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魁星踢斗
很快,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關切我們的傷勢。
袁曉蘭給我們認真講檢查傷口,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除了老灰之外,我和査小天都還只能躺在地上。
「蘭姐,我的臉還能看不?」
我忍著疼痛問出這句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袁曉蘭很認真的回答了我:「有部分燙傷,不過應該不至於毀容。」
袁曉蘭從背包里拿出治療外傷的藥膏,很自信的道:「不會留疤,我上次被你砍到臉不也沒事兒吧?」
「額·····對不起,我那是誤傷。」
袁曉蘭說的是第一次去老狗嶺的時候,我們殺人面蛾子的時候,感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
在得到袁曉蘭的答覆之後,我才放下心來,雖然我也不是特別在意顏值的人,但總不能不要臉吧?
另一邊査小天也慢慢放開了自己的腿,雷陽帶著欣賞的笑容看他:「練過?」
査小天有點意識不清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在家裡傳下來的書上看過,那招叫魁星踢斗。」
說完之後,査小天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想笑,但因為面部疼痛,還是放棄了,雷陽還不忘嘲諷我一句:「這孩子比你這廢物強多了,這麼好的苗子,要是我們青蓮門的該有多好?」
沖雷陽翻了個白眼之後沒再搭理他,袁曉蘭很小心的幫我包紮了傷口,整個腦袋都給我用繃帶纏上了,就露倆眼睛看路倆鼻孔出氣兒。
雖然沒照鏡子,我也能知道自己這會肯定跟木乃伊似的,尤其是田胖子一直偷偷瞄我,還一副努力忍笑的樣子。
「哈慈你要是上了,老子給你打個福逮結。」
我威脅了他一句,但顯然這死胖子沒聽懂我的話,我的嘴被繃帶纏著,還能發出聲音來就不錯了。
在地上躺了一會之後,我也被老袁扶了起來,看著血腥的場面,又是一陣作嘔。
粽子的碎肉被炸得遍地都是,只剩下半身還算完整,袁曉蘭還幫我分析:「局裡給的手雷不如老田買的那種威力大,不然你們仨就不止是受點輕傷那麼簡單了。」
現在粽子也炸了,留給後人的隱患解除,我們也沒必要再留下來了,準備打道回府。
我讓田胖子去幫我把苗刀撿回來,這貨看著刀柄上那隻粽子的斷手直搖頭。
最終還是袁曉蘭骨過去了,不止是把刀拿回來了,還搜集了很多碎石塊放進包里,說要拿回去和柔然王屍進行比對。
她連就解剖都自學了,對於這種行為,我們也是見怪不怪。
除了我們部分人受傷之外,唯一的損失就就是雷陽的劍被炸成了碎片,拼都拼不起來了,讓他心疼不已。
對此我表示無視,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們想找個地方歇息,但絕不是這種地方,就準備先往回走走。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未踏上石梯,老灰突然開口:「不是說回頭路就是死路嗎?咱們現在可以原路返回嗎?」
所有人停下腳步,雷陽也開始猶豫:「雖然墓主人已經被炸了,但傀陣還在,死局應該也在。」
「那些頭髮不都燒了嗎?」
我捂著臉小心的是說道,雷陽反問我:「燒的是什麼?」
「頭髮啊?那些女傀的本體!」
我不想多說話,雷陽也沒再問我,而是自己悵然道:「燒掉的是唯一生上的女傀,也就是說,現在剩下七個方位,就只剩下死路了!」
這下我們又陷入了困局,不過馬上雷陽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走另一條路,剛才不還有個倒霉蛋從水裡爬出來了嗎?」
雷陽開著很過分的玩笑,蘇婉情緒崩潰:「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看到是他!也沒想到他不會開槍!」
劉雯雯也開始怒視雷陽,這次我們也不能再站在雷陽這邊了,雖然知道朱平陽即便再死了也只會消失之後從別的地方出現,但蘇小偉畢竟是誤殺了他。
我們和蘇婉也不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等著她自己調整好情緒。
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了,我們乾脆先回到墓道之中,坐下來吃喝補充體力。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我們才再次回到墓室,雷陽帶我們走到水渠邊上,我們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水面上的朱平陽。
蘇婉再次承受打擊,又要哭出來。
「不對,他這次怎麼沒消失?」
雷陽疑聲道,這確實是個意外的情況。
盯著朱平陽看了好半天,袁曉蘭急聲道:「他的胸口還有起伏,他沒死!」
老灰甩出探陰爪,趕緊把朱平陽勾了上來,在我們拉他上岸的過程中,朱平陽身旁的血水浸染在水渠里,已經形成了一些紅色的晶體顆粒。
「這和沙漠中的玉液一樣,會包裹住血液形成結晶!」
袁曉蘭發現了這一現象,這時候我們已經把朱平陽抬了上來,蘇婉是醫生,背包里各種藥瓶和手術工具比袁曉蘭帶的還要全面的多。
當然,袁曉蘭身上也有能給人開腸破肚的就傢伙什,不是有套解剖用的刀具嗎?
蘇婉用手術刀割開朱平陽胸口的衣服,想要先幫他取齣子彈,發現這顆子彈居然只是嵌入了皮肉,並沒有打進身體。
在從他作戰服口袋裡掏出來一隻嚴重變形的彈夾之後,我們知道了這個傢伙這次能夠大難不死的原因。
子彈沒有打進身體,傷口處理起來就簡單的多了,蘇婉給他取齣子彈,然後認真的消毒包紮。
「謝謝。」
我們幾個都在關注著水面上的紅色就結晶,朱平陽突然開口說話,把蘇婉和劉雯雯嚇了一跳。
「你醒了?」
蘇婉表情扭曲,不知道是在哭還是笑。
朱平陽掙扎著坐起來:「我一直醒著,所以你沒給我打麻藥,很疼!」
「對不起,我以為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蘇婉和我們初見時鐵血女戰士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感覺她和朱平陽之間終於要擦出火花了,這也是朱平陽『上輩子』的遺願。
「血確實流的不少。」雷陽很冷漠的打斷了他們倆,直接問朱平陽:「說說吧,那天晚上你是怎麼消失的?」
朱平陽還是那個暴躁的愣頭青,沖我們冷笑:「那你們為什麼要殺我?你們當時莫名其妙離開了,我不跑還留在原地等你們嗎?」
我忍不住插嘴道:「我們什麼時候要殺你了?你是被一個狙擊手爆頭的。」
「哼!」朱平陽擺出一副很傲嬌的樣子,但雷陽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眼看著就要上手教訓他。
蘇婉擋在朱平陽身前:「我知道!他一定經歷了和我們一樣的情況,記憶出了問題!」
「是嗎?可我們當時是眼睜睜看看著······」
雷陽還沒說完,就被袁曉蘭打斷了:「先讓他說下去。」
蘇婉把自己和劉雯雯的就經歷告訴朱平陽,然後篤定他也一定是出現了錯誤的記憶。
朱平陽將信將疑,田胖子適時的補充:「我們跟你有啥仇非要殺你?而且剛才那一槍,是你媳婦兒打的,關我們什麼關係?」
蘇婉羞怯的低下了頭,朱平陽被田胖子罵了兩句,居然還笑了出來:「可能真是這樣吧,謝謝你們照顧蘇婉了。」
雷陽清了清喉嚨,讓朱平陽先回答自己的問題。
朱平陽按照自己的記憶講述:「那天晚上我從你們手裡逃出來之後,就一個人在草原上遊盪,路上我跟很多人火拚,好像還受過幾次槍傷,但每次醒來之後,身上的傷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跟這回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打我的是蘇婉吧。」
「別扯這回的事情。」雷陽絕對是棒打鴛鴦的好手,不讓他有任何撒狗糧的機會。
朱平陽就繼續講述:「我也不記得昏迷了多少次,反正每次醒來都會離雪山更近了一點。最後一次,我是在雪地里醒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扔在了大雪天兒里。」
「然後我就想往回走,結果掉進一個坑裡,那條坑底下有個石頭雕像。我就乾脆從那條道兒一直往前走,然後走到一個非常大的深坑前邊,那裡有座橋,我再往前走,就是一個歌劇院一樣的就建築。」
我們從朱平陽的講述中得到了兩條信息:第一是他這一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完全是一路躺屍過來的。
第二點就是,這貨運氣不錯,正好掉進了古驚塵為我們指引的道路上。
「然後你就進來了?」
雷陽接著詢問,但朱平陽卻搖頭:「這個半球一樣的就建築連個門都沒有,我找了半天也沒地方進來,就乾脆炸了個洞進來。」
我差點給他豎大拇指,這貨幹了我沒能幹成的事情。
「進來之後,我就到了一個很大的地方,裡邊兒有一群紅衣服女人在跳舞,我走的深了,也找不到炸開的地方了,只能跟著這群女人走。她們分開來往不同的方向跑,我就隨便跟了一隊。」
雷陽露出驚容:「然後你就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我也開始覺得命運不公,怎麼這些人一個個跟運氣開了掛一樣,隨便走走就都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