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山如白玉棺
我回頭打眼一瞧,嘆氣道:「沒有任何的腳印,我記得朱平陽死的時候滿身都是血,他就算屍變走動,也得留下幾個血腳印。」
袁曉蘭點了點頭:「他和我們剛才去找的兩個人一樣,都是離奇消失了,或許老灰的記憶才是唯一正確的。」
「這些人,早就已經死了!」
田胖子剛想下車,馬上又縮了回去:「啥意思?早就死了是怎麼個說法?咱們剛才看到的是鬼嗎?」
雖然感覺很離譜,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雷陽提出反對意見:「不像是陰魂!我看著他就是一個活人!」
袁曉蘭抬頭詢問雷陽:「鬼會被子彈打死嗎?如果是鬼的話,袁望的槍應該不會對他造成傷害吧?」
雷陽點頭:「所以,絕對不是遊盪的亡魂!」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加無法理解這件事情了。
「可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是鬼,又怎麼能這樣消失的乾乾淨淨?」
雷陽扭頭看我:「可如果是陰魂的話?為什麼有血?」
我們兩個對視了幾秒鐘,雷陽的瞳孔突然放大,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你活過來了?」
雷陽一句話給我說懵了,隨口道:「我不一直活得好好的嗎?」
話一出口,我就想到了,我其實並非活得很好,在沙漠中的時候,我曾經犧牲過一次。
雷陽說我的狀態很奇怪,從外表來看,我是個活人,但我魂魄不再是正常人的生魂,而更加接近死人的亡魂。
我張了張嘴差點把這件事說出來,雷陽猛烈咳嗽了幾聲,我趕緊把嘴閉上了。
雷陽不再看我,轉身道:「我好像猜到了一些原因,最離奇的不是那些人,而是這個地方,我們腳下的這片區域,讓進來的人變成了不生不死的奇異狀態。也就是說,我們可能也是這樣,就算是死了,也可能會想消失,然後進入另一個地方。」
我一下子明白了雷陽為什麼說我活過來了,其實不是因為我活了,而是在這個地方,我們每個人的魂魄都變得一樣,根本就不分死人和活人。
雷陽繼續說下去,也驗證了我的想法。
「這個地方,就是一片生死就界限不明的區域!所以老灰的記憶是對的,他真的見過那些人已經死了,然後又見到他們出現在那個儀式上,那是以及死過一次的他們!」
雷陽的話有些拗口,不過我聽懂了,其他人的理解能力各不相同,不過理解不了的人,本來也在這種事情上發揮不了天大的作用。
「所以,我剛才到底算不算殺人了?」
袁望的壓力也鬆懈了下來,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其實殺人對他來說並非我們看到的那樣輕鬆,尤其是明知道對方跟我們並沒有任何的仇怨,可能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袁曉蘭安慰了袁望幾句,我則是好奇的問雷陽:「那如果我們也不幸身亡了,會不會也死不了?還有,死了的人,到底為什麼會消失,既然老灰看到那些人至少死了兩次,他們總得再出現吧?」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雷陽聳了聳肩膀:「我們和那隻隊伍還是有些不同的,他們比我們多了一個奇怪的儀式,所以我們死了還能不能活過來,也有可能跟那個儀式有關。」
我很是鬱悶:「不確定你就讓我試?」
「嗯?你還真的想試嗎?」雷陽覺得我當真了,我也懶得解釋。
我們自然不會去拿生命去做實驗,而且會加倍警惕,現在另一支隊伍的人變成了亡命之徒,而且還不一定只有一個開始了濫殺的狙擊手。
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之後,我們回到了車上,現在這大越野車變成了我們的堡壘,躲在裡面才有安全感。
「開車!往雪山的方向開!」
雷陽突然下達命令,我很是不解:「老灰他們開車都無法靠近雪山,咱們這不是浪費油嗎?」
「剛死了人,我想試試血祭引路是不是真的有效。」
我們開始發動車輛去驗證雷陽的想法,往前開了一段之後,我們開始感到驚喜。
「真的更近了一點兒,這不會我的錯覺吧?」
我有些不自信,但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之後,就又開始失落。
「血跡是真的,但一條人命只能讓我們前進一小段距離,再往前就還是靠近不了了。」
雷陽很平靜的說出了結果,但我卻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一直殺人嗎?和王定乾一樣?」
雖然知道死去的人有可能會再次復活,但這種死亡太真實了,絕對不是在玩網路遊戲,我心理上的壓力讓我無法就接受。
「王定乾殺人絕對不是這個原因!」雷陽沉聲道:「他的做法,要麼和那個儀式有關,要麼就是想把這裡變成一個狩獵場。」
我提出疑問:「你說他想逼所有人自相殘殺我能理解,可他殺人罪直觀的目的,不就是用血祭來打開通往雪山的道路嗎?」
「他不需要!」雷陽慢慢閉上了眼睛:「那座雪山再怎麼邪門,也一定是個不會動的死物。之所以無法接近,只能是因我們想要靠近他的人,走錯了路。」
我還是不懂,雷陽直接說了出來:「我們剛才走的那一小段路是對的,對於王定乾來說,有一個準確的方向就足夠了,你們可能感覺不到,我們從某個時間開始,就沒有再直線行駛過!」
負責駕車的袁曉蘭反駁:「我一直開的是直線!」
「不!你只是一直朝著你認為是雪山的方向行駛!」雷陽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態度強硬:「繼續往前開,這次聽我的!」
雷陽這次一直閉著眼睛,袁曉蘭把車開出去沒多遠,雷陽就開口指揮:「你往右偏離了,往左打方向,開回去!」
我們都在關注著路線,按照雷陽的指揮,但這樣一來的話,就感覺我們的車一直七拐八拐的,別說是直線了,這根本就是無限大波浪啊。
但更離奇的是,這次我們發現自己在快速的就接近雪山!
我們一直開車到了天亮,袁曉蘭還沒有表現的太過於疲憊,雷陽先讓她停了。
「不行,我太累了。」
雷陽睜開眼睛,用手指按摩著太陽穴,我們用了半個夜晚的時間,把我們和雪山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很多。
「這就是個障眼法而已,只要找對了方向,管它再怎麼迷惑人,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雷陽開始對這種把戲嗤之以鼻,繼續道:「所謂的血祭,也只是利用新死之人的亡魂帶路而已,那座山可能會吸引亡魂不斷靠近,但用不了太長時間,亡魂就會重新復活,或者是像活人一樣陷入迷茫,找不到路了。」
我又一次覺得雷陽這個人體雷達是個暴割,這種本事要是被倒斗的學去了,什麼大墓找不著?什麼地下迷宮走不出去?
雷陽在歇息了片刻之後,繼續開口:「這種辯位的能力,連我都能做到,王定乾絕對也會,但他依然選擇殺人血祭,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話音剛落,我們的車門外乒乓一聲,後面的猛禽快速的跟了上來,袁望開著車跟我們並排,只敢把車玻璃搖下來巴掌大的縫隙。
「小姐!咱們左右都有人,他們在火拚,咱們把車開到他們的戰場中間了!」
袁望報告完情況之後就趕緊把車窗搖了上去,很快我們的車又被打中幾槍。
「開車!衝出去再說!」
不等雷陽下達命令,袁曉蘭就已經開始猛踩油門。
我們成功脫困,有車,就是我們的優勢。
現在我們愈發相信雷陽的判斷,王定乾的目的就是在讓所有人互相殘殺、。
「我覺得,他在等我!」到了安全區域,雷陽又閉上眼睛養神:「王定乾曾經以錢宇的身份潛伏在我們身邊,他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也一定知道,我可以用師門傳承的辯位之術抵達雪山!」
雷陽從一開始就判斷王定乾專門為我們設下圈套,居然越來越像是真的了。
但我們現在也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又走走停停的過了一天一夜,我們終於抵達了雪山腳下,在車裡陷入忐忑和就糾結。
肉眼可見,距離真正踏足雪山,還有個幾公里的長度,但再往前就是厚重的積雪,越野車也開不進去了,我們必須要下車才能走過去。
雖然越靠近雪山,伏擊在暗處的人已經很少了,但我們都不希望一下車就被槍殺在雪地里。
「離近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山的形狀還有點怪啊。」
査小天裹緊了棉衣,我都擔心他這小身板能不能在雪地里行走。
我隨口問他:「像什麼?」
査小天哈了口熱氣,不假思索的道:「像一口棺材,不過是豎著的。」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抬眼望著白茫茫的雪山,雖然高聳,但也看不出什麼棺材的形狀啊。
「確實像棺材!」雷陽居然也贊同査小天的話,解釋道:「我們兩個看到的是山形,是除去積雪后,山體原本的形狀,這牽扯到風水和望氣,你們看不到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