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舒母失蹤

舒莞從醫院出來后，就馬不停蹄地往精神病院趕，就在幾分鐘前，她接到了精神病院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媽媽不見了。

聽到這個噩耗，她差點暈了過去，還沒穩住心神，電話那頭的人又通知她精神病院的伙食費已經拖欠很久沒交了，一副冷冰冰的公事公辦的語氣，舒莞是又氣又急。

匆忙趕到精神病院，床鋪上果真空空如也，病房內圍著平日給她母親換藥的護士。

「我媽媽往哪個方向去了，你們有看見嗎？」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看著周圍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這麼大個醫院，連個病人都看不住的嗎？」

被這麼一吼，旁邊的一個小護士不樂意了，嗆道：「醫院這麼多病人，誰有空一直盯著她啊？」

「那負責看護我媽媽的護工呢？她人呢！」

「她今天一天都沒來，我們也沒瞧見她的人影。」

舒莞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媽媽現在精神失常，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情……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監控在哪兒？」

如果母親沒有走出醫院，那情況還不至於太糟糕，如果她走出去的話……

這回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我帶你去監控室。」

舒莞首席調看了醫院大門口的監控，視頻中熟悉的身影讓她的心涼了一大截。

她立馬出院尋找，走遍了她能想到的媽媽有可能去的地方，舒家大宅、央行、法院……可通通沒有她媽媽的蹤影。

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她卻一點都沒有收到她媽媽的消息。

她靠在路邊的燈柱上，口乾舌燥，望著馬路上車來車往漸漸出神，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舒莞掏出手機撥打宋西顧的電話，幾次下來，回應她的卻是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機械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宋西顧！求求你接電話！

她拚命克制著戰慄的雙手，準備再撥過去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連勝鉉。

她深呼一口氣冷靜下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按下了接聽鍵。

「喂。」

「莞莞，我知道你媽媽在哪兒。」

如果說這一秒連勝鉉是她的救命稻草，那麼下一秒他又將她打入水底。

「過來找我，我在恆盛酒店等你。」

「既然你知道我媽在哪兒為什麼不帶我去見她，非要去酒店？還是說，是你把我媽藏起來的？」

「莞莞，理由呢？我這麼做的理由呢？事出有因，我去酒店是為了換身衣服。」

「我憑什麼信你！」

「你現在除了信我，還有別的辦法嗎，還是說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滿大街的找？」

舒莞陷入了沉默，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宋西顧的電話一直處於佔線狀態，她再找不到別人可以幫她了。

「莞莞，機會只有一次，你可以選擇不來，過了今天你再來找我，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到她。」

她咬了咬牙：「好，我過來。」

掛完電話，舒莞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剛進恆盛酒店，前台的人知道她要找的人是連勝鉉后，直接將一張房卡交給了她。

她手裡握著這張房卡，心裡揣揣不安，乘著電梯到了房門口。

「嘀」地一聲，房門開了。舒莞進去后，四下無人，她坐在沙發的一角，默默打量著酒店的環境，周遭的布置是一股溫馨風格，可浴室傳來的水聲，越來越讓她坐立難安。

十幾分鐘后，浴室的門被打開。

連勝鉉洗完澡走了出來，還沒擦乾的上半身掛著水珠，在酒店黃色的光暈下顯得尤為誘或，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身上鬆鬆垮垮地只系了條浴巾，還沒來得及擦乾的晶瑩黑亮的頭髮仍滴著水。

看到沙發上多了一個人，他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轉瞬又恢復自然。

舒莞不自覺地將身後的靠枕拿到身前，緊緊抱著，又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

閃躲的動作落入了他的眼中，他頓住了原本往床邊走的腳步，轉身，走到她面前，無視她眼中的驚慌，緩緩屈身，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視線鎖在她的唇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哪裡后，她不悅地掙了掙，得到的卻是更大力道的禁錮。

「莞莞，這兒就我們兩個人，如果我真想做什麼，你覺得你還逃得掉嗎？」

「連勝鉉你敢！」

像是回應他到底敢不敢，又往前湊近幾分。

「連勝鉉你要是敢對我胡來，你信不信我立馬在你面前自盡！」她抬手用力隔著他，臉上是一副豁出去的狠勁兒。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這麼大反應，以死明志嗎？為了宋西顧？原本含些笑意的眼眸驟然沉了幾分，真讓人火大啊！

僵持了半刻后，他收手退了回去，拿起床上的衣服重新回到浴室。

舒莞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如果他真的敢對自己用強的，除了以死威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再出來時，連勝鉉已經穿戴整齊，他淡淡睨了沙發上的女人一眼，道：「莞莞，比起用強的，我還是比較喜歡心甘情願。」

沒等她再開口，徑直拿起茶几上的鑰匙，「走吧，我帶你去找你媽。」

兩人從酒店出來時，天已經很晚了，連勝鉉一路載著她，舒莞慢慢感覺到走得這條路漸漸變得熟悉。

「這是去我之前上的大學的那條路？」

「對，我今天來學校找我之前的指導教授探討一件案子，出來后恰巧碰見舒夫人，本想將她帶回去，她情緒有點失控，揪著我的衣服不斷問我你去哪裡了，扣子被扯落了一地。」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他才去的酒店換的衣服嗎？所以他壓根沒有那個意思，是她想多了？舒莞不禁有點窘迫，低了低頭。

「我媽還在學校里嗎？」

「她不讓人靠近，反應也有些過激，我怕如果強制帶她回去弄傷了她，只好先回去聯繫你，我派了人一直跟在她身邊，剛剛發來消息，她還在學校。」

「謝謝你。」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再一次幫到了她。

車子緩緩在學校邊停下，昏黃的路燈下，赫然有個人靜靜地坐在路邊，眼睛出神地望著學校門口，一動不動，像是在等著什麼人，那人正是舒夫人。

舒莞沒等車子停穩立馬開門下車，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