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精神失常
這天早上，趙嫿剛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能再見到赫連綏，她好把那買鐲子用的一萬兩銀子還給他。
「小姐，小姐！」紫桐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快步走到趙嫿身邊，低著聲音說道:「蓮香院那邊出事了！」
趙嫿剛打完一套拳，額頭冒著汗，不過精氣神倒是足了很多，聽到紫桐的話，忙回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紫桐向四周掃了一眼，確定蘭琳不在院子里之後，這才神神秘秘的小聲對趙嫿說道:「聽說二小姐似乎是那日被刺客嚇到了，這兩日一直沒睡好，每晚都做噩夢，精神也被嚇出了問題，今天還失手打死了一個丫鬟，大夫人聽說后已經過去了。」
趙嫿眼神微眯，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沉聲道:「我知道了，一會咱們去看望一下二小姐。」
看來那天夜裡她給趙娟歌下在熏香爐里的擾神香起作用了。
「小姐，我們還有必要去看二小姐嗎？她可是一直都和小姐作對的啊！」紫桐撅著嘴巴，不想去蓮香苑，「我們去了指定還得被轟回來。」
她覺得二小姐這是惡有惡報，所以才精神失常發了瘋，她們又何必去討這個嫌呢？
趙嫿看著紫桐笑了笑，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又直又單純，「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可是我還是得去看看她的情況。」
她得去看看趙娟歌中的擾神香有多深。
「那我去準備準備。」紫桐無奈。
趙嫿帶著紫桐去了蓮香苑，兩人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院子里傳出來一陣喧嘩尖叫聲。
「娘，有鬼！」趙娟歌尖細而凄厲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翠慕！翠慕回來找我了……」
隨即便是一陣瓷器摔碎在地的聲音。
「啊！小姐饒命啊！」時不時還傳出來一陣丫鬟的求饒聲。
趙嫿皺眉，邁步進了蓮香苑，一進院子，便見院子里跪了一地惶恐不安的丫鬟嬤嬤。
「娘，你快把她拖走快拖走！」趙娟歌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隨即趙嫿便見兩個嬤嬤從屋子裡面拖出了一個頭破血流的丫鬟。
紫桐被嚇得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心有餘悸的在趙嫿耳邊說道:「看來這二小姐真是瘋了……」
趙嫿抿唇不語，徑自邁步進了趙娟歌的卧室，結果一腳就踩在了滿地的瓷器碎片上，趙嫿側目看了一眼，發現門旁擺放的那兩個白玉雕花瓷瓶已經碎了。
看來趙娟歌鬧得挺厲害的嘛。
「你來幹什麼？」蕭氏正手忙腳亂的安撫躁動的趙娟歌，一見趙嫿進來，急忙上前用身子擋住趙娟歌。
「聽說妹妹病了，我這個當姐姐的總得來看看不是？」趙嫿莞爾一笑，眼眸明艷動人，語氣一反常態的客氣，似乎並沒有看到蕭氏眼裡的戒備。
「誰說歌兒病了？你休要出口咒我的女兒！」蕭氏眉頭緊鎖，雙目凌厲的盯著趙嫿。
趙嫿這個賤人就是來看歌兒笑話的。
「啊啊啊！是翠慕！翠慕她又來了，」趙娟歌此時突然驚叫出聲，死死地拽著蕭氏的衣裳，頭髮蓬亂，眼神渙散，「娘快救我！」
呦呵，這打臉來得真快！
趙嫿眉毛一挑，看向蕭氏的目光裡帶滿了意味深長，「你確定你女兒這叫沒病？我看倒是病的挺嚴重的，怕不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娘……」趙娟歌還在縮在床頭瑟瑟發抖的抱著蕭氏。
蕭氏心疼自己的女兒，伸手抱住了趙娟歌，隨即轉頭臉色狠厲的對趙嫿怒道:「都是你嚇到了歌兒，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呵，怎麼是我嚇到了她呢？」趙嫿眼神微冷，掃了一眼躲在蕭氏身後的趙娟歌，「你沒聽她剛剛叫什麼嗎？我沒聽錯的話是翠慕吧？」
「你們是對翠慕做了什麼，她才恨得跑回來報復你們啊？」
蕭氏瞳孔一縮，想起翠慕的慘狀，不禁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你給我出去！不要在這胡言亂語！」蕭氏有點心虛，可是面上依舊蠻橫的要把趙嫿給轟出去。
一旁站著的丫鬟青禾，得了蕭氏的命令，就要過來推趕趙嫿。
趙嫿見了青禾過來，也不惱，反正她現在已經確定趙娟歌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對擾神香的藥效還算滿意。
「行，我出去，大夫人可別和父親告狀說我不關心妹妹了，我這也算是來看過她的。」趙嫿目光肆意含笑，在滿屋流轉過去，拍拍袖子，轉身離開。
路上，紫桐憤憤不平，「小姐，大夫人怎麼能這麼說小姐呢？我們分明是過去看望二小姐的！」
紫桐一想起剛剛蕭氏對趙嫿的態度就生氣。
趙嫿笑了，眼神晦暗不明，淡淡道:「行了，彆氣了，一會回趕緊把竇姨娘的葯給她送過去吧。」
「是，小姐。」紫桐答道，依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她早就說了，沒必要去看二小姐，真不知道她家小姐在想什麼。
之後一連幾天，趙娟歌的情況越來越差，日日的噩夢徹底使她奔潰，整天縮在床上胡言亂語，還時常出手打傷院子里的丫鬟。
趙潛聽說后，還特地為趙娟歌從宮裡請來了太醫為她醫治，幾副葯下去可是她的情況也不見好轉，依舊整日瘋癲。
一直到後來，蕭氏甚至還想請道士到府里做法，可是趙潛因為上次道士害死自己兒子的事，便對道士有了成見，斷然回絕了蕭氏。
眼看著祭祀水神的日子就到了，蕭氏越來越著急，這麼重要的典禮，皇孫貴胄，王孫公子濟濟一堂，她的歌兒怎麼能不參加呢？思來想去，蕭氏決定帶著趙娟歌去找離神醫。
這日下午，蕭氏偷偷帶著被灌了安眠藥的趙娟歌出了府，趙娟歌現在是死活不肯出屋子的，蕭氏無奈只好給她灌了安眠藥。
趙嫿一直特意讓人留意著蓮香苑的動靜，一聽蕭氏帶趙娟歌出了府，頓時決定要偷偷跟過去，她可算是等到機會了。
這蕭氏向來是把大夫請到府里來給趙娟歌看病的，如今卻把趙娟歌帶出去了，恐怕這回是走投無路去找那個離姓游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