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平相處

宋溫雅哼了一聲，「說的比唱得好聽，老爺子住院那會兒也不見你過來照顧，都是人家薛冉冉陪著！」

「姑姑。」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宋西顧突然將筷子放在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宋溫雅以為她要替舒莞說話，問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相干的。

「爺爺住院那會兒宋氏集團內部忙著核算，直到現在工作才告一段落，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多虧了姑父將財務部的數據保管地消失不見，財務部門上上下下幾十號員工白白多了一倍的工作量，最近才將數據補齊，姑父他，功不可沒。」

宋溫雅的丈夫家境不算差，但比起宋家來說卻是差得遠了，可以說是入贅，本來只是宋氏集團旗下銷售部的一個部門經理，跟宋溫雅結婚後，宋老爺子才將他升入財務部門，能力平平。

原本埋頭吃飯的人突然被點到，宋溫雅的丈夫不敢說一句話，暗暗在桌底下扯了她一下。

然而她似乎察覺不到一般，硬著頭皮頂道：「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你姑父又不是故意的！何況宋氏集團的事情又不要她出力！」

「姑姑。」宋西顧面上平靜，但骨子裡透露出的冷淡越發明顯，「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之前爺爺在醫院的照片如何泄露的姑姑要不要解釋一下。」

「我……」

「爺爺跟薛冉冉都不涉及娛樂圈，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在醫院蹲點，能拍到這麼清晰的內部照片，還特別針對舒莞，姑姑，除了你我再想不到第二人了。」

他嘴角似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鷙冷的目光散著令人膽寒的顏色：「都是一家人，爺爺不追究，我本想給姑姑留點顏面，可您三番兩次針對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姑姑到底是對舒莞不滿，還是對我這個侄子不滿。」

桌上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宋溫雅不斷閃躲著他的眼神，但說話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底氣：「你……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好了，夠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塊吃飯，非要這樣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坐在主座的宋老爺子重重往桌上一拍，終於發了火，「都給我吃飯！」

吃到最後食不知味，終於在宋老爺子離席后鬆了一口氣。

見宋西顧放下筷子后，隨他一塊上了樓。

「宋西顧，我要不還是等爺爺七十大壽那日再過來吧。」有她在，宋溫雅就絕對不會消停，一次一次爭吵，惹得老人家不開心不說，她也快心力交瘁了。

「不用，宋家不成文的規定，宋老爺子每年生日前幾日，他都會要求宋家的人回去多住幾日，包括兒媳、孫媳。」

「可是宋溫……啊不對，姑姑她很不待見我，這樣吵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早就失去了回來的初衷。」

「別想了，睡覺吧，我累了。」宋西顧轉身往衣櫃走去。

舒莞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我今天睡哪兒？有客房嗎？」她實在是怕了。

「宋太太，你是想被老爺子看出來我們夫妻情感不和嗎？」說完，不再看她，從衣櫃拿出睡衣進了浴室。

舒莞皺了皺眉，這樣下去，感覺遲早會出事……

等宋西顧出來后，她便收拾東西進浴室洗漱，出來后，舒莞覺得有點口渴，從樓上下來倒水喝。

大廳內，宋老爺子獨自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一盤棋，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本想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宋老爺子已經瞧見她，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打聲招呼。

「爺爺，您怎麼還不去睡啊。」

似是沒想到她會過來，宋老爺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會下棋嗎？」

「會一點點。」

「來下一盤，你拿黑子還是白子？」他將棋簍推至中間。

「都行。」

「那我拿黑的，你拿白的。」

舒莞一開始還在糾結要不要途中放放水，萬一讓老人家輸的太難看不好，但又怕被他瞧出來放水，回頭又說她不尊重他。

然而事實上她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下到最後完全是白子處於絕對劣勢。

宋老爺子將最後一枚黑子落下，以舒莞完敗而告終。

「爺爺，你都不會讓讓我的嗎？」看著棋盤上的戰況，她被殺得片甲不留，頓時覺得丟臉丟大發了。

「不行啊，你的棋藝可比冉冉差遠了。」

薛冉冉，那個宋老爺子準定的孫媳婦嗎？看上去傻傻的，想不到在下棋方面還能得到宋老子的稱讚。

果然她什麼都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雖然不是特別重要，但不知為何，她潛意識裡還是有點在意，舒莞不自在地握了握拳頭，又鬆開。

像是知道此刻他內心在想什麼一般：「舒莞，做我宋家的孫媳婦，別的且不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忠誠，這種忠誠不僅僅是對內來說，對外也必須是這樣，外面的媒體可以報道我宋家孫媳婦的任何不好，但類似出規這種絕對不能有。」

宋老爺子年輕時曾當過兵，多年的入伍經歷使他在對待忠誠這方面有著一股執念。

她大概有點明白為當初宋老爺子二話不說直接要讓她離婚，「我知道了爺爺，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我會注意的，上次其實是……」

「上次的事情西顧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也不能全怪你，舒莞，你有沒有怪過爺爺。」

「沒有的，爺爺，冉冉從小跟您親，性格又好，您喜歡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況且爺爺在項鏈被偷的時候也有幫我，怎麼會怪您呢。」

「人算不如天算啊，算了算了，冉冉那丫頭死活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是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宋老爺子撐著拐杖慢慢起身，由於年齡到了，即使當過兵身體比較硬朗，還是架不住歲月的打磨，背部已經佝僂。

這是……有點接納她的意思嗎？

舒莞立馬起身，扶住他往房間走去。

「好了，不用扶了，這點路能走。你也趕緊回房間休息吧。」

「好。」

「還有，別忘了練練下棋，棋太臭了，西顧他下棋很厲害，你可以讓他教你。」

舒莞回到房間的時候，大燈已經熄了，只留下床頭的小夜燈，宋西顧大抵是睡了，她放輕了腳步。

人剛剛沾床，一把被人拉了過去，嚇得舒莞差點喊出聲。

「去哪兒了，這麼久回來？」聲音帶著一股朦朧的倦意，看樣子是真困了。

「被爺爺拉過去陪他下棋了。」

「哦？」宋西顧對此感到有點意外，「結果呢？」

「輸的太慘了，他還讓我跟著你多學學。」

燈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依稀染著愉悅，說出口的話卻刺的不行：「教你？還是算了吧，你的腦子怕是學不會。」

「也對，宋先生要忙著跟這個雲小姐，那個顧小姐約會，哪有時間教我這種東西？就是不知道她們兩個棋藝有沒有得宋先生的真傳？」

「嘖。」宋西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閉嘴，睡覺。」

……

之後的幾天，舒莞都在宋家大宅用完早餐后坐著宋西顧的車去了工作室，走之前她特意檢查了一下柜子，同時又將門給鎖上才放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