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究竟是誰？
蘇凝雨喊出了一個讓周圍人倒抽涼氣的價格。
雖然之前已經花了一筆巨資，但蘇凝雨對這塊雞血紅也是真的喜歡，一樣勢在必得。
畢竟相比帝王綠，雞血紅實在是更為罕見，不考慮轉手出售，就算是個人收藏，也足以讓蘇凝雨一擲千金。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價格最後超出了她能夠承受的範圍，她為此甚至願意去找家裡人要。
哪怕對方的條件是讓她與那個讓人討厭的未婚夫吃一次飯也行。
蘇凝雨勢在必得，方明德也同樣不肯手軟。
「蘇小姐，剛才你已經拿了一塊帝王綠了，做人要知足，這一塊雞血紅，應該歸我方明德了！一億五千萬！」
本來聽到蘇凝雨的報價，那塊雞血紅的主人已經蠢蠢欲動，就想直接賣了，想不到邊上的方明德驟然喊出了更高的價錢，並且一次就提升了整整兩千萬！
眾人就見那雞血紅的主人僵直了身子，已經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蘇小姐看起來是要不行了啊。」
「老李你放心吧，那個方明德做了那麼多壞事，老天爺不會繞過他的，那原石只是開了個窗口，保不齊他這次就買垮了呢？」
「不可能的，老包你不懂，一些原石會不會垮，從外皮就能看出來，但這塊原石的品相卻很正，沒有半點會垮的跡象，要是真全部解開了，裡頭恐怕會有至少一個拳頭那麼大的雞血紅翡翠！」
聽到身後李老闆和包老闆的對話，林塵這才明白，原來這塊原石的外表那麼有欺騙性？難怪蘇凝雨和方明德都會毫不猶豫的喊價。
只是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那裡面絕不可能開出大塊的雞血紅，根本就是一個樣子貨。
若最後是蘇凝雨掏錢買下，那可就虧大了。
蘇凝雨沒想到方明德竟然緊追不捨，甚至一次就比自己的報價提高了整整兩千萬，她眉頭深鎖，顯然已經開始有些猶豫。
但蘇凝雨的眼神，始終落在了那塊原石上，顯然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就在這時候，在蘇凝雨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他？
在雞血紅原石的背後，蘇凝雨一眼就看到了林塵。
人群中，帶著帽子和口罩的林塵格外顯眼。
然後，蘇凝雨便忽然看到林塵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蘇凝雨一愣。
她是個聰明人，立刻就看出了林塵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出價了。
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這原石有什麼問題？
蘇凝雨對林塵並不了解，但她卻想到了林塵之前賣給她的那塊帝王綠翡翠。
那一塊翡翠，並非出自品相極佳的原石，而是來自一塊廢料。
許多人都覺得這是那林塵運氣好，在廢料中撿了漏。
但蘇凝雨投身珠寶業也有數年，知道在這行業中，其實少有運氣一說，能夠解出帝王綠這種品級的，基本都是經驗豐富、眼光獨到的賭石老手。
所以說，難道這林塵就是這樣一個老手，他看出了這雞血紅原石有問題？
蘇凝雨終於猶豫了。
見她不出聲，那方明德自以為機會來了，立刻催促那位雞血紅的主人趕快做出決定。
雞血紅原石的主人看了蘇凝雨一眼，見她果然沒有要出價的跡象，便說道：「方老闆，這塊原石是你的了。」
方明德聽了這話，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看到兩人已經開始轉賬，蘇凝雨壓抑著心中的遺憾，徑直走到了林塵面前：「林先生，你剛才是讓我不要出價嗎？」
「沒錯，蘇小姐你反應真快。」
「你覺得那塊原石有問題？」
林塵指了指解石台那邊，說：「蘇小姐，你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解石台上，完成了交易的方明德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原石邊上，如同見到了絕代佳人，滿臉**地撫摸著原石上紅色的部分。
他憑藉著自己的經驗估計，這一塊原石的價格，若是底下的部分能保持外頭的這種紅色，那麼最後能做出的成品翡翠首飾，保守都能到兩億以上，就算差一點，也應該能有一億多。
自己從事賭石一行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親手交易這樣價值連城的原石。
現在，他已經頗不接待地想要親自解石，品嘗下勝利的滋味。
原石已經被解石師傅開了一個天窗，所以方明德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該怎麼下刀。
但心情激動的他，還是比劃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開始動手。
一刀下去，方明德臉色驟變。
邊上也立刻有人叫道：「垮了！竟然切垮了？！」
「什麼？一億多的原石竟然垮了？！」
好多人立刻朝著解石台圍了過去。
「是不是下面不是雞血紅？」有人這樣問道。
但實際的情況，卻比他想的更糟，只見方明德一刀切下去的地方，根本是一片灰白。
別說什麼紅色了，連個紅點都看不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方明德看著切開的地方，身體微微顫抖。
忽然，他好像女人一樣尖叫了一聲，換了個地方，一刀切下。
然後，方明德的臉色瞬間從通紅變成了蠟黃，然後如同死灰。
方明德的第二刀，切開之後也全都是石頭，根本看不到半點紅色或是綠色。
原來整塊原石，除了最早開天窗的部分有不到半厘米的雞血紅外，其餘的地方全都是石頭。
「虧大了啊！」
「這麼點雞血紅，頂多也就做出一副鐲子吧？就算是玻璃種的雞血紅，也就幾百萬頂天了。」
「這方老闆是做了多大的虧心事啊？一億五千萬，竟然就這樣打了水瓢？」
看著跌坐在解石台上，如同石頭一樣的方明德，蘇凝雨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林塵。
「林先生，你是早就看出這塊原石會垮？」
「蘇小姐心中既然已經有答案，就不用多問了。」林塵笑了笑。
雖然他的笑容被口罩遮擋，卻依然給蘇凝雨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面前的這個年青人，究竟是誰？
東海市的賭石圈子裡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