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價
顯然都很想不通,夏凡這小小年紀,居然就能經受住如此考驗,那可是十五萬塊錢,不是十五塊錢呀!
更何況,夏家境況不好,最是缺錢用。
有了這筆錢,病榻上躺著的老娘有了治病希望,已經黃了的那門親事,未嘗不能再續前緣。
多麼划算一件事情。
救了人,就已經對得起良心,適當取走些被救之人的財物,相信即便被救之人知道,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對吧!
「哈哈哈哈,我說一個窮山溝小農民,老子給三千塊不要,給五千塊不要,給到一萬塊時,居然還捨得還給老子。這感情是,早就知道,有這十五萬塊在打底呀!許茹琴你這傻女人,被這小子貌似忠厚表象矇騙了知不知道!姓夏的小王八蛋,你敢拍著良心說一句,你沒打著財色兼收主意?你敢對天發誓,說你不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嘩!
王默這番胡攪蠻纏歪理一出口,不料想,周圍村民發出一陣驚訝呼聲。當即就有那碎嘴的,再瞧夏凡時眼神都變了,似乎在感慨,夏凡胃口夠大。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面對這無中生有的指責,夏凡此時無論否認與否,都會留下口實,惹人非議。
畢竟他之前拒收王默一萬塊的做派,實在太扎眼,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另有圖謀,舍小取大,背地裡打著另外的算盤。
不然救了人也就罷了,這大晚上,一個人跑去山溝里找東西,直到天大亮了才回來,其中危險就不說了,把自個兒弄這麼狼狽,又圖的個什麼?
當好人,也不至於豁出小命不要地步吧!
此時不只村民們信了王默的鬼話,夏父和胡杏兒,也都狐疑打量夏凡,許茹琴同樣心裡犯了嘀咕……
夏凡笑了笑,轉身沖許茹琴道:「許小姐,我的確是有圖謀。」
「哈哈哈哈哈……聽到沒有,你們聽到了沒有,這個窮酸小農民,山溝里的小王八蛋,他承認了對我未婚妻有所圖謀!卑鄙,真是無與倫比地卑鄙,攜恩圖報,拿一點點小恩惠,便要死命糾纏事主,我告訴你姓夏的雜種,老子就是被你全村人砸死,今天也要救我未婚妻逃離狼窩!」
「王默,你……給……我……閉……嘴!」許茹琴的聲音帶著殺氣,彷彿隨時會暴走殺人。
因為此刻,夏凡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來一個掛件,遞向了她。
看到夏凡手裡掛件瞬間,許茹琴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住:「血玉板指?完好無損的一枚血玉板指?夏凡,你這是?」
「我打算賣掉這枚祖傳血玉板指,許小姐,你能幫我估個價嗎?」
「看見了沒有?大傢伙,看見了沒有?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一塊錢買到個破爛玩具,聽到我未婚妻是做古玩生意,現在立馬掏出來,請我未婚妻估價來啦!還你媽祖傳血玉板指,知道真品血玉板指什麼價值嗎?知道它有多麼珍貴稀有嗎?這東西要是真品,絕對是天價,即便等級次一點,至少也在一百萬左右……黑!姓夏的小雜種,你夠心黑,居然玩這一手,這是逼著,讓我未婚妻連人賣給你啊!好算計,小窮酸,你果真好算計!」
「夏凡,你真心要賣掉它嗎?」許茹琴此時,卻早已無心理會王默的鬼叫,仔細觀察了一番血玉板指后,一臉動容問起了夏凡。
夏凡昨晚取得這枚血玉板指后,便透過特殊視覺仔細研究過。
雖然不懂這究竟是不是古董,但在拿到東西時,有從血玉板指里吸收到一股靈氣。
那股靈氣,自動加註在眼部后,發覺自己的視力,突然間提高了不少。
許茹琴如此謹慎,意思自然再明顯不過,認出這的確是個值錢古董,不然也不用那麼謹慎問他。
「當然,我既然拿出來,就是想讓你幫忙估個價,如果價錢合適,我直接賣給你也未嘗不可,反正許小姐你是做這行,門路熟。」
「大叔的意思,同意你賣掉這祖傳之物?」許茹琴目光轉向夏父。
夏父又哪裡知道,兒子手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祖傳之物,根本子虛烏有的事,所以壓根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許小姐,東西傳到我手了,我爹他可沒權利管。我家如今情況不太好,就跟旁邊這條黑狗說的,小窮酸門戶,留著也沒用。」
「好!夏凡,你要是相信我,這東西便暫時交給我保管,這十五萬,算我先支付給你的定金,回頭我找專家鑒定過後,再給你一個準確價格,如何?」
「沒問題!」
「那好!我立馬給你寫收條!」
「好!杏兒,快來,把咱家的錢收回去!」
哇塞!
瞧見胡杏兒真把十五萬鈔票兜了回去,圍觀村民們全瘋了,一個個眼睛在放光。
……
啪啪啪啪!
王默都顧不上理會自己的鼻子了,大叫著猛拍手掌:「看到沒?看到沒?全被老子猜中了吧!全部情節,都被老子猜中了吧!精彩!實在太精彩!鄉親們,你們但要有點良心,就不要插手,阻攔我解救我未婚妻脫離狼窩!姓夏的小雜種會邪門心術,他已經控制住了我未婚妻!啊……小雜種,老子跟你拼啦!」
說話間,王默猛然暴起,揮拳撲向夏凡。
嘭!
只是那王默怎麼都不肯相信,本是要出手對付姓夏小子,不料想還不等拳頭擊中目標,他自己卻又吃了對方一拳。
而且這一拳,又是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和上一拳幾乎同樣部位。
頓時間,好容易才止住的鼻血,又開始往外猛噴。
「啊……王八蛋,小雜種,老子弄死你!」
嘭!
這次是一腳,都沒人看清楚,夏凡是怎麼出腳的,那王默卻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你當著我爹的面,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小雜種,一口一個王八蛋,罵得很開心?你要弄死我?起來呀!爬起來,跟我打,快來弄死我!」夏凡聲音不是很大,卻聽得人後背發涼。
嘭!
嘭嘭嘭……
說一句,踹一腳。
老實人一般不發火,可這發起火來,鬼神都害怕。
夏凡這瘋狂勁,驚壞了所有人,尤其那些村裡人,平常見慣了夏家小子溫和敦厚一面,誰能想到,這小子瘋起來,居然這麼的狠。
最主要是,這樣一個人高馬大對手,在其手上,居然連還手餘地都沒。
這感覺,實在太顛覆。
夏父同樣沒見兒子這麼瘋狂過,生怕搞出人命,慌忙衝上前將夏凡拉開,喝退到一邊。
雖然對這個城裡來的年輕男人很氣憤,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夏父那能任由兒子發狂打壞了人,萬一被對方報了警訛上,豈不倒霉催。
許茹琴瞧見王默挨打,心裡也挺彆扭。
不管怎樣,這混蛋,終歸是奔著解救她而來,雖然腦子有點進水,但真要被打出個好歹,回頭對方家裡人鐵定要找她家去。
再便是,她也同樣驚訝於夏凡的身手了得。
王默這混蛋,為什麼敢在別人村子里這麼囂張?一方面是心裡壓根瞧不起這小山村的人,另外一方面,卻也自持練過幾年散打,讀大學時,一度還得過省運會散打比賽冠軍,自以為很能打。
可是誰能想到,面對矮他一頭的夏凡,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挨了一頓狠揍,王默清醒了,悶聲爬起來,怨毒眼光瞪了許茹琴一眼,似乎在埋怨剛才不去幫他:「許茹琴,既然你喜歡這破山溝,希望你一輩子都呆在這裡,永遠不要回省城,嫁給那個小窮酸,當一輩子窮婆娘!」
「王默你少放屁,我想嫁誰,那是我的事,只要夏凡願娶,我嫁這山溝里你也管不著!我跟你之間指腹為婚,那是上輩人自己搞的怪,請你以後,少拿我許茹琴未婚夫當幌子!」
「哼!果然被小姦夫睡過後,說話口氣就是不一樣!老子早他媽戴夠綠帽子了!老子活該跑來,受你戲弄!你願待,就他媽在這破山溝待一輩子吧!老子從今往後,還不伺候了!」王默面目猙獰,咬牙切齒說完,掙扎著起了身,捂住仍在血流不止的鼻子,一步三搖晃的向村外走去。
「你……你混蛋!」
許茹琴心裡那叫一個氣,萬萬沒想到,王默居然會這麼作踐她,本來還有打算,坐王默車子回去。
現在這念頭,自然是沒有了。
不過想起手上的這枚血玉板指,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枚血玉板指,絕對好貨,如果專家鑒定出年代,找到其詳細歷史源頭,給其背書上一段傳奇故事,拿去拍賣會上,拍個四五百萬壓根不成問題。
說實話,她很想開誠布公,告訴夏凡自己的估價。
但是又怕這價格說出來太高,周圍這人多眼雜地,少不了要給夏家帶來一堆的麻煩。
而且她也有點私心,害怕說了結果后,夏凡不放心再將血玉板指交給她來出手。
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所以她才沒當眾道破實情,而是選擇了直接砸十五萬定金的方式。
不過這整整十五萬的現鈔,對一個山村家庭,也足夠驚人的了!
許茹琴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這筆買賣,都一定不能讓夏家吃虧,她要給夏家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樣一來,她的這個選擇,在王默的胡攪蠻纏下,無疑變相坐實了夏凡所圖甚大的說辭。
這顯然對夏凡很不公平。
只不過,顯然更加沒人能想到,夏凡拿出來的這枚,價值連城血玉板指,會是從一條老黑狗肚子里得到。
能換到十五萬定金,說實話都已經讓夏凡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