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典禮驚變
第三十一章
典禮驚變
吉時已到,怡然在兩位老嬤嬤的攙扶下,儀態萬千的踏入了龍慶殿內。
她頭上戴的雖不是鳳冠,卻也極為華貴。金制的鳳鳥口中含著一顆紅寶石,垂下幾縷流蘇,底端綴著幾枚黑珍珠。鳳鳥通體赤金,翅膀更以珍珠寶石點綴,光芒四射。
寶石串聯而成的珠簾,遮擋了她的容顏,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朦朧中,只能隱約感覺出,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黑色的鳳袍以金絲銀線織綉成百鳥朝鳳的圖案,鑲嵌有各色玉石,做點睛之用。華美而大氣,竟也是毫不遜色於皇后的鳳袍!
看到這一幕,大臣們紛紛暗中查看皇后的臉色。需知,貴妃雖僅次於皇后,卻也不曾有過這番足以媲美皇后的殊榮。
誰知,卓婉怡臉上的笑容仍是高貴典雅,完美得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不禁讓想要看好戲的人大失所望起來。
楚浩天起身,笑迎怡然的到來。看著怡然一步步走近,楚浩天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不懂人情世故的毛頭小子一般,欣喜而緊張。
怡然款款走向楚浩天,一步一步走到那個至高的位置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把它交付到楚浩天的手中。
楚浩天溫柔的握住怡然的柔夷,讓她在自己右側坐下,與皇后並坐在自己身旁。
「臣等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在老丞相等一眾首輔大人的帶領下,文武百官跪拜新娘娘。
「諸位卿家平身,朕……」
楚浩天的話還未說完,一聲輕笑,竟打斷了他的話。在場之人無不色變!試問,有誰敢打斷當今天子之語?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朕似乎睡過了頭,錯過了吉時,還請楚皇陛下莫要見怪才好!」一個慵懶的聲音自龍慶殿外傳出,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朕?除了一國之君外,誰敢自稱為朕?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所有人皆不禁看向龍慶殿外,想要目睹一下這個大膽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雪輕葒?坐在角落裡的傅青麟略有些渾濁的眼神中閃現出一抹凌厲的光彩,隨即便又黯淡了下去。她怎麼會突然來到大楚?為何在此之前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她懷著怎樣的目的?傅青麟一時倒也猜不透了。
只見,一頂很正紅色的軟榻出現在龍慶殿的門口,由十多名年輕美麗的粉衣少女抬著,緩緩地走進了龍慶殿。
軟榻通體赤紅,四周垂以紅色輕紗,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軟榻頂部是一隻展翅高飛的血色鳳凰,每一根翎羽皆是栩栩如生,似乎隨時會沖入雲霄,笑傲天地間。
軟榻在龍慶殿中央停下,少女輕輕放下軟榻后,恭敬地退到一旁,至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發出一點聲音。
除了紅色,還是紅色,再沒有其他的色彩,讓人的視覺在剎那間被一片紅色的汪洋所籠罩,眼前恍惚。
輕紗被兩名少女緩緩拉開,讓軟榻內的一切一目了然。軟榻中半卧著一名紅衣女子,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甚至還不如站在軟榻四周的少女美麗。但就這樣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女人卻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淡漠中帶有幾分威嚴,威嚴中又有幾分柔媚,竟讓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哪怕是在傾國傾城的卓婉怡的面前,在風情萬千的怡然面前,也無法奪去她的風采。
她不過就那樣隨意的卧在軟榻中,就已經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讓人再也移不開眼眸。
「柔然女皇!」楚浩天沉聲說道。
雪輕葒微微抬起右手,軟榻旁的一名粉衣少女立即會意,走到雪輕葒身旁,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下,扶著她緩緩站了起來,走下軟榻。
「朕的侍衛看來都成了擺設,女皇親臨,竟無一人稟報……」
「楚皇陛下何須動怒?」雪輕葒眸光輕轉,在少女搬來的椅子上隨意的一坐。明明只是那麼的隨意,那麼的漫不經心,竟也讓龍慶殿內的所有人無法移開雙目。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似是看呆了雙眸,腦海中,靈魂里,都在說著一個字:美!「朕不過是想給楚皇陛下一個驚喜罷了。更何況,朕事先也與皇後娘娘打過招呼,得到了皇後娘娘的應允。」
楚浩天冷眼看了下卓婉怡,沒有說話。
雪輕葒抬手,輕擊了三下。立時,有一名少女手中托著一個紅色的錦盒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後。雪輕葒示意少女把錦盒交給自己,「楚皇陛下,朕前來大楚並無惡意,不過是找一個人而已。不想,到了上京,才聽說楚皇陛下納妃的喜事,倉促之下,來不及準備賀禮。區區薄禮,還望楚皇陛下笑納。」說著,雪輕葒把手中的錦盒遞給了走到她面前的太監手中。
「女皇陛下客氣了,」楚浩天隨手接了過來,漫不經心的打開。便是見多了奇珍異寶的他也不禁呆了呆,柔然的鎮國之寶,號稱天下四大奇珍之一的血珊瑚!雖不過尺許,卻是精華所在。血珊瑚並非是傳統意義上所說的珊瑚,而是天然形成的通體赤紅的玉石。至今仍無人能說出血珊瑚究竟是何種玉石形成的,只是在傳說中,此血珊瑚擁有著神奇的力量,不過無人可知是何種力量而已。而且,傳說,在血珊瑚上那一抹血色最深、宛若火焰形狀的圖案乃是柔然開國女皇吐出的心血。沒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竟然一國之君嘔心瀝血!乃至因此喪命。
可以說,血珊瑚,不僅是柔然的國寶,亦是柔然人心中的精神支柱。柔然可以沒有儲君,但萬萬不能沒有血珊瑚。楚浩天心中一沉,雪輕葒拿出一國之寶作為賀禮,只怕所求不小。「女皇陛下賀禮太過貴重,朕怕是生受不起,還請女皇陛下收回。」
雪輕葒輕笑,並未讓自己身後的少女上去把楚浩天送回的錦盒拿回,「楚皇陛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的道理?再說了,禮物再過貴重也只是外在之物而已,朕還不會放在心上。」
看到雪輕葒沒有收回禮物的意圖,楚浩天只好把手中的錦盒交付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卓婉怡手中。「女皇陛下說,來我大楚是為了找一個人,但不知是何人?找到了沒有?」
聞言,雪輕葒仍是淡淡的笑著,狀似無意的掃視了楚浩天身旁,說道:「已經找到了,她不僅是朕的學生,也是我柔然的儲君。」
此言一出,頓時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驚得所有人都同時看向她,眼中充滿了驚詫之色。
卓婉怡眸光微閃,隨即,便趨於平靜,像是沒有聽到雪輕葒的話,仍是端莊而坐。
楚浩天笑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女皇陛下還真是會說笑話,您的學生,又是柔然的儲君,怎麼會在我大楚呢?」
雪輕葒似乎沒有聽到楚浩天話中的嘲諷,仍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她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淡淡的說道:「朕從不說笑,朕的學生不僅是在大楚,更是在這大殿之上。」
這一下,楚浩天也驚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就在這龍慶殿內?」柔然以女子為尊,儲君只能是女人。而能夠有資格坐在龍慶殿的女人本就是屈指可數,那麼,雪輕葒口中所謂的學生,所謂的儲君究竟是誰?楚浩天暗中打量著龍慶殿內的所有女人,揣測著雪輕葒口中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著柔然儲君身份的時候,坐在楚浩天右側的怡然突然站起身來。
「愛妃?」楚浩天處在沉思中,一時沒能注意到怡然的舉動。待他看到的時候,怡然已經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怡然緩緩從楚浩天身旁走後,長長的拖尾在地上滑過,空氣中飄蕩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
她的舉動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全都看著她,不知她想要做什麼!
大殿中唯一沒有因為怡然的舉動而側目的,怕是也只有雪輕葒以及她身旁的少女了。
怡然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幾乎是踏在其他人的身上。龍慶殿內寂靜無聲,只聽到彼此「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龍慶殿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管距離有多遠,終有走到終點的時候。怡然終於停下了腳步,凝視著雪輕葒良久,在她的面前款款跪下,恭敬地叫了一聲,「老師。」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柔然的儲君,但她的確是雪輕葒的學生。而且,老師為了她,親身涉險,以一國之君的身份,親往他國。需知,一國之君是他國刺客刺殺的目標,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國度的。
一聲「老師」,聲音很輕,很柔,卻如重擊一般,擊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這一次,便是連卓婉怡也不禁站了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原本的淡然自若,眼眸中帶著震驚之色,似是沒料到怡然竟會成為柔然女皇的學生,成為柔然的儲君。
聽到怡然這一聲「老師」,角落裡的傅青麟似乎呆住了,端著酒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怡然是雪輕葒的學生?怡然是雪輕葒的學生……腦海中不斷地響起這個聲音,卻又不斷地被他推翻。怎麼可能?雪輕葒是怎樣一個人,傅青麟怎能不知?怡然若是她的學生,又怎會如此輕易被楚浩天設計利用?直至被困深宮,無法逃離呢?
一陣短暫的靜寂之後,龍慶殿內喧鬧起來。
「怡貴妃竟然會是柔然的儲君,怎麼可能?」
「怡貴妃不是說是我大楚安陽首富藍貴生的千金嗎?怎麼會變成柔然的人?」
「難道說,怡貴妃是柔然的姦細嗎?」
「不可能,若是姦細的話,柔然女皇不會親來我大楚找她……」
……
「愛妃,朕似乎需要一個解釋!」楚浩天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按在龍椅的把手上的右手幾乎把龍椅捏碎,方才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著平靜。他早料到雪輕葒攜國寶前來,所求必定不小,卻沒料到,雪輕葒所求的竟然會是——怡然!「女皇陛下,朕也希望你想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能說!」
怡然仍跪在那裡,沒有說話。雪輕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首,說道:「楚皇陛下莫非是在威脅朕?」
「女皇陛下別忘記這裡是我大楚,而非柔然。」楚浩天沒有否認自己的確是在威脅。
雪輕葒笑道:「朕當然知道是在大楚。」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若非是在大楚,她根本無需這麼多顧忌,直接帶了人離開便是了。「楚皇陛下,朕以國寶血珊瑚來換敝國的貴妃娘娘,不知楚皇陛下意下如何?」
楚浩天神色異常難看,冷冷的看著雪輕葒。
「豈有此理,太囂張了,這簡直就是對我大楚的侮辱……」
「老丞相,雖說怡貴妃還未完成冊封,但怎麼說也是我大楚的貴妃,豈容他國如此侮辱……」
「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老丞相神色如常,不緊不慢地說道:「怡貴妃親口稱呼柔然女皇為『老師』,說明柔然女皇並沒有說謊。柔然想要自己的儲君回國,本就無可厚非,不是嗎?更何況,為了全我國臉面,柔然女皇甚至不惜以國寶相贈。答應了,既可全兩國之好,送走怡貴妃這個不穩定因素,又可得到柔然的國寶,兩全其美。若是我,斷然不會拒絕柔然女皇。」
血珊瑚!在雪輕葒的眼中,顯然是怡然更重於血珊瑚的價值。傅青麟仍是躲在角落裡,沒有吭聲。他覺察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許多。他唯一想不通的是,怡然身上究竟有什麼,能夠讓雪輕葒這般重視!哪怕怡然是雪輕葒的學生,是柔然的儲君,也無法與血珊瑚相比。血珊瑚乃是柔然傳承千年的至寶,是柔然女皇身份的象徵……
「朕的貴妃似乎從未離開過大楚,」沉默許久的楚浩天終於說話了,「朕不知道她何時成為女皇陛下的學生,而且還成為柔然的儲君。」
雪輕葒豈會聽不出楚浩天話中的懷疑?她淡然一笑,說道:「朕自然會給楚皇陛下一個信服的理由。」雪輕葒緩緩起身,身旁的少女立即走到她身旁,把自己的手放在雪輕葒的手下。雪輕葒抬眸輕掃了龍慶殿內所有人一眼,頓時讓他們閉上了嘴巴。「朕相信,楚皇陛下對於朕失蹤三年裡的事情一定非常感興趣。」
楚浩天眸光微動,他對於雪輕葒失蹤那三年的事情的確很感興趣。
「眾所周知,柔然天啟十五年,我柔然突發驚變。」雪輕葒垂眸,冷冷一笑,既然所有人都想知道,那麼,我便讓你們知道。「雪輕苒為了謀奪帝位,逼宮謀逆,朕一時沒有防備,萬不得已之下被迫離開柔然皇宮。雪輕苒步步緊逼,設下天羅地網,朕唯有離開柔然,以避開風頭。不過,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為了雪輕苒的賞金,以及所謂的高官厚祿,無數人前赴後繼。朕數次險死還生,后朕身受重傷,流落至安陽,被安陽首富的千金藍夕兒所救。」
楚浩天眼神一緊,他很清楚,怡然並非藍夕兒。他不相信,以雪輕葒手段會不清楚這一點。如此說來,便是雪輕葒她在說謊!只是,她為何要說謊?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還是說,當年雪輕葒認識的人本來就是怡然,而非藍夕兒。那麼,她就絕非是躲在安陽,而是……大楚皇宮!楚浩天想到這個可能,便不禁為雪輕葒叫好。難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眼皮底下往往是讓人最容易忽視的地方。
卓婉怡自從接過楚浩天遞來的錦盒后,便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聽聞雪輕葒所言后,她一直平淡無波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靈動,隨即便又恢復平靜。卓婉怡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錦盒,嘴角高高的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血珊瑚,雪輕葒啊,雪輕葒,我還真沒有料到,你竟會許下怡然為儲君,更沒料到,你竟捨得拿出血珊瑚!倒是讓我有些驚訝。三年相處,看來你對怡然的感情勝過親母女啊!
「後來,朕看到夕兒天資聰慧,是個難得的璞玉。只要經過雕琢,必會成為美玉,朕不禁心生愛才之心,收其為自己的學生。」雪輕葒接著說道,「在這三年中,朕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悉心教導。直到朕事先在柔然布下的棋局完成,時機成熟,朕方才離開了她,離開了安陽。」
「按照女皇陛下所言,朕的貴妃似乎不知你的身份!」楚浩天說道。
「不錯,」雪輕葒沒有否認,輕笑道:「夕兒的確不知我的身份。不過,今日在龍慶殿上,見到朕,難道以夕兒的聰明,還不明白嗎?楚皇陛下是否太小覷了朕的學生?」
「你……」楚浩天臉色沉下,很明顯,雪輕葒是故意給他難堪的。「女皇陛下所言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朕如何信你?」
「朕自然有辦法可以證明自己的話。」雪輕葒走到怡然的面前,把她扶了起來,悄悄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便見怡然從自己的脖子處掏出一條紅線,紅線上穿著一枚血色玉扳指。雪輕葒微微運氣內力,震斷紅線,把玉扳指拿在手中,戴到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上,高舉過頭頂,讓龍慶殿內所有人都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楚她指上之物。
看到雪輕葒拇指上的玉扳指后,與她同來的少女面露恭敬之色,緩緩跪下,也包括一直站在雪輕葒身旁的年輕少女。
「楚皇陛下,象徵著我柔然女皇身份的血玉扳指在夕兒的身上,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雪輕葒揚聲問道。
又是一陣可怕的靜寂。
「陛下。」卓婉怡的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份僵局。只見她把手中的錦盒放在龍椅之上,緩緩的跪了下來,跪在了楚浩天的身旁。「數百年來,柔然一直與我國交好,更多次輔助我國抵抗外敵。如今,已然證明了怡貴妃乃是柔然的儲君,而柔然女皇也親來我大楚,以國寶相贈。」不需要言語,知曉怡然身份的幾人似乎都故意模糊了她的真實身份,也故意不讓怡然掀開自己臉前的珠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女皇陛下的要求合情合理,臣妾想不出有何拒絕的理由?」
「哼,朕若是答應,置我大楚的尊嚴於何地?」楚浩天冷聲道。
「陛下,」卓婉怡淡然地說道,「臣妾明白陛下甚是喜愛怡貴妃,否則也不會不顧祖制,不顧百官反對,也要立她為貴妃。但陛下是大楚的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陛下的一舉一動,莫不牽扯到我大楚。臣妾懇請陛下以國事為重,以蒼生為重,三思而後行,莫要因為爭一時之意氣,而做出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來。」
「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以蒼生為重。」
「請陛下三思而行……」與此同時,龍慶殿內,大楚百官也紛紛跪下,異口同聲地說道。
「皇后,你們……」楚浩天氣得臉色鐵青,看著跪下的人,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卓婉怡也說道。
「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在皇后的帶領下,本就不願意讓人憑空得到貴妃之位的官員更是有了借口。暗中交換了幾個眼神,反對的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傅青麟也緩緩跪下,說道。他從太子楚凜手中拿過令牌,本想在冊封大典之後,暗中帶怡然逃離皇宮,離開大楚,離開這所有的是是非非。沒想到,竟會出現雪輕葒這個變故,讓他不得不改變原本的計劃。或許,以雪輕葒的手段與氣魄,能夠逼迫楚浩天放開怡然。只待離開上京,他自然有把握能夠說服怡然與他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