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算計,鴻門宴

第405章 算計,鴻門宴

首輔乃是正一品的大官。

一個平民百姓突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令朝堂之上的人議論紛紛,眾人都在通過皇帝的這一舉動分析他的目的,也在通過西廠的反應分析該對這位「首輔大人」處以何等態度,最重要的是,他們聽說了沈墨初與承德長公主府有些密不可言的關係。

這讓大家忍不住猜測,沈墨初上位是不是承德長公主授意的,如果是,承德長公主打著什麼主意,難不成……她是想扶持皇帝?

於是乎,朝堂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明明都是皇帝的人,陸琛無人敢與其交好,沈墨初卻是被人擁簇,這幾日來周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蘇瑾聽說這事兒之後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她也終於知道承德長公主和陸琛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的確,這種畸形的社會狀態需要人去打破。

在此之前,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一封書信率先打破了一個客棧內的寧靜。

這是一件最為普通的客棧,為了不引人注目,城陽侯已經在此棲息許久,雖然他被承德長公主置之不理,但是他不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肯定不會選擇離開,這些日子裡他一邊叫人繼續給承德長公主遞信投誠,一邊想辦法聯繫自己以前的舊交,企圖得到一些支持。

可是人走茶涼,當年那些以他馬首是瞻的人如今早都靠著巴結九千歲飛黃騰達,他的信件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他也害怕自己因此被那些人告發,每日里過的膽戰心驚。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就離開京城回到通州安然度過這一生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心有不甘啊!他明明是先皇的子嗣,為什麼要在那種荒蕪之地了卻餘生?他打算再拼一次!最後再拼一次!

「這是真的?」在收到了承德長公主的親筆信件后,城陽侯欣喜若狂,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等待到了承德長公主的迴音!可他認得承德長公主的筆跡!知道這是真的!

多次在京中碰壁的他,對於得到幫扶的期望已經近乎走火入魔,這使得他絲毫不曾懷疑過這封信的目的為何。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封信被送入了宮內。

信紙上一行小字娟秀,馮青看后欣喜無比,他眼裡精光陣陣,思索著自己能在這件事情中得到的好處與可能面對的險境。他跟在九千歲身邊多年,對於當年的事情再了解不過,他知道九千歲恨不得對承德長公主殺之而後快,也明白承德長公主同樣恨不得立刻弄死九千歲,所以,他的機會來了。

只要他能賣了九千歲從而得到承德長公主的支持,那這個西廠此後就由他一人說了算!這是他早就夢寐以求的事情!當然,她也明白承德長公主對西廠深惡痛絕!可他沒有九千歲那麼大的野心,不想把手伸的太遠!他只想儘早除掉管寒清!他要的只是西廠!至於外面的那些事情,他不想摻和,也摻和不起。

當年那些事情他不曾參與,只要他能把自己摘的乾乾靜靜,他相信承德長公主很聰明,知道怎麼做才是對雙方都好的。

這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翌日,連晴了半個月的天氣忽然陰沉,似乎要落下第一場秋雨。

陪承德長公主用過早飯,蘇瑾著一身素色衣裙,在侍衛和丫鬟的簇擁下出府赴宴,月落隨侍左右,第一次換上了一身勁裝。

她們要去赴宴。

赴一場,鴻門宴。

縱然是一大早,承德長公主府前也已經堵滿了人,蘇瑾現如今對這些人的存在已經習以為常,對他們口中那些恭維的話也可以故作未聞,更是對那些自詡英俊頻頻作態試圖吸引她目光的少年郎們視若無睹。

接觸的越多,她就越是了解這個京城的扭曲,在這之前她實在無法想象整個京城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臣服於皇權,也不曾想過這些人會對權利如此趨之若鶩。

在蘇瑾的眼裡,這些人更像是一群喪屍,僅憑著貪念妄圖獲得從天而降的東西,無比可笑。

侍衛開路,蘇瑾安然坐進了馬車,一路疾馳。

設宴的地方選在一家茶樓之內,在陸琛的安排下這裡早便被清場,掌柜小二也都換了人。

蘇瑾端坐在二樓甲字包廂內,等待著客人的到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手心不斷冒著細汗,畢竟她之前一直都是被人坑的那個,還是第一次主動去坑別人,這讓她有些緊張,也不失忐忑。

想著承德長公主的囑託和陸琛堅定的目光,她逐漸調整好的自己的狀態,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馮青換下了太監服,只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叫他雖然穿著便服可看起來依舊有點娘里娘氣。

嗯…這人不如管寒清,甚至連他的一小半都比不上。

這是蘇瑾見到馮青之後的第一想法。

而馮青在見到蘇瑾的那一剎那卻是被驚艷到了,好在他只是個太監,除了驚艷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含笑行禮道:「奴才請郡主安。昨日收著了郡主來信,奴才前來赴宴。」

雖說只看了一眼,但是他已經把蘇瑾的所有反應看在了眼中,亦對她做出了基本判斷,眼前這位看著年紀不大,可看起來卻是有點意思。

蘇瑾不曾叫起,而是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后問了聲:「你就是馮青馮公公?」

「正是奴才。」馮青一直躬身回話,態度很是謙卑。

「坐吧。」她淡淡的道了句,覺得自己昨日的努力白費了,她還以為所有太監都跟管寒清是一路人呢,所以給自己打了一晚上的氣,做了一宿的心裡建設。

「謝郡主賞。」馮青坐下,面帶微笑,可眼裡的算計怎麼也遮掩不住。

借著舉杯喝茶的機會,蘇瑾把自己要說的話捋了一遍,隨後不急不忙的放下了茶杯,毫不露怯:「你的意思家母都知道了,她今日派我前來,主要是為了問馮公公幾個問題。」

「郡主請。」馮青知道接下來是承德長公主對自己的考驗,瞬間認真了許多。

蘇瑾問道:「馮公公既然是九千歲的乾兒子,那為何要背叛九千歲?在我看來,馮公公跟在九千歲身邊可是前途無量呢。」

馮青微笑,回答的滴水不漏:「良禽擇木而棲,奴才眼睛不拙。」

「如若家母不插手,馮公公有幾分勝過管寒清的把握?」蘇瑾又問。

馮青想了一下,道:「七成。」

「七成。」蘇瑾笑了:「既然如此,馮公公大可將管寒清直接吞掉,何必來尋我們合作?」

只這一句話就叫馮青知道眼前這位不是好糊弄的,他倒也不覺尷尬,依舊笑言:「郡主有所不知,這管寒清與瘋子無誤,雖然奴才有把握勝過他,但擔心他拚死選擇與奴才同歸於盡,奴才是個惜命的,萬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蘇瑾對他這個回答未作反應,再次問道:「事成之後,馮公公想要的是什麼?」

說到關鍵問題,馮青未加思索便道:「奴才只想保住現在手裡的一切,至於管寒清手裡的,奴才都可以助長公主將其吞併。」

看的出來,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就像是她一樣。

面對這樣老奸巨猾的人物,蘇瑾多少有點緊張,但是為了不壞了事,她想著陸琛往日的表情,面上故作淡然:「馮公公應該知道家母與九千歲之間的恩怨,你難道就不怕事成之後家母翻臉不認人?」

馮青依舊淡定:「怕,可這人也不能因為怕噎死就不吃飯了不是?再者說,奴才相信長公主不會這麼做,因為沒了管寒清手中的那一半權利,除掉我以後對長公主毫無益處。」

準備好的問題都問完了,蘇瑾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端茶不語。

馮青一直不曾碰桌子上的任何東西,見蘇瑾似是盤問夠了,他忽然笑著道:「其實奴才也有個問題。」

聞言,站在蘇瑾身後的月落心內瞬間緊張不已,她和姑娘先前可沒排練過這一段。

蘇瑾的心跳亦瞬間快了些,她忽然抬眸看向馮青面露不悅:「馮公公有問題想問我?」

馮青頷首,不退反進:「為什麼問我這些問題的人是郡主,而非長公主。」換句話說,他對於接見自己的人是蘇瑾有些不滿。

面對他的逼問,蘇瑾笑了:「很簡單,你不配與我母親說話。」

話落,她一直微笑的看著馮青,縱然背後已經開始因為出汗而變得極為不舒服,她已經保持著容貌,且目光不便。

她的反應令月落鬆了口氣。

馮青一愣,不怒反笑:「郡主說的是,我區區一個奴才,能得郡主接見已是萬幸。」

蘇瑾知道能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人肯定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雖然馮青現在是笑著的,可說不准他心裡已經恨不得掐死自己了。

她把所有情緒藏在心中,繼續按照先前的計劃道:「按照家母的意思,需要馮公公今日便拿出誠意。」

「誠意?」馮青不解:「請郡主明示。」

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下人通報城陽侯到了的聲音。

馮青納悶的看著蘇瑾,不知這是何意,她燦爛一笑:「誠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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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有毒:王爺你葯還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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