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一切靜好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一切靜好

張自君彷彿很單純,姜晚琇一這麼說,他就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是藍心哪裡得罪你,長嫂對她不滿意。那我就把藍心的安危拜託給你了,聽聞長嫂和長公主關係莫逆,還請長嫂出手相助,把藍心救出來。」

姜晚琇這才明白,張自君打的好算盤

還真是裝的一副單純天真的樣子。

「二弟儘管放心,慎刑司那邊我會去一趟,保證藍心無事。」

姜晚琇笑盈盈,也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我一定會讓長公主殿下秉公處理,徹查到底.」

張自君驚呆了秉公處理,徹查到底,那梅藍心肯定玩完了啊。

……

郡主府。

「掌宮之位收買梅藍心,再以我威脅張逸傑,難怪博元侯府上下都反對納妾。」

鳳鈺靈柳眉輕蹙,「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合適的時機,提出給表哥納妾,真是可惜了。姜晚琇還真是難纏。」

鳳鈺靈只是從一品閨秀,鳳女嫡官是她永遠都坐不上的位置。

她更不想姜晚琇佔據,但好好的一盤棋,就這麼被毀了。

……

凰廷,就在皇后摩拳擦掌,準備安插人手,對付姜晚琇的時候,突然一個驚天大案,震驚朝野。

一個從榮昌州來的男子,竟然在都察院擊鼓鳴冤,狀告當今天子,強搶他的未婚妻。

皇宮,御書房。

宋沅奚呈上一道摺子,太監將摺子呈上去,皇帝看著那摺子,面沉如水。

除了多出一個私生子和皇后的私情,從趙明亮救榮昌王開始,再到毀約,以至於最後的追殺,全部寫的清清楚楚。

雖然摺子里一句話也沒有提齊家那個案子,但是,蘇漣前腳被送入宮選妃,齊家後腳就變成罪臣。

怎麼看都脫不了關係。

「宋沅奚,你大膽!那個刁民胡說八道,你竟然還信他的話,還審案子!你是何居心!應該將那刁民立即處死!」戎太師怒道,眼睛都氣紅了。

皇后一旦出事,對殤王黨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宋沅奚淡淡說道:「戎太師,能殺一個齊浩辰,但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嗎?當初都察院願意審理此案,就是為了還皇後娘娘和蘇家一個清白,不過那份婚書看起來很真實,臣提了一些關於皇后的問題,那人也能對答如流。至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就難說了。」

「宋沅奚,你胡說!皇上,都是賊人狡猾,故意陷害皇後娘娘和蘇家啊,這都是無稽之談啊!」戎太師激動說道。

皇帝卻是冷靜看著那份摺子,一點也沒有惱羞成怒,語氣平靜的彷彿跟自己沒關係,「他口中所說那個孩子呢?」

這話一出口,很明顯連皇帝自己都不能肯定,皇后之前是否跟過別人。

否則他就該如戎太師一樣,斥責齊浩辰無中生有。

皇帝問孩子想幹什麼?跟皇后滴血認親?

雖然這確實是證明清白的最快方式,也能儘快平息天下人的議論。

但也足以說明,皇帝對這事,也有了一絲懷疑。

「他說,二十年前,他們已經遭受一次追殺。那些扮成土匪的人,絕對不是土匪,所以他豁出命來上告,但卻絕對不會把孩子帶來,否則他怕二十年前的事情會重演,那孩子性命難保。」宋沅奚平淡說道。

戎太師怒道:「皇上您看,這個刁民就是在攀誣皇後娘娘。根本就沒有什麼私生子,純屬子虛烏有!」

齊浩辰死都不肯把私生子拉出來,想要滴血認親這最直接最樸素的一招,就沒辦法了。

而齊浩辰不僅提供了一個完整的來龍去脈,很多事情也對的上。

比如當初趙明亮確實救過榮昌王一命。

被流放的齊家族人,確實被山匪截殺。

戶部罪犯管理文獻上記載著,齊家全族遭匪殺,無一生還。

至於齊浩辰和皇后兩情相悅生孩子,那確實沒記錄,但這種偷情的事,哪敢讓人知道。

有證據那才叫奇怪了。

如果真的有人不小心目睹,只怕也被滅口了。

而假如一切真是齊浩辰虛構,那流放邊疆的齊家族人,為什麼剛好被滅口呢?

「齊浩辰到底想幹什麼?」皇帝皺眉說道。

宋沅奚正色說道,「他想要蘇家給他賠禮道歉。」

皇后正要在凰廷大展拳腳,卻遇到了這種事,氣的臉色鐵青。

「母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齊浩辰,和您有什麼關係?」南夜殤微微皺眉,語氣還算平靜。

但是這話聽在皇后的耳朵里卻一點都不平靜,怒氣沖沖道:「怎麼?難道來你也懷疑我和那個賤民有什麼關係?」

「齊家在流放途中被滅口,如果毫無關係,蘇家為什麼對齊家下此殺手?我查過了,齊浩辰確實是當初榮昌王麾下的將軍之子,他的身份來歷,並未造假。」南夜殤說道。

皇后怒道:「對,蘇家是滅口了,但是齊浩辰說的不是實話。我跟他連面都沒見過,哪來的兩情相悅,竟敢攀誣本宮,實在可惡!」

「母后,如今最嚴峻的事實是連我都無法判斷消息是真是假,父皇又會如何懷疑呢?」南夜殤淡淡反問,「兒臣和天下人的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怎麼看。」

皇后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慘白,「你說的不錯……連你都這樣問我了,皇上他一定也懷疑了……但是皇上連問都沒問過我,他是信不過我啊……」

「這件事情,不能再鬧下去了,不管當年的事實到底怎樣,都必須讓那個齊浩辰儘快閉嘴。只有他不繼續上告,都察院才能結案,這起風波才能平息。」

南夜殤說道:「他都躲了二十多年,現在卻出現,肯定有所圖謀。兒臣會派人跟他談談,母后您最近小心一些吧。」

皇后拳頭攥緊,點點頭,「好。你先跟他接觸一下,可惡!這麼多年,本宮第一次被人如此潑髒水。若不是皇上當初……罷了,說這些幹什麼,你回去吧。」

南夜殤退了出去,臉色也不太好看。

一個曾經有私生子的皇后,不配當皇后。

齊浩辰上告第三天,便有不少墨王黨和四皇子黨的大臣聞風而動,上奏彈劾皇後娘娘不堪為國母。

此時全天下都在議論著這個有私生子的皇后,殤王黨的壓力空前絕後,皇后更是連門都不出了,實在是受不了別人看她那怪異的眼神。

八月金秋,前一段時間還是燦爛熱烈的盛夏,轉眼一層秋雨一層涼。

時局變化莫測,誰能想到差點滿門抄斬的姜晚琇,能把皇后逼的如此狼狽呢?

齊浩辰上告皇帝后,京城突然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齊振翔通敵之案,翻供了,二是皇后深感自己引起了非議,無顏面對天下百姓,自請幽禁,閉門思過。

皇帝准了。

這兩件事僅僅只用了兩天時間,而第三天,那個以命相告的齊浩辰,就不見了。

什麼私生子,什麼婚約,不管大家怎麼想,反正原告沒了,被告也沒了。

蘇家出面闢謠,說齊浩辰是攀誣,不然他怎麼不告到底?

也有人說齊浩辰估計是被蘇家害死了,不過沒有證據。

都察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證據無原告,此事也不準再非議。

凰廷,慎刑司。

梅藍心一案終於徹底結案,賀蘭長公主倒是公正,給她留了三分餘地,只是將她罷職,且終身不得再入凰廷,然後補繳貪污的公款。

「掌宮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掌司客氣說道。

姜晚琇微微一笑,「今日判決下來,梅藍心是我弟妹,我自然要來接她。」

梅藍心此時也從陰暗的慎刑司里走了出來,久違的陽光刺眼,而眼前光鮮亮麗的姜晚琇,更加刺眼。

半個月前,自己還在她面前得意洋洋。

但是轉眼,自己就成了階下囚。

姜晚琇還是高高在上的掌宮,她卻再也進不了凰廷,成為一個無權無勢只能待在後宅的普通婦人。

「姜晚琇,看見我變成這樣,你很得意是嗎?你是故意來看我的笑話是嗎?」梅藍心恨恨看著姜晚琇。

她從入京以來就想勝過姜晚琇一籌,但是一直未能如意。

落到今日這種境地,她恨皇后,也恨姜晚琇。

姜晚琇神色平靜,「你想多了,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妹。」

不是她們有多麼深的感情,只是身份在這,姜晚琇只是做身為博元侯府大少奶奶應該做的事情。

不給這個身份丟臉,也不惹出非議。

梅藍心的笑話?姜晚琇沒興趣看,至於同情可憐?更沒有,路都是自己選的。

皇后倒了,梅藍心也再不能得勢,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

五年後。

院子內,宋沅奚正在教宋皖拳腳功夫,而宋昭捧著書坐在石桌前,一本正經地讀著書,目光卻時不時地朝他們二人看去,似乎十分羨慕。

「身子要直,馬步要穩。」宋沅奚抬了抬他的手臂,接著道:「出拳要快,不能有遲疑。」

他一邊教導,一邊陪練,單手便能擋下宋皖的攻擊,好幾招下來宋皖都未能傷到他,不由得有些急了。

宋沅奚仍然慢條斯理,「你在外學的拳腳功夫太過一板一眼,記住,真正動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

父子二人你來我往,宋皖確實是習武的好苗子,逐漸能摸到宋沅奚的衣角了。

宋沅奚沒有說半句讚賞的話,只是眼裡也帶著幾分滿意的笑意。

姜晚琇梳洗罷,瞧見那父子三人,不由得勾唇一笑。

「宋皖,宋昭休息一會吧,該用早膳了。」

她走上前去,幫宋皖擦擦汗,又幫宋昭擦擦手,一轉過身,卻看見宋沅奚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見她一臉疑惑,宋沅奚不滿道:「我也流汗了。」

姜晚琇抿唇一笑,抬起手在他額上擦了擦,他眼裡漾著一池清潭,倒影的是她的身影。

一切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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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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