親眼見到一位活著的神祇。

實在是...

榮幸萬分。

黑木玄斎閉上雙眼,轉而又睜開,脫下武道服,跳下觀眾席。

「各位,我先上了。」

說完,他筆直向著神原觀走去。

一步,兩步。

四十米,他頭露冷汗,三十米,他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二十米,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雙眼翻白。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此時此刻,所有觀眾都只顧著跑,看到了黑木玄斎的動作,來自全世界的各個武道家深吸一口氣,向著那神之領域邁動腳步。

被稱之為斗神的加奧朗.溫薩瓦多,倒在了35米的地方。

滅堂之牙迦納咢,憑藉著無形硬撐,最終倒在了18米的位置。

隨後是煉獄有著子彈拳之名的牛仔傑克,39米。

若槻武士,同樣的39米。

一名名武道家環繞著神原觀,接二連三的倒下,越來越多的武道家看著這幕,眼圈發紅,跳下了決鬥台,向著神原觀走去。

不需要對話。

旁人也無法理解他們正在做什麼。

可此刻,只有習武者,心懷夢想者知道,他們正在做的事。

「他們在幹什麼....」

片源鞘香眼中濕潤,淚水掉在地上她才發覺自己哭了。

奇怪,她為什麼要哭。

一隻蒼老的大手撫在了她的肩膀上,轉頭看去,正是白髮蒼蒼的片源滅堂,他摸著鬍子,看著一邊。

那裡是向著體育館上方樓梯瘋狂奔跑,各種推擠和踩踏事故嚴重發生,為了逃命醜態百出,沒有任何人傷害卻死傷慘重的觀眾。

他又看向另外一邊。

武道家們一個個跳下決鬥台,他們眼中有的堅定,有的迷惑不解,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毅然決然,前仆後繼走向了神原觀。

這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片源滅堂露出慈祥微笑,揉著片源鞘香的頭。

「你沒有跑,這很好。」

「可是..可是他們為什麼..」片源鞘香指著那些一個個倒下的武道家,莫大的悲哀籠罩心中。

為什麼要上呢,那已經不是人了吧!那已經不是能夠打敗的東西了吧!為什麼要白白送上性命,跑難道是錯的嗎?面對無法對抗的東西,活下來才是正確的吧!

片源滅堂渾濁的眼中閃爍微光。

「我們的祖先最開始面對危險時也在逃跑,可當有第一個迎著危險而上的勇敢者出現時,才有了後來的種種武道...」

「所謂武道,就是向一切害怕的東西揮拳的勇氣,這是我們人類最珍貴的東西,即便什麼也不知道,即便前方是未知的恐懼,也能迎難而上,沒了勇氣,何等的強大都不足以稱之為武。」

在片源滅堂的講解中,片源鞘香似乎懂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懂。

片源滅堂面露莫大感傷,看向那一個個不斷倒在前進路上的『殉道者』。

「我的女兒啊,他們正在向著自己的夢想前進,好好看著吧,或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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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打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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