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玩死他
醫院的另一邊,一頭禿頂的嚴寬臉色卻難看無比,從來沒有拍馬屁拍的這麼窩囊的。剛剛被院長訓了一頓,在所有同事面前丟臉不說,最重要的是,他評審副院長級職務的資格沒了。這是嚴寬無法容忍的。
嚴寬越想,心中越是怨恨。
這時候,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嚴寬低沉的道
走進來的是一名年齡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醫生,看樣子恐怕是剛出來不久,面對嚴寬還有些緊張。
「小叔,您找我。」那年輕醫生一臉微笑的道。此人名叫嚴婁,是嚴寬的親侄子,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才以區區中專的學歷進入到齊魯省立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並且在醫院裡面混的風生水起。而為了討好自己的小叔,可以說對他是言聽計從,完全成了心腹。
在中專院校裡面,學習的少,到處混的多,嚴婁對於泡網吧、泡夜店、欺軟怕硬拍馬屁很有一套。
「按照這個葯去配一針,給住院部502病房的蕭澤打上去。」嚴寬拿著一張配方紙,臉色陰沉的道,「哼,在醫院裡面敢得罪我,我讓他知道,我能有一百種辦法整死他。」
在這個心腹面前,嚴寬根本沒有多少隱藏。
「小叔,這是……」嚴婁驚疑起來。
「放心,這個針要不了他的命。只會讓他全身嚴重過敏,抓的血肉模糊都沒用。到時候他求我給他看,我再給他來點別的針,想明天出院,我讓他一年都別想出院,吸干他的錢,吸干他的血,對的葯、錯的葯,來來回回玩死他!」嚴寬越說越是冷笑,「記住,所有需要簽字的地方都拿給別的醫生去簽字,反正醫院裡面沒幾個人仔細的,別的醫生拿著去簽字,他們基本上看都不看就簽了,時間一久他們也不知道怎麼簽的,到時候就算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小叔高明,在醫院裡面還敢得罪小叔,那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嚴婁也是冷笑,無論是在中專上學的時候,還是在醫院,這種害人的小勾當,他可沒少做。而且嚴婁覺得,這種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很爽。
「另外記住了,先給502室另一個住院的安排到別的病房,你再動手,不能當著他的面。」嚴寬又囑咐道。如果不是因為蕭澤明天就出院,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嚴寬也不會這麼著急。至少也會等陳書記出院之後再找蕭澤算賬。
「明白了。」嚴婁惡毒的一笑,直接走了出去。
……
蕭澤體內的神秘氣流太少,自己也控制不了什麼時候流,什麼時候不流,因此,沒有給陳書記一口氣治療好,便不得不停下了,不過也已經好了大半,現在出院都沒問題,待再休息一下,多治療幾次,差不多都能痊癒。
「蕭澤啊,你既然有這份能力,為什麼還要住院?」能認識國家最神秘部門的一員,又能很快的出院,陳書記明顯心情大好,微笑著閑談起來。
「其實我早就能出院了,只是醫院裡的人偏偏不信我能好這麼快,要不是昨天檢查了一下,確實可以出院,他們明天也不讓我出院。」蕭澤很隨意的道。
「哦,」陳書記,點點頭,又是笑道:「也是,常人無法理解你們,就是我,也只是聽上層說起過,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真人啊。」
「暈!」蕭澤一翻白眼。這個陳書記,是怎麼說都不信自己什麼身份都沒有了。不過也無所謂,既然人家怎麼都認定了,自己也懶得解釋。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緩緩打開,走進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醫生。手中托盤上還有一支針。不是嚴婁還能有誰。
此時的嚴婁面對微笑,表情很自然。也就在自己的小叔面前,嚴婁有些害怕。不僅因為醫院裡面的一切都是他小叔給的,也因為他知道他小叔幹了太多不道德,甚至違法的事情,而他本人在醫院裡面,也近乎威脅的收了不少病人的錢財,甚至對一些焦急的病人女家屬侵犯過幾次。
不管你有上面的把柄,還是上面有你的把柄,最害怕的當然還是下面的人。上面一句話,保證讓你立刻倒霉。而你就算是想揭發上面的人。上面那些人,層層關係,哪一個完全乾凈,到時候會有各種理由推脫干係,或者減輕責任。一旦沒有扳倒上面,那你將會更加悲慘十倍!
況且嚴婁從來沒想過要砍掉嚴寬這棵大樹,只是害怕而已。
「你就是蕭澤!」嚴婁走到蕭澤的病床前,看了一眼那床頭的病人信息,嘴角頓時笑了,「脫褲子,打針。」
「打針?」蕭澤一愣,「我最後一瓶點滴剛打完,就等明天辦理出院手續了,打什麼針?」
「這是一個出院前必打的針,每個人都需要。別廢話了,快點起來。」嚴婁不耐煩的道,在醫院,醫生要給你打針,哪個病人不是乖乖的聽話,怎麼還有多嘴的。
「打針可以,讓個小美眉給我打。」蕭澤立刻道。
「喝,你還挑,病不想看了是不是?」嚴婁冷聲道,他很奇怪,在醫院裡面,只有醫生對病人不客氣的,竟然還有病人在這裡挑三揀四。
「我還真不需要看病,明明全好了,是你,你想平白再扎一針?還要再付葯錢?」蕭澤理所當然的道:「你們這些醫生,別的本事沒有,一個個都黑了心的想坑我們老百姓,一個感冒都能心肝脾肺腎的先檢查一遍,看我快出院了,非得再給我多打幾針,再坑點錢。」
「呼~~」嚴婁咬了咬牙,將怒氣強壓了下去。我忍,媽的,如果不是今天這一針有特殊的用處,老子非罵你個狗血淋頭,給你看病,還這麼多事。
「葯錢已經支付過了,你不打錢可就白花了。」一想到這小子即將會何等的凄慘,嚴婁心情就好了許多,當即心平氣和的微笑道。
「哦,花已經打水漂了。」蕭澤心疼的搖搖頭,又指著一旁的葉嬈,道:「好吧,讓她給我打針。」
「草,醫院裡面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小妞!」這時候才注意到葉嬈,嚴婁頓時暗罵自己眼瞎了。賊心一下子升了起來。只是現在還有要事要辦,要上這個清純護士,不著急!
尤其是這個快要被玩死的傢伙有點難纏,竟然還要換人,這還了得?
每一種葯都必須要有單子的,那單子上寫明了打的是什麼葯,給哪位病人,哪個醫生簽的字。這個都假不了。只要是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菠蘿蛋白酶會讓人嚴重過敏。一看不就穿幫了!
「還是我來給你打針吧,我技術很好,保證不疼。」嚴婁強忍著,微笑道。
「幹嘛,你就這麼想我脫褲子給你扎針?不會是有什麼特殊嗜好吧?」蕭澤極為噁心的鄙夷起來。
雖然葉嬈那丫頭無論是打針還是包紮,實在不怎麼滴,但是蕭澤不是一個怕疼的人,而是一個純潔的人,純潔到只能讓美女碰,不能讓男人碰。
「啥?」嚴婁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可是當反應過來之後,真想破口大罵。
「我忍,我再忍!」嚴婁有些難看的將托盤放下,在放下的過程中,悄悄的將上面的藥單藏在手裡。
只是這一幕根本沒有瞞過蕭澤的眼睛,尤其是,蕭澤注意到,這個醫生的神色和平常來的醫生,明顯不一樣。
「等等,你把針裡面的藥單給我看看。」蕭澤伸手道。
「你懂?」嚴婁心中一驚。
「屁話,看著針裡面配的葯,百度一搜,不比你們清楚。」蕭澤說著,將手機搖了搖。
嚴婁表情明顯變得不自然起來,看到蕭澤伸出來的手,當下臉色一寒,針猛地刺了下去。
如果是平常人,這麼近的距離,突然刺下去根本反應不過來,但是蕭澤這時候手掌位置一變,閃電般的抓住嚴婁的手腕,一用力,便將針奪了回來。
「你是什麼人,要幹什麼?」陳書記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變故發生之後,立刻冷著臉道。
嚴婁這個二貨根本不知道這裡睡的另一個人是堂堂齊魯省第一省委書記。嚴寬讓他給這個人調個新病房之後再下手。可是嚴婁找了一下,所有的高級病房都被住滿了,當下也覺得自己的小叔完全是多此一舉,圖個省事,直接就來了。
如果知道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幹什麼事。即使是現在,嚴婁還是只把陳書記當成普通的病人一樣。因此,面對陳書記的問話,根本沒有搭理,反而是奮力掙脫,希望能睜開蕭澤的手腕,先逃了再說。
只是,哪裡逃的掉。
「什麼人讓你來的,這個是什麼葯?」蕭澤也冷著臉問道。
「放開我,小子,在醫院裡面敢跟我們醫生作對,你找死啊。」嚴婁卻是絲毫不理會蕭澤,反而更加囂張的嚎叫。
「蕭澤哥,我幫你查查這都是什麼葯。」葉嬈趕緊走過來,想要看看托盤上的藥單。
「不用查了,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蕭澤嘴角一笑,一下子將針扎進嚴婁的手臂上。
「不要!」嚴婁驚恐的嚎叫著,但是裡面的葯已經進入到了他的身體。
「沒事,沒事!我不會有事的,馬上再打一針抗過敏的葯,最多也就癢一會。」嚴婁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