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難過的不是她們瞧不起我,而是我只在乎你。
權熙正,
你這麼優秀,
我唯有拼了命的認真才配得上你。
第一章我難過的不是她們瞧不起我,而是我只在乎你。
(一)
校園小路上,一片片櫻花隨風飛舞,周圍的美景也漸漸讓朴七彩的心情好了起來。
她和何沅珠在小道上散步,又想起權熙正因為自己被眾人攻擊的事情,她低落地說:「最後還是權熙正自己解決了,我一點忙都沒有幫上。」
何沅珠拍了拍朴七彩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至少你出過力啦。」
「都是因為我,權熙正才被那麼多人攻擊,我一定要為他做點什麼,不然我過意不去。」
何沅珠摸著自己的下巴,掃視著朴七彩全身,用懷疑的語氣說道:「那你能為他做什麼呢?當牛做馬?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也做不了啊。以身相許?想追權熙正的美女可以從學校大門排到你家。任勞任怨?我怕是權熙正對你任勞任怨啦。」
朴七彩隨著何沅珠的話語,頭慢慢低下了,臉色也漸漸變黑。
何沅珠攤開雙手做出無奈的動作:「我想半天都沒想到你到底能為他做什麼啊?」
不料朴七彩突然怒吼道:「叛徒!你到底是誰的朋友!我讓你瞎說,我讓你瞎說!」邊抱怨邊和何沅珠追逐打鬧起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我真想不起你能為權熙正做什麼嘛。大不了你自己去問他啊。」何沅珠無奈地說。
行動力極強的朴七彩覺得何沅珠說得很有道理,於是立馬就動身了。只見權熙正正在教室的一角專註地看著書,四周的女生時不時痴迷地看著他。朴七彩從一個書櫃後面探出頭,掃視著權熙正四周的情況。她小心翼翼地過去,拘束地站在權熙正面前。
權熙正抬起頭看見鬼鬼祟祟的朴七彩,便問道:「有什麼事嗎?」
「因為我的緣故,害你被迫召開新聞發布會,我想為你做點什麼。」朴七彩頗為愧疚。
權熙正無所謂地說:「不用了,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朴七彩瞪著權熙正,堅決地說:「不行,那是你自己解決的。我一定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權熙正帶著些笑意說:「所以你要做什麼來彌補呢?」
「我要……」
權熙正好笑地看著朴七彩。
「我不管,我一定要做件事補償你。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麼?」朴七彩暗暗下定決心。
權熙正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看到朴七彩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沉吟片刻說道:「那你就報名參加學校樂團吧。只要你能加入學校樂團,就算你彌補了自己的『過失』。」權熙正淡淡地說道。
朴七彩驚訝地看著權熙正:「我?加入學校樂團?」
權熙正點點頭說:「沒錯,怎麼?做不到嗎?」
「哼!怎麼可能做不到!不就是加入學校樂團嘛,小意思。」朴七彩豪情萬分地說道。
「那我就等著看你的名字出現在樂團成員名單中咯。」權熙正微笑道。
朴七彩自信滿滿地離開,邊走邊說:「那你就看好吧,我分分鐘加入樂團給你看!」
身後權熙正看著她認真的背影,不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回家的路上,朴七彩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失落,開心的是她終於能夠補償權熙正了,失落的是校樂團好像很難進。
朴七彩開門走進客廳后,就看到朴在羽正坐在沙發上專註地翻閱著書,沙發上放滿了一摞摞和舞蹈比賽有關的書籍,她一下撲到朴在羽的懷裡抱住他,四周的書籍散落一地。
她搖晃著朴在羽急切地問:「五哥,快給我想個辦法,我要如何才能加入學校樂團。」
朴在羽按住她的手說:「別搖,頭快被你搖暈了。你怎麼突然想要加入學校樂團了?」
朴七彩坐到沙發上:「是權熙正說,只要我能加入樂團,就算彌補了自己的過失。」
「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是僅僅因為權熙正的要求才想加入樂團,還是你自己想要加入?」
朴七彩低下頭思考,朴在羽則嚴肅地看著她。
「現在不是談論我想不想加入的問題,而是我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加入學校樂團。我現在一想到要在好多人面前演奏鋼琴就特別緊張。」朴七彩苦惱地說道。
「只要你真想加入樂團,五哥相信以七彩的實力一定可以成為三名候選人之一的。擔心自己在人多時緊張的話,你就把旁觀的人都想成熟人。在熟人面前彈琴你總不會緊張吧。」
聽到朴在羽的主意,朴七彩激動地說:「在你們面前彈我當然不會緊張啦。」她數著自己手指說:「那天我就把評委當成大哥,把參賽的人當成五哥你,把觀眾當成三哥……」
朴在羽微笑地看著朴七彩說:「比賽時你要發揮自己的長處,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朴七彩點點頭:「嗯,我知道那天該怎麼做了。」
(二)
鯨魚樂團篩選鋼琴師的時候,鋼琴室門口排起了一條長龍,朴七彩站在隊伍中好奇地前後張望。只見一個女孩緊張地走進鋼琴室,一陣雜亂的琴聲后,女孩又低落地走出,在朴七彩旁邊沮喪地說:「我這次估計通不過海選了,這麼多評委真是嚇死人了。」
朴七彩聽聞冷汗直冒。
很快,輪到朴七彩展示自己了,她走進鋼琴室后對四周的評委小心翼翼地鞠躬,自我介紹道:「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大一鋼琴專業的朴七彩。」
「朴同學,你現在隨性彈奏一曲吧。」評委示意她開始。
朴七彩點點頭,拘謹地走到鋼琴前坐下,坐在鋼琴前的朴七彩鼓勵自己慢慢放鬆下來。她看著不同的評委低聲嘀咕說:「這個這麼嚴肅一定是三哥,那個一看就和四哥一樣……」
「朴同學,請開始你的演出吧。」另一個評委提醒道。
朴七彩心虛地回答:「哦,好的。」
朴七彩將手指放在琴鍵上,按照五哥告訴的方法將評委都想象成自己的熟人,深吸一口氣后,她開始了自己的彈奏。
隨著琴聲,朴七彩慢慢沉浸在彈奏中,彈得也越來越好。
權熙正站在角落中,看到朴七彩專註地彈琴,嘴角露出笑容。
各個評委仔細地傾聽著,偶爾互相低聲討論,有的評委在手中的筆記本中記錄著什麼。
朴七彩一曲彈罷,端莊地離開鋼琴,走到評委面前。
「你回去稍等,我們要討論下你是否能夠通過這次海選。」評委們示意朴七彩可以出去了。
「好的,麻煩各位老師了。」朴七彩再次鞠躬,轉身離開。
「老師,你覺得她彈得怎麼樣?」朴七彩走後,權熙正從角落的人群中走到評委席旁。
評委甲說:「我覺得不行。從她的演奏中可以聽出來基礎很薄弱,技巧上有很多瑕疵。」
評委乙說:「雖然基礎薄弱,但是她彈出的琴聲富有感情。在鋼琴演奏中技巧都是可以通過訓練進行提升的,但是飽滿的情感是極其難得的。我覺得她可以。」
「沒錯!出色的鋼琴家都擁有飽滿的情感。我同意她通過。」聽取了評委乙的意見,評委甲突然覺得朴七彩也是個可塑之才。
「我也覺得她很有潛力,值得培養。」評委乙點頭道。
…………
在眾人有些意外的情況下,朴七彩被鯨魚樂團錄取了,只是她沒有想到進了鯨魚樂團以後,考驗才真正開始。
這時,朴七彩和一群人在台上合奏著,在和諧的奏鳴中,朴七彩的鋼琴聲有些高,破壞了合奏。指導老師對著她喊道:「停,朴七彩,你彈的聲音高了,要降下去點,這是合奏不是獨奏。你們記住,合奏是要相互配合的,重來一遍。」
朴七彩站起來,不好意思地向四周的人點頭致歉。
姚瑤趁著朴七彩不注意,瞪了她一眼,不屑地撇嘴。
周五弦等樂團成員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重新拿起各自的樂器開始準備演奏。
朴七彩看到有人搖頭,緊張地坐到鋼琴前,兩手僵硬地放在琴鍵上。
指導老師看到樂團成員都拿好樂器準備就緒:「預備……起。」
指導老師話音剛落,朴七彩兩手不慎僵硬地按到琴鍵上,發出了刺耳的琴音。
「朴七彩!又是你!能不能不要出錯了!不搶拍這麼基礎的知識都不知道嗎?真不知道你這麼差的基礎,是怎麼被選上的。」指導老師十分惱火,說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解散!」
指導老師走出訓練室。
朴七彩低落地坐在鋼琴前,樂隊成員三三兩兩地走出訓練室,每人路過她時都用異樣的眼神掃過她。姚瑤路過朴七彩時,不屑地哼了一聲。
朴七彩看了一眼空曠的訓練室,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向校外,何沅珠衝到她旁邊。
何沅珠拉住她的手笑著問:「第一次參加樂團訓練的感覺如何,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朴七彩有些沮喪地哀嘆道:「糟糕透了。」
「哎呀,你當初選上時不是元氣滿滿的嗎?怎麼訓練一次后就成這個樣子了?」
朴七彩一邊轉身往校外走去,一邊低落地說:「今天因為我的原因,整個合奏一團糟。我不是看錯琴譜就是彈奏失誤,指導老師一直吼我,感覺樂團里的很多人對我產生不滿了。」
何沅珠安慰道:「這不是第一次嘛,總是要有個熟悉的過程,慢慢就好了。走吧,看你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們去大吃一頓,用食物慰藉你受傷的心靈吧。」
朴七彩一聽有吃的,就高興地說:「好啊好啊,我知道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我們去嘗嘗吧。」
「走走走,我最喜歡吃火鍋了。」
當朴七彩吃完飯走進訓練室時,樂團其他成員都已到齊。朴七彩不好意思地說:「大家來得真早。」
姚瑤對周五弦說:「都說笨鳥先飛,有的笨鳥飛得可真『早』啊。」說完還看了看朴七彩。
「喂,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朴七彩指著姚瑤道。
姚瑤冷笑著說:「喲,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啊,什麼意思你心裡沒有點數嗎?」
周五弦站起來說:「朴七彩你下次來早點,不要讓大家等你一個人。姚瑤你也少說兩句,大家畢竟都是樂團的一員。」
朴七彩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錶,發現才四點五十七。她覺得自己來得還挺早的,於是委屈地說:「哦,我下次會來早點的。」
姚瑤在一旁不屑地說:「就她這技術,加上她這種態度,真不知道怎麼被選進樂團的。」
指導老師走進訓練室,看了看樂團成員,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於是欣慰地說:「大家不要因為樂團的訓練而影響到日常的學習,下次在五點半之前到就行了,不用來得太早。」
除了朴七彩外,所有樂團成員都說:「好的老師。」
朴七彩驚訝地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樂團成員,翻了個白眼。
樂團開始合奏訓練。
指導老師對朴七彩說:「朴七彩,你和昨天相比有所進步,但剛剛彈得有點快了。你要記住,你們是一個整體,一定要合拍。你們將剛剛那段再演奏一遍。」
樂團開始合奏訓練,在合奏中,姚瑤和周五弦等樂團成員時不時不滿地看著朴七彩,朴七彩戰戰兢兢地彈奏著。
整個合奏音樂充滿了不和諧的聲音……
「還沒有上次演奏得好。姚瑤、王德海,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剛剛的演奏不是你們應有的水平啊。今天只練這個曲目,什麼時候練好了什麼時候開始下一階段訓練。」指導老師訓斥道。
姚瑤等一群人不善地看著朴七彩,她無辜地看著四周的樂團成員。
牆上的鐘錶一點點地轉著,樂團排練了一遍又一遍,指導老師聽著合奏,黑著臉一直搖頭。
訓練完一段,姚瑤和周五弦等幾個樂團成員聚在一起聊天。等到朴七彩走到姚瑤等人旁邊時,一個樂團成員碰了碰背對著朴七彩正在說著什麼的姚瑤,她扭頭看到朴七彩,就不再說話。
朴七彩很想融入她們,她擠出笑容說:「大家聚在這裡聊什麼呢?」
姚瑤與其他幾人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對旁邊的人說:「走,我們樂團的全體成員去聚餐吧。」
朴七彩聽到聚餐,笑著說:「好啊,我知道有一家火鍋店特別好吃。」
姚瑤等人無視朴七彩,直接離開。
朴七彩看著姚瑤等人的背影,舉起的手慢慢放下,笑容變得苦澀,隨後一臉委屈。
朴七彩一人走在步行街上,路燈照射下的她顯得有些情緒低落。隨後一對情侶路過,男生正在安慰女生:「那幾個人對你太苛刻了,你根本就沒錯。好了,別傷心了,你一傷心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了。」
女生抱住男生幸福地說:「就知道你最好了。」
朴七彩邊走邊回頭看這對情侶,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然後她竟然想起了權熙正:「要是他在就好了。」
隨後搖了搖頭,滿心苦澀。
此時權熙正面前放著很多資料,他正在編寫電子郵件,突然打了個噴嚏,桌上的資料散落到地上。權熙正並沒有聯想到什麼,只是將資料撿回桌子上,繼續編寫電子郵件。
(三)
第二天,朴七彩拉著何沅珠往音樂廳走著,何沅珠一臉不明白地問:「七彩,你拉我去哪裡啊?」
朴七彩可憐兮兮地說:「沅珠,我被樂團里其他人孤立了。昨晚樂團全體成員聚餐,從我面前走過都不叫我。」
「不會吧!我們七彩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有人捨得孤立呢?」
「因為我拖累了整個樂團的訓練進度,所以其他的人都開始不理我。現在沒人陪我聊天,還有人對我冷嘲熱諷,我感覺音樂廳的空氣都是壓抑的,你陪我去音樂廳吧。」
何沅珠心疼地看著朴七彩:「不會吧,樂團的人都是這樣啊?」
「嗯。」朴七彩哀傷地點頭。
何沅珠氣憤地說:「哼。冷暴力啊!七彩你先去音樂廳,我去找權熙正和車允憲,一會我們三個一起去給你撐腰!」
朴七彩期待地點頭:「你們快點來啊。」
足球場上,車允憲正穿著一身足球運動服和朋友踢著球。
何沅珠跑到足球場邊后,淑女狀地走到車允憲旁邊。
車允憲滿頭大汗,一頭霧水地看著何沅珠。
何沅珠細聲細語地說道:「七彩她被樂團其他成員孤立了,還總被那些人嘲笑。」
車允憲一腳將腳邊的足球大力踢飛,氣憤地說:「我去看看,到底是誰敢欺負七彩!」沒有理還在後面氣喘吁吁的何沅珠,車允憲率先跑到了樂團訓練室。
何沅珠看了一眼還在踢球的阿翔,想起自己答應過還要去找權熙正,便也離開了球場。找到權熙正的時候,他正低著頭專註地用電腦查閱資料。何沅珠一步步挪到權熙正面前,拘謹地站立著。
權熙正抬頭掃視了何沅珠一眼,又低下頭查閱電腦,他一邊打字一邊冷淡地說:「有什麼事嗎?」
何沅珠小聲地說:「那個,七彩被樂團其他成員孤立了,想讓你在她訓練時陪陪她。」
權熙正打字的手停頓下來,手按著下巴思考了一會。
何沅珠花痴地看著低頭沉思的權熙正,內心不禁感慨:「帥死了!帥死了!不行,扛不住了,受不了啦!」
權熙正卻抬起頭說了句:「我就不去了。」
何沅珠晃了晃腦袋不敢相信地說道:「什麼!你不去?你就看著七彩被欺負?」
權熙正點了點頭,又低頭繼續查閱資料。
「我們真是看錯你了,哼,不去算了!」何沅珠跺了跺腳,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穿著足球運動裝的車允憲坐在訓練舞台前的椅子上。在他旁邊,何沅珠拉著朴七彩小聲嘀咕:「權熙正說他不來了。」
「哦,不來就不來,誰稀罕他來啊。」朴七彩滿臉失落。
回到樂團訓練室,姚瑤一臉高傲地走進屋。
朴七彩揮著手向她打招呼說:「下午好啊姚瑤。」
姚瑤沒有理朴七彩,向周五弦走去。
車允憲站起來看著姚瑤的背影,惱火地說:「喂,七彩給你打招呼,你沒聽見嗎?」
姚瑤扭頭不屑地說:「喲,我聽見了?那又怎麼樣?」
「呀!七彩可是你的同伴啊,對待同伴,你這樣做合適嗎?」車允憲十分氣憤。
姚瑤看了看四周自顧自做事的樂團成員后,又不屑地看了看朴七彩,說:「嗬,我們可沒有承認她是我們樂團的一員啊。」
朴七彩臉色因為生氣變得通紅,看到別的樂團成員對姚瑤的話都是默認狀態,臉色變得煞白。
姚瑤盯著朴七彩說:「以她的基礎,我們都不明白她憑什麼能成為鋼琴師的三名預選者之一。因為她的原因,整個樂團的訓練進度都被拖延了。哼,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還好意思待在這,要是我早就主動退團了。」
何沅珠看到朴七彩煞白的臉,衝到姚瑤旁邊怒氣沖沖地指著姚瑤,吼道:「你個死丫頭瞎說什麼!我家七彩是泡了你男朋友還是搶了你的獎學金啊!你憑什麼這麼說她!」
「怎麼?自己水平不行還不允許別人說了?」
「我看你是嫉妒七彩吧。」
車允憲走到朴七彩旁邊安慰她:「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你才練習鋼琴幾個月就能加入樂團,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不過這群人真是夠差勁的。」
此時何沅珠上前一步,用力地抓了一把姚瑤的臉:「我要你嘴臭!」
何沅珠和姚瑤廝打起來,朴七彩和四周的人紛紛拉架。車允憲有些無奈地看著拉扯在一起的一群女生。
然後,朴七彩和姚瑤被指導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姚瑤怨恨地看著站在身邊的朴七彩,用手撫摸著臉上被抓青的地方。朴七彩則可憐兮兮地低著頭站在老師面前。
指導老師無奈地看著姚瑤說:「你怎麼會和別人打起來?」
「這要問朴七彩了,誰知道她那朋友怎麼突然犯病一樣,衝上來就扯著我不放。」
朴七彩不服氣地說:「你才犯病呢!」
指導老師苦惱地說:「姚瑤你先回去吧。」
姚瑤扭頭走到門口,和朴七彩互相厭惡地瞪了一眼,然後走出辦公室。
「雖然不是你動的手,但是因為你才導致的這次鬥毆。」指導老師定定地看著朴七彩。
「誰叫她說我拖累樂團。」朴七彩無比委屈。
見朴七彩不僅不反省自己,還要狡辯。指導老師瞪著朴七彩說:「因為她們說你兩句,你朋友就打她們,怎麼這麼霸道啊。再說,你的確需要多多練習啊。」
「可是……」可是聽到她們說這樣的話,她的心裡真的很難過。
指導老師打斷朴七彩的話,說:「別可是了,你現在出去給姚瑤道歉。不要把私下的矛盾帶到訓練舞台上。」
朴七彩委屈地說:「哦。」
樂團訓練教室里。
周五弦等樂團成員圍著姚瑤站著,姚瑤照著鏡子,用手巾擦著臉上青色的地方,因為疼痛,她張口吸著冷氣,姚瑤看著自己臉上的青腫惱火地說:「你們看,我只不過說了朴七彩兩句就被打了,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周五弦冷冷地說:「的確,她已經嚴重影響整個樂團的訓練,想個辦法讓她自己退團吧。」
「在明天的訓練上,我們把她彈奏中的問題都挑出來。我就不信了,到時她還能厚著臉皮留在樂團!」姚瑤惡狠狠地說道。
朴七彩走進音樂廳,看到姚瑤等人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她沉重地走到姚瑤面前,對著姚瑤90度鞠躬,抱歉道:「我替沅珠向你道歉,對不起!」
樂隊成員根本沒有搭理她,姚瑤一行人則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音樂廳。
朴七彩沮喪地坐到椅子上,有點氣餒:「我就不該加入樂團。」
此時,朴七彩聽到門外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以為他們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又回來了,於是站回原地對著門鞠躬,並喊道:「對不起!」
權熙正推開音樂廳門,看到朴七彩正在鞠躬。
「你這是在做什麼練習嗎?」權熙正滿臉疑惑。
朴七彩站起來惱怒地背對著他:「你來幹什麼!看我被別人欺負嗎?」
權熙正走近朴七彩說:「我剛從這裡路過,所以就進來看看。」又繼而問道:「今天怎麼沒有訓練,樂團其他人呢?」
朴七彩難過地看了權熙正一眼,然後沉默地離開。
音樂廳外,衣服上都是褶皺的車允憲和眼角被打青、臉上被抓出一道紅印的何沅珠在門口看到朴七彩和權熙正走出來。
何沅珠立馬衝到朴七彩身邊,擔心地說:「七彩沒事吧,那個老師沒難為你吧。」
朴七彩擠出一個微笑說:「我沒事啦,又不是我動的手。」繼而撫摸著何沅珠的傷口擔心地問:「你沒事吧,傷口疼不疼?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我只是被嘲諷兩句,沒什麼的。」
「我沒事啦。走吧,我們回去吧。」為了不讓朴七彩擔心,何沅珠假裝沒事,用力地擠出一個笑容。
車允憲瞪著權熙正嘲諷地說:「你還真為她著想啊。是不是因為她在公眾面前爆出你不能彈琴,所以想用這種辦法來讓她出醜!」
權熙正鄙夷地看了車允憲一眼,看著朴七彩和何沅珠離開的背影,說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以為聖·迦伯利大學樂團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加入的嗎?」
車允憲走到權熙正面前,注視著權熙正雙眼,氣憤道:「但是她在樂團里不開心!」
「不開心又如何,這是通往夢想的路途中必然會遇到的。」權熙正仍舊是冷冷地說。
車允憲最看不慣權熙正這種不在乎的態度,說道:「讓自己痛苦的夢想不要也罷!」
(四)
就算再不開心,訓練還是要繼續,這天下課朴七彩心情低落地走進音樂廳,看到權熙正時還頗為驚喜,但轉眼看到簇擁在權熙正周邊的姚瑤等人,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了。
權熙正冷漠地注視著舞台,將姚瑤等人無視。
「你怎麼來了?」朴七彩對權熙正說。
權熙正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來看看你訓練得怎麼樣。」
朴七彩低落地「哦」了一聲,然後登台坐到鋼琴前。
樂團成員坐在各自位置上,樂團開始合奏。朴七彩心不在焉地彈著琴,目光斜斜地瞟著權熙正。
一臉嚴肅的權熙正聽著朴七彩的琴聲,皺起眉頭。
演奏完畢后,姚瑤迫不及待地批評道:「你這彈的是什麼啊,完完全全就是噪音!」
朴七彩看到權熙正站起來,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權熙正隱蔽而又快速地瞪了姚瑤一眼,隨後看著朴七彩,嚴肅地說:「你剛剛走神了,精力完全不在彈奏上,所以你彈出的聲音雜亂無序,把整個合奏都攪亂了。彈琴要專心致志,不能被別的事物擾亂注意力。」
朴七彩難以置信地看著權熙正。
姚瑤站起來贊同地說:「說得沒錯,朴七彩就不該出現在這。她的存在已經完全擾亂整個樂團的訓練進度。」
「你現在需要多加練習,將整個琴譜都記於心中。」權熙正語重心長地說道。
朴七彩看到樂團成員聚在一起冷漠地望著自己,又看了看一直說著自己彈琴錯誤之處的權熙正,便紅著眼轉身往外走了。
權熙正一把將朴七彩拉到自己面前:「你要幹什麼去?」
朴七彩紅著眼盯著他,惱怒地說:「我要幹什麼?我不幹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加入這個樂團。沒錯,她們說得對,我在這就是一個錯誤!我就是一無是處!」
「誰說你加入樂團是錯誤!誰說你一無是處!你能加入樂團就證明了你的天賦和實力。你能不能不要遇到點挫折就放棄!記住,你能勝任樂團鋼琴師,我相信你能夠勝任!」
朴七彩掙脫權熙正,吼道:「那只是你以為!你以為死人能夠復生,就能復生?你以為鐵樹能夠開花,就真能開花?」
姚瑤一臉嘲諷地看著他們,其他樂團成員也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朴七彩掃視了一眼四周表情各異的樂團成員們:「你看,我在這裡就是一個笑料。」
權熙正拉住朴七彩認真地說:「我不允許你退出樂團!」
朴七彩驚訝地看著權熙正,他的眼神極其認真,剛才的話語彷彿是從心底深處發出來的。
可是現在正傷心的她怎麼感受得到,很久,朴七彩才慢慢低下頭,將自己脆弱的內心剖給他看:「其實,她們怎麼看我,怎麼瞧不起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態度!我以為你會安慰我,會為我出氣,會遷就我。但發現,我此刻的狼狽都是拜你所賜!」
朴七彩抬起頭,眼淚滑過臉頰:「現在,你開心了嗎?」說完,她一把推開權熙正,轉身離開。
朴七彩從來不知道權熙正的內心對她是有多期待,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自豪地拿著朴七彩彈琴的照片,指著照片中的她向電腦屏幕中的茱莉亞音樂學院的資深教授介紹著。視頻中的教授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看著朴七彩離開的背影,權熙正萬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