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天誅

序

天誅

在某塊大陸上，有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三百多年前，大帝率十二名將開國，到了第十七代帝君太陽王的時代，駐守南方的重臣，三大公之一的蒼月公突然起兵叛亂，揭起了「共和」的旗幟，公然反對帝制。

此時帝國的重臣有三公、二侯、十三伯，三公都駐守在外，朝中以文、武二侯為首。蒼月公起兵之後，得到因帝國橫徵暴斂而怨聲載道的百姓支持，很快就統一了南方，與帝國划江對峙，並在大江南岸建造戰船，準備大舉北伐。在此危難之際，文武二侯以奇兵強渡大江奇襲，燒毀戰船，一舉擊破共和軍大營，迫使蒼月公南遁，共和軍因此元氣大傷。

為徹底平定叛亂，武侯決定統十萬大軍南征，擊斬蒼月公。

我叫楚休紅，是武侯嫡系前鋒營中的第五營百夫長，也被捲入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戰役。

帝國以大江為界，劃分為南九北十共十九個行省。蒼月公的叛亂使得南方除一個半獨立的五羊城以外，其餘各省幾乎全都響應共和軍。武侯南征，一路勢如破竹，凡是據城不降者，一律全城屠盡，連屠八城，直到逼近共和軍首府高鷲城。

高鷲城原為人口三十萬，是帝國三大堅城之一，輜重糧草豐足，極難攻拔，文侯在南征前就為武侯定下「為淵驅魚」之計，將各處難民驅入高鷲城，然後以四將合圍，兵分四路，將高鷲城團團圍住。此時城中軍民已達八十萬，使得糧草消耗極大，圍城三月，城中糧草用盡，已殺人為食，南征軍發動了最後的總攻，一舉破城。此役中，我是第一個沖入城內的人，武侯以百辟刀相賞。破城后，武侯下令屠城，五日不封刀。看到城中軍民被屠殺的慘狀，我第一次對戰爭產生了懷疑。

第二天，我參加了武侯專門為前鋒營召開的慶功宴，宴中武侯要責罰他的義子，身任左軍主將的陸經漁，因為陸經漁放走了一批城民，其中正有喬裝后的叛首蒼月公。武侯限陸經漁十日之內捉拿蒼月公，否則要將其治罪。宴后回營途中，我在一座破屋裡發現了一種人頭蛇身的怪物。將這蛇人斬殺後向武侯彙報，武侯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山野怪獸偶入城市，而前鋒營統制路恭行卻深為擔憂，懷疑是共和軍訓練出的怪獸軍團，但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第三天深夜，突然有一支奇怪的軍團向高鷲城逼近，天亮時抵達城下，我才發現路恭行的擔憂成了事實，那正是一支由蛇人組成的軍隊。

蛇人在城下挑戰，南征軍右軍主將，有「火虎」之稱的名將沈西平率親衛騎兵龍鱗軍五百人迎戰，卻不曾想到蛇人的戰力強到出乎意料，沈西平戰死，首級被蛇人號令。我夜入蛇人營帳盜取沈西平首級，發現蛇人中有些首腦竟然會說人語，不由得大為吃驚。奪回沈西平的首級后，武侯加封我為龍鱗軍統領，重組龍鱗軍。

蛇人圍城，武侯為不墮百戰百勝的威名，否決了棄城北歸之議，要求諸軍擊破蛇人。但蛇人的戰鬥力實在太強，雖不擅攻城，但城中毫無勝算，只能堅守。戰爭中，我發現了一個輜重營的士兵張龍友擅長煉丹之術，他發明了火藥，用此製成可以燃燒爆炸的火雷彈。南征軍決定用風箏載人夜襲蛇人陣營，在空中投擲火雷彈取勝，但此計被蛇人用火鳥陣所破，帝國軍再無勝機，武侯終於決定不顧聲名，班師北歸。但在出城時受蛇人伏擊，輜重損失極大，班師北歸亦宣告失敗。而南疆雨季來臨，火攻之策無法使用，帝國軍唯一的優勢也已消失。正當走投無路，眼看要形成大潰敗之際，追殺蒼月公的陸經漁突然回來，帶來了蒼月公本人以及五千餘共和殘軍。蒼月公要求與帝國軍合作，助帝國軍北歸來換取共和軍的生存空間，武侯同意此議，但右軍代主將欒鵬不服，決定發動兵諫，我也被捲入了這場變動。

兵諫因為有人告密而失敗，欒鵬被斬首，右軍大小將佐則被武侯關押，我因為已是右軍成員，也在其列。武侯命陸經漁帶回的一個身懷讀心術奇技的奇人鄭昭查探各人心思，找出是否有人暗通蛇人，以至帝國軍在蛇人攻勢下屢失先機，我洗脫了嫌疑，並結識了鄭昭，想借鄭昭之力查明蛇人究竟是何來歷，但因鄭昭讀不懂蛇人心思而作罷，但也發現武侯的第一謀士高鐵沖大為可疑。

武侯讓蒼月公的五千人開路，決定從南面坐海船轉道北歸，但當蒼月公出城后又立刻關閉城門。原來蒼月公不惜一死，打的是引蛇人入城，與南征軍同歸於盡之計，沒想到因為鄭昭早看破了蒼月公的心思，此計不售，蒼月公與五千共和軍盡喪蛇人之手，並終於揭出了內奸高鐵沖。可是也因此役，使得南征軍最後一線突圍希望也已破滅，只能死守城池。

隨著戰事繼續，武侯向帝都發出的告急文書遲遲沒有回信，而城中糧草用盡，也已面臨當初共和軍的絕境。當絕糧后，武侯終於決定效法共和軍殺俘為食，我堅決反對，卻因人單力薄未果，心灰意冷之下，只能隨波逐流。

蛇人圍城四十日，南征軍也步共和軍後塵，城池被蛇人打破，全軍陷入大潰敗。武侯絕望之下，命我攜幾個本要獻給帝君的女樂離城自行逃走，自己陷入蛇人重圍，力戰身亡。十萬帝國軍一夕之間被蛇人斬盡殺絕，我帶著張龍友與軍中工正薛文亦、部下吳萬齡，帶著四個女樂乘坐薛文亦發明的飛行機逃出高鷲城。城中烈火熊熊，南征軍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