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狂犬病」亦是「癟咬病」
陳松生怕蘇凝得罪了眼前的張大夫,只好替她賠禮道歉。
「張大夫,您大人有大量,別同她計較,我們實在是擔心永生哥,萬一他沒了,只怕——」
然而,張廣白卻並沒有因為蘇凝的無禮而生氣,反倒是對她有些另眼相看。
眼前的小娘子雖然有些衝動,但憑她衝到自己面前,將患者的病情及時告知自己,且還同其他的患者賠禮道歉,便足見她的果敢。
這樣的女子著實不多,可惜了——張廣白瞥了一眼蘇凝的婦人頭,心中無限惋惜。
被一個花甲之年的老者打量,且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蘇凝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為了陳永生,她還是沒有撒手。
「小娘子,你放心,老夫斷然不會草菅人命,名聲這東西對老夫來說,怎麼可能會比人命重要,你且先鬆開,讓我替他看看傷勢。」
「真的?」蘇凝狐疑的看著他。
白朮已然搗了草藥過來,見蘇凝居然敢質疑自家老爺,當下便將葯杵重重的錘了兩下,「你若是不信,帶著他去別處看就是。」
「白朮——」
白朮將搗好的止血草藥擱在了一旁。
蘇凝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陳永生,這才鬆開了張廣白的胳膊,「大夫,您一定要治好他,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行。」
張廣白鬆了松自己的老骨頭,翻看了陳永生的雙眸,見他兩眼泛白,眼底卻是血紅一片,遂解開了綁在傷口處的布條。
入眼,觸目驚心,只見那血布下赫然是兩個血窟窿,且傷口表面過大,內里窄小,一看便是豺狼所致。
「你們放心,還有救,幸虧你及時綁住了他的脈絡,否則的話他定然失血過多,不過,他能支撐到現在,可見毅力驚人。」
「大夫您趕緊救人吧!」蘇凝催促著。
張廣白吩咐自家葯童去打了水,用濕帕子將陳永生手腕上的血漬擦拭乾凈,又將周圍的血肉用鑷子輕輕的夾走,取銀針扎在傷口處,將其周圍的淤血疏散,再用搗好的止血草藥敷在傷口處。
「張大夫,這就好了嗎?」蘇凝有些不敢相信。
陳永生是被狼咬傷的,就這般簡單的處理了,能行嗎,他會不會得狂犬病。
「小娘子,你相公的傷是不是被狼給咬得?」張廣白接過白朮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想要確認。
蘇凝立馬點了點頭,這才對張廣白的醫術有丁點的信服,「張大夫,他會不會得狂犬病?」
「狂犬病?那是什麼病症,老夫從未聽說過。」張廣白對她說的病名感到好奇,忽的反應過來道,「你說的應該是癟咬病吧!」
蘇凝微微一愣,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惹得白朮一臉的嫌棄,鄉下人就是沒見識,什麼狂犬病?居然連癟咬病都不知道。
「果真是,那他可有獵殺到那頭狼?」
蘇凝輕輕嗯了一聲。
張廣白捻著鬍鬚:「如今他的傷雖然被我用草藥止住了血,但是為了防止他得癟咬病,最好能取了狼的腦髓,將它敷在傷口處,那狼在哪裡,你們趕緊取了過來。」
聞言,蘇凝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張廣白說的癟咬病應該就是「狂犬病」,但是她沒想到古人治療狂犬病的法子居然這般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