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獄
余小漁拉著虞姬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項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虞姬。」
啊~
虞姬發出一聲驚呼。
有些難以置信,她也沒有想過余小漁竟然在陌生人面前如此介紹她,這一刻,虞姬這才清楚,余小漁是真心喜歡她的。
一瞬間,一股喜悅幸福湧上心頭。
一雙素手緊緊地抓住余小漁的大手,感受著從那雙大手上傳來的力道,微微閉眼,嘴角掛著笑意,倚靠在余小漁的肩膀上。
「那……祝余兄早日完婚!」
項羽牽強笑了笑,心中實則苦澀無比。
當即,仰頭灌下了一大碗酒,瞬間面色紅潤起來。
余小漁自然是故意這樣做的,要趁早斷了項羽的念頭才行,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虞姬竟然沒有反抗,選擇了默認。
很快,一壇酒見底了,項羽早已經神情恍惚。
自從虞姬出現之後,項羽變得沉默了起來。
「余兄,好好對待虞姬,她……是個好姑娘。」
項羽搖搖晃晃起身,含糊說道。
「我走了,余小漁,不論其他,單是喝酒喝不過你這一點,你這個朋友我項羽交定了,以後有事情,來項氏一族找我!」
說罷,項羽擺了擺手,走出了海月小築。
「公子,你剛才說的……」
「叫什麼公子,以後叫我……」
余小漁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發現虞姬的耳垂早已經如同火燒一般滾燙。
「虞姬,以後我余小漁護你一生周全。」
余小漁握著虞姬柔軟的手掌,低聲道。
……
城北徐家的慘案在桑海城鬧的沸沸揚揚起來。
劍劍致命,整個徐家一地的血腳印,徐仇父子的死狀更是無比的凄慘。
傳聞,和徐家有遠親關係的方士雲中君更是現身,給桑海城的『屬大夫』施加壓力,要求儘力緝拿兇手。
很快,傍晚的時間,一隊鐵甲錚錚的齊卒出現在了海月小築之外。
余小漁面色平靜的看著領頭的那桑海城管事『良人』,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穿著考究斯文,袖口綉著翻雲紋,揣著袖口。
齊國規定,制五家為軌,軌有長;六軌為邑,邑有司;十邑為卒,卒有長;十卒為鄉,鄉有良人;三鄉為屬,屬有大夫;五屬一大夫,武政聽屬,文政聽鄉。
一個良人,手下管理著整整三千戶人家。
「你可是余小漁?」
那良人開口問道。
「官老爺,我一介布衣,所犯何事?」
「犯了何罪?!有人懷疑你在桑海城中屠人滿門!」
「老爺,有什麼證據?」
那良人嗤笑一聲,當即揮手,「先帶走再說!」
一群鐵甲錚錚的齊卒便是將余小漁圍了起來,盡手持長戈。
「別動我,我跟你走!」
當即,余小漁說道。
上頭那屬大夫迫於壓力,卻找不到殺人兇手,只好將余小漁抓來充數,平息雲中君的怒火。
畢竟,余小漁曾捅傷徐硨,理應嫌疑最大。
余小漁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些可都是上過戰場廝殺的負甲齊卒,雖說不如秦國銳士兇悍,可齊卒在戰場上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戰國四大精銳部隊:魏武卒、趙騎士、齊技擊、秦銳士!
簡而言之,每一個齊卒都是全方位精通的士兵,包含了徒手搏鬥、角抵、游泳、騎術、劍術、射術及各種殺敵技能。戰場生存率極強!
余小漁當天晚上被押解到牢房之中。
與此同時。
扶蘇的住所外。
章邯快步走了進來,這次甚至連敲門都忘記了。
「公子殿下,大事不好,余小漁被抓住了!」
「誰抓的?!」
扶蘇聞言,直接拍案而起,怒道。
「桑海城千戶良人,孫無康,而且雲中君從中作梗,要對余小漁不利。」
「我們大秦在桑海城的碟子呢?」
碟子,便是潛伏的暗線,乃是大秦苦心經營十餘年的隱秘碟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啟用。
但此時,聽到余小漁那邊出現了危機,扶蘇第一時間要啟用大秦的碟子,足見余小漁的重要性。
「公子殿下,大秦在桑海城的碟子這麼多年只倖存下來三個,您確定……」
「啟用!」
扶蘇揮掌道。
一個余小漁,足以媲美於於千軍萬馬!
章邯領命,當即準備啟用十多年未曾聯絡的大秦碟子。
不僅僅大秦王室有碟子,而趙高的羅網更有遍布天下的碟子眼線。
「對了,章將軍,羅網這幾日監視我們太緊了,也是時候敲打一下他們了。」
扶蘇低聲道。
羅網此次竟然明目張胆的安排眼線監視他,已經觸及到了扶蘇的底線。
「末將明白了。」
章邯清楚,扶蘇心中怒了,第一次對羅網的監視出現了不滿,至於敲打的力度,他章邯比誰都清楚。
而此時,章邯開始調度啟用大秦王室十多年未曾動用的碟子。
如今,這個曾經是大秦籍貫的人已然和齊國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連這個隱藏很深的碟子都忘記了自己曾經是秦人還是一名老秦卒。
桑海城中央的某個闊庭院外。
這一日,桑海城『屬大夫』——周單,閑來無事,帶著妻兒和家僕正欲要去城郊山野遊玩。
周單官至五屬大夫,已然觸及到桑海城權利核心,苦熬了十數年時間,總算是熬到頭了,況且他現在年事已高,兒女繞膝,再過幾年,也算是功成身退,回家頤養天年。
只可惜最近這段時間,秦、齊國兩國邊關傳來的消息讓周單的心中頗為忐忑,甚至整夜都睡不著。
周單的心情有些複雜,時而有些恐懼,時而竟有些興奮,彷彿回到年少戰場廝殺的情況。
但他畢竟深知自己為何來齊。
身後,周單的兩個兒子在談論自己在官場上的理想抱負,還有一個五六歲的丫頭,正是換牙的時候,說話漏風,嚷嚷著自己以後一定和娘親一樣什麼飯菜都會做。
周單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髮妻一隻手挽著他的胳膊,一家人其樂融融。
走出外門,周單眼神猛然一縮,瞥見院牆不起眼的地方上有一暗紅標記,當即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藏於袖間的雙手忍不住緊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