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貧如洗
坍塌了一半的破茅屋門前，是一片坑坑窪窪的黃土地，地上大大小小的土疙瘩，在太陽下看得程央央心煩意亂。
她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現在的她急需一些熟悉的東西來給她安慰。
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門前的一片土疙瘩時，她就覺得完了，空間進去不，安慰也沒了。
程央央有點想哭，那個前幾天突然出現，把她嚇到睡不著，還沒用明白的空間外掛怎麼又進不去了？
老天這是在玩她吧！莫名其妙給了她一個空間，又不告訴她怎麼進去，之前幾次進去都是碰運氣，拿進去的東西也都只有當時家裡有的東西。
可現在，還沒等她用習慣就把她弄這兒來了，你說你急什麼？程央央默默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無奈的程央央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破茅草屋的門前有兩條明顯的人走出來的痕迹，一條是剛才花媒婆他們走來的方向，另一條應該是通往溪邊的，因為程央央已經聽到旁邊的水聲了。
她順著那條路慢慢的往溪邊走去，身體強烈的不適加上烈日的暴晒，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好不容易走到溪邊，清澈潺潺的流水，一下就將程央央治癒了，她激動地「撲通」一聲往水裡跳去。
溪水及腰，她蹲下將整個身體沉入水下，冒出水面的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真正活了過來。
她身上的泥遇水化開，將她身邊的水都染了色，好一會兒她身邊的流水才漸漸恢復原來的清澈。
程央央很無語，這個「啞丫頭」到底是有多懶，旁邊這麼好一條溪流，山腳人又少，她大可以天天來這兒泡個澡，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
這隨便搓一搓，身上就又有幾斤泥掉下，皮膚也像長時間缺水一樣，皺皺巴巴的，現在才稍微好一點兒。
要不是她真的太餓了，這麼熱的天，又難得遇到這麼清澈的活水，程央央真想泡在水裡一直到晚上。
但現在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得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可她這個身體現在又上不了山，破茅屋她翻了個遍，別說吃的了，就連偷吃的老鼠都沒翻到。
這姑娘不會是餓死的吧？程央央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現在就非常危險了，再不弄點吃的，她可能也會跟著這具身體再死一次！
水裡雖然有些小魚小蝦，但她沒工具，徒手根本不可能抓得到，不過喝水的時候她倒是意外的發現水底有隻螃蟹在橫行。
吃的來了！
程央央的臉貼著水面，放在水裡的手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哈哈」，她撲出水面，看著手裡個頭不大，但蟹鉗卻不小的螃蟹，她徒手將兩隻蟹鉗擰斷，接著把螃蟹丟回了水裡，只留下兩隻蟹鉗。
程央央把兩隻蟹鉗攥在手裡，繼續在水下翻石頭。
不知道她翻了多久的石頭，直到她累得直不起腰了，才肯罷休。
兩手的蟹鉗，程央央很珍惜、很小心的把裡面的蟹肉取出來，在水裡洗了洗，放在掌心上，看著晶瑩的蟹肉，她差點哭了，太不容易了！
程央央坐在溪邊，泡著腳。
「生吃好像有點腥，還有點野蠻」，雖然餓得不行，但程央央骨子裡的教養還在。
她看了看周圍，一般水邊都會長水蔥或者薄荷，她應該可以湊合一下。
果然，這個野草比糧食長得還盛的時代，不負她期待，不遠處就長著野薄荷，她采來洗乾淨，搭著蟹肉，一點一點的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在她努力的忽略那並不怎麼美好的味道下，總算是進了一餐，胃痛稍微緩解了點，精神也比剛才好了一點。
吃完了飯，程央央回到了破草房裡，躺回了床上，想著下一步的事情。
她來都來了，這姑娘的事兒她總得給個交代吧，今天那些人好像是要把她賣了，她會被賣到哪兒呢？或者，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她不被賣掉？
想著這事兒，程央央閉上了眼睛，她現在覺得睜著眼睛都累，這具身體真的很虛弱！
就這樣躺著想了很多辦法，她都沒有頭緒，因為她現在什麼籌碼都沒有，怎麼幫自己贖回自由？
她煩躁的翻了個身，翻身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睜眼，是她的空間！
太好了！
程央央激動的從空間的草地上起來，裡面雖然也是一貧如洗，但怎麼說都比外面好一點兒，至少她之前幾次帶進來的東西都還在。
前世的她，在一個農業公司上班，公司開在新農村，她住在公司的宿舍里，逢年過節的公司就會發大米糧油什麼的，發的數量驚人的多，反正是自產的，又不要錢。
所以她的宿舍里堆了很多米面，她嫌佔地方，前幾次進空間就把她暫時用不到的東西順了進去。
現在好了，她總算有了點在這裡活下去的底氣了，程央央想著，美美的抱著她的糧食，舒心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程央央被外面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
外面傳來男人女人爭吵焦急的聲音。
「那丫頭可能找吃的去了，大伙兒快去給俺找回來！」外面的人喊著。
那可是半袋子糙面啊，跟著來的村裡人紛紛散開到附近找人，這個時候就是程央央出去的最好的機會。
出去她倒是麻溜得很，但在她出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辦法，就順帶著帶了點東西出來。
程央央再次出現在破茅草屋裡，看到外面有兩人就在門口等著，其他人都去附近找她去了。
她走到坍塌的牆面邊，假裝自己一直躲在那裡，故意發出點茅草摩擦的聲音，外面的兩人聽到動靜，再往屋裡一看，就發現了她。
「唉，快回來，啞丫頭在家呢！」一人沖著外頭大喊，另一個人進來將她拽了出去。
「哎呀，丫頭你躲啥，俺們這是給你尋摸好事兒來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有半袋糙面分了，兩人也沒怪她躲起來，翻到是心情不錯的和她聊了起來。
程央央幾乎是被那人架著出去的，周圍找她的人聽到她已經找到了，便紛紛往她屋子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