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決絕冷漠
雖然自從程雪茹住院后，趙明軒沒有來過，但是對程雪茹的情況，趙明軒了如指掌。
他來到病房樓，剛到護士站剛想上前詢問，趙明軒陰沉的眸光便一眼落在遠處程落的身上。
程落低著頭坐在病房門前，正在低頭看手機。
直到陰影遮擋住她眼前的光線，程落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見面前站著的是自己的父親趙明軒，程落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還未等她張口，趙明軒已經開口道，「程落。你還真是愈髮長進，連雞鳴狗盜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你的教養都被狗給吃了？」
程落緩緩站起身，這些日子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雖然已經叫她認清了這個父親的真面目，但是她心中到底還是存著一絲希望的，希望父親良知沒有泯滅，對母親和她，還能有一絲的憐憫和抱歉。
聽了這些話，她心中不禁發冷，這麼興勢沖沖的趕過來，就是為了教訓她？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如果你是來看望母親的，那我歡迎，如果不是，請你離開。」程落倔強的不肯再叫一聲父親，實在是被趙明軒在爺爺死後，翻臉不認人的做派，給傷透了心。
「你從家中偷走了一條項鏈，還拍賣出天價，真以為沒人知道嗎？」趙明軒一張臉格外沉冷，絲毫沒有做父親的樣子。
「錢在哪？你入室偷盜，是觸碰了法律，可以定罪的。」趙明軒語氣冰冷，毫無感情的道。
「你威脅我？聽聽，這像是一個父親說的話嗎？」程落冷嘲道，「項鏈是爺爺留給我的，你現在辦公的公司，住的別墅，吃的用的，花的錢，全都是我程家的！你配做一個父親嗎？謀奪妻子的家產，將我們母女身無分文的趕出家門，母親病重，你一分錢都不捨得拿，眼睜睜的要看著她去死！你還好意思說我偷盜。行啊，你送我去警局，你去給我定罪！」
程落對趙明軒這個父親的失望，絲毫不加掩飾。
從前的父女，如今卻更像是仇人。
就因為程家的公司，是趙明軒算計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趙明軒更加惱恨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一點，他怒火中燒的盯著程落，「看看你現在這副沒有教養撒潑的樣子，哪點像是出身名門，再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有這麼跟你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程落嗤笑一聲，「叫你父親的人如今住在程家別墅里，我的父親早就死了！」
這話掀起了趙明軒的滿腔怒火，他揚手就朝程落臉上打去。
程落避也不避，仰頭迎著他的巴掌，「你打，反正別人剛打過，你再打一巴掌更對稱！」
這話讓趙明軒的動作一僵，注意到程落的左臉頰上有個清晰的五指印，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這個女兒，曾經也是他捧在掌心呵護過的，和程雪茹的這段婚姻雖然讓他噁心。但這個女兒曾經是他留在程家的唯一慰藉，她從前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也會黏著他，撒嬌喊爸爸的。
「魔娑之眼已經被我賣掉了，至於錢，已經給我媽交治療費了，您狠心，拋棄髮妻。不捨得出一分錢的治療費，可是我不能拋棄我的母親，現在您做了別人的丈夫，承擔了別人的父親一職，我卻只有我媽一個親人了。」見巴掌沒有落下，程落倔強的冷聲道。
趙明軒心軟了一瞬，依舊陰沉著臉，看著程落，語氣冷淡道，「兩千萬全都交治療費了？你別說謊，我有法子能查出來。」
程落冷笑道，「誰跟您說我賣了兩千萬？你的消息可真及時。不過跟您說的那人沒告訴您嗎？雖然項鏈拍賣了兩千萬，但到我手裡只剩下五百萬，可憐吧？這個世界還真是對我們母女充滿了惡意，也不知道我和我媽是不是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要被所有人都這麼惡意對待。」
程落的自嘲，讓趙明軒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愧疚，只是轉瞬即逝，他嘴硬道。「不管怎麼說，項鏈是你從家裡偷走的，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從家裡偷東西，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就算了。」
程落苦笑一聲，「為了給我媽湊醫藥費，就連向你下跪我都試過了，你卻那麼無情把我趕走，難不成非要逼著我們母女去死？你口口聲聲說我偷東西，好，就算是偷，那我也是女承父業，您這個做父親的，偷家產，竊產業，做的可比我更絕。還有什麼資格過來指責我？」
趙明軒被她擠兌得臉幾乎有些掛不住，「你閉嘴，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你懂什麼！」
程落冷嘲一笑，「你若是能對得起天地良心，問心無愧，那我無話可說。」
趙明軒今日才發現自己這個女兒竟這麼能言善辯，從前她只關心陸知光。還有名牌奢侈品，整日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今日倒是開了眼。
「你好自為之，當初我讓你選擇過，是你自己非要跟著程雪茹一起離開，就別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狠。」趙明軒淡漠的道。
程落看著他，只覺得格外陌生，明明從前溫馨親熱的一家人，現在卻形同陌路，甚至連仇人都不如。
「你跟媽幾十年的感情，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媽這麼多年待你的好，為了一個初戀情人張晴值得嗎？」程落顫聲問道。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我覺得噁心。」趙明軒語氣冰冷的道。
程落壓制著心中的衝動，恨聲問道，「你來醫院就是為了質問我偷拿項鏈嗎？我媽就在躺在裡面你難道就不進去看一眼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能對我們這麼狠心無情？媽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你可真夠狠心的。」
「看她？我和程雪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死了我心裡更痛快，每日還能多吃下兩碗飯。」趙明軒的語氣冰冷帶著嗤笑，這樣決絕冷漠的話語，來自夫妻一場的人口中，不單單是程落，讓任何人聽了，心上都像裹了一層寒霜，直接給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