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橘子推理秀3
「嚴立興死後,當然,你的目的已經實現。你再沒有願望進行更多的謀殺。另一方面,如果謀殺案毫無緣由地終止,有可能會有人開始對真相產生懷疑。勞德鵬先生,你的那個遮掩物,由於他外表難以引人注目,很成功地做到了掩人耳目,以至於到那時為止,沒有人注意到有同一個人出現在三場謀殺案的現場附近。」
「你通過公安內網,查到了李旭的個人資料和家庭地址,還秘密跟蹤了他,知道他經常去星巴克咖啡廳,有一天,你假裝和他在咖啡廳偶遇,了解到他得了肝癌,已經到了晚期,還剩下3個月的時間,但是他放不下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他正在為一大筆醫療費發愁,你說你可以為他解決他妹妹的醫療費問題,但是需要他答應你一件事,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你的要求。接著,你第二天,就往他的賬戶里打了30萬人民幣,用於他妹妹的醫療費。」
「接著,他就按照你的要求,在案發當天到民族電影院看電影,並在一張紙上寫下了Iamtheassasin這句話,然後把紙放入口袋裡,你仍像往常一樣大膽,你決定再進行一場謀殺,你的計劃非常簡單。你自己很自然會到犯罪現場去。勞德鵬先生會得到你的指令去民族電影院附近推銷保暖內衣。事情都在順利地進行著。勞先生去了那家民族電影院,那倒是簡單不過。當他起身離開時,你也一樣。你假裝步履蹣跚,把身體傾斜並用刀刺死了坐在前排的李旭,在黑暗的通道中故意撞上勞先生,在他的袖子上擦了擦刀,把兇刀又放進了他的口袋中。」
「兇刀在案發現場不是找到了嗎?怎麼會在勞先生的口袋裡呢?」盧俊傑問。
「那是因為陸小姐準備了2把一模一樣的兇刀,我起初為這個做法感到很費解,但是現在想想,她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想讓李旭看上去像自殺,所以故意把一把兇刀留在他的身上沒有拔出,另外一把刀她在刺殺李旭后拔出來,為的是栽贓勞德鵬,以洗清自己的嫌疑,本來,她想把現場布置成自殺,是想讓李旭幫她承擔殺人的罪名,但是法醫和警方都不是吃素的,她怕萬一她的伎倆被識破,警方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真兇身上,於是為了保險起見,她就找了勞先生做替罪羊,萬一警方識破李旭是被謀殺的,就自然會懷疑口袋裡裝著兇刀的勞先生,真兇就非常安全了。」
「那你用什麼證據支持你的結論呢?橘子小姐。」周偉光一臉詫異的問。
「首先是李旭的屍檢報告,致命傷是第二刀,但是兇刀插在第一刀的傷口上,光從這一點可以排除死者是自殺的,其次,案發現場的那張紙,寫的是Iamtheassasin,中文意思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暗殺者,但是,請你們注意,我收到的匿名信中的assassin這個單詞,它的字母拼寫是A--S--S--A--S--S--I--N,而現場留下的這張紙assassin這個單詞的拼寫是A--S--S--A--S--I--N,唯一的差別就是現場的這張紙的assassin少了一個S,其實兩種拼寫方法都是正確的,但是同一個人寫一個單詞一般不會出現兩種不一樣的拼寫,所以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李旭不是Assassin!此外,在李旭死的前幾天,警方發現他的賬戶里無端端多出了30萬的現金,匯款人正是陸少芬小姐,請問這個該如何解釋呢?」
現場一片沉默。橘子接著對陸少芬說:「你根本用不著費心去尋找一個生日是4月4日的人,任何人都可以!你認為,這也相當準確,這會被認為是一種失誤。巧合的是,在李旭的座位不遠的觀眾當中正好有一個人的生日是4月4日,自然會有人認為他才是那個註定要成為受害人的人。而你只是不小心殺錯了人。」
「第三起命案發生后,嚴立強很害怕,他和嚴民旭說了事情的經過,嚴民旭為了面子,不想爆出家醜,他擔心嚴立強卷進這場兇案中,於是讓嚴立強立刻出國,並交代陸少芬,費莎莎和尤曉彤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嚴立強,嚴立強之所以選擇去塞爾維亞,是因為該國對中國公民的免簽的,省去了辦理簽證的時間,這充分表明,嚴立強出國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的,沒有任何的計劃,警方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案件,如果因為辦理簽證耽誤了時間,嚴立強很可能很快會落入警方的視線。」
「而現在,我們從那個假Assassin的角度來考慮這個案子,從勞先生的角度來考慮,第一起謀殺案對他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起謀殺案則使他感到震驚和奇怪,為什麼,那個時間他自己剛好在那附近,隨後是第三起罪案和報紙電視媒體的大肆宣揚,三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他正好都在現場附近。飽受癲癇困擾的人通常會有記憶的空白,會記不起他們做過些什麼事情,要記住勞德鵬是個緊張兮兮、高度神經過敏的人物,而且極其容易受到影響,然後他收到了去民族電影院的指令。」
「民族電影院!第四場謀殺案講會發生在民族電影院。他肯定也感到這彷彿就是命運的安排。他喪失了勇氣,以為他的房東覃太太在懷疑他,於是他沒有說出自己的去向。他到民族電影院附近去推銷保暖內衣,因為這是他的工作任務。下午他走進了民族電影院,他很可能在看電影的時候打了瞌睡。」
「當他返回到文豪酒店的時候,他發現了他衣服袖口上有血跡,口袋中有一把帶著血漬的刀,我們可以想象他的感覺,他所有模糊的預兆都變得確定無疑。他,他自己,就是那個兇手!他想起他的頭痛,他記憶的頓失。他很確信這個真相,他,勞德鵬是一個連環殺手。」
「他隨後的行為是一個被圍剿的野獸的行為,他回到住所,在那裡他很安全,這大家都知道。他還帶著那把兇刀,這麼做當然極其愚蠢,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兇手都不會這樣做,他把兇刀藏在衣帽架里。然後,有一天,他得到警告,說是警察要來了。一切都完了!他們都知道了!於是,勞先生開始最後的逃亡。」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曾紅霞曾經住的那個小區,我想,他是去看一看那個罪案發生的地方,這真是種病態的慾望,那個他曾經干過的罪案,儘管他什麼也不記得了。此時的他身無分文,精疲力盡,餓得頭暈,他的腳自願地把他領向了警察局。接著,他重重的摔了一跤。」
「可即便是一頭即將被宰割的牛,它也會掙扎不休。勞先生完全相信他製造了這些謀殺案,可他仍然堅決地認定自己無罪。他絕望地堅持第二場謀殺案使他有不在現場的證據。至少那不該算在他的頭上。正如我所講過的,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立刻就知道他並不是那個兇手,而我的名字對他而言一文不值,他甚至都不認識我是誰,更不知道匿名信這回事。我也知道,他自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兇手。」
「在他向我供認他的罪行之後,我更強烈的確定,我自己的推論是對的。」
「你的推論,」陸小姐說,「真是荒謬。」
橘子搖了搖頭。
「不,陸小姐。由於沒人懷疑你,你已經安然無事。一旦你遭到懷疑,要獲得證據就相當容易。」
「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