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是他

陳浩然臉色有些發白的看著手上用特殊材料保護好的文件，然後也不馬上下結論，而是把文件交給杜林。

陳浩然在接到電話后也顧不得和強子說話，而是直接和杜林趕回局裡。之所以這麼急，不但是因為又發生了一件類似的命案，更是因為這次在死者的身上多出了一樣其他死者所沒有的東西——遺書。

「按照這次的死者爆丸的遺書所供，前面的四起謀殺都是他策劃的，步驟明確，而且在他的住宅中也搜到了和死者身上勒痕相吻合的繩索，這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陳浩然在抽屜中拿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點著后吸了一口說道。

杜林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也不去阻止浩然，因為憑他對陳浩然的了解，只有發生了十分棘手的事情他才會抽煙的，明顯，現在就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你我都知道，兇手不可能是這個已經所謂畏罪自殺的爆丸，而且那些天地之力以及死者還有那倖存下來的辣條腦中的損害就不會是普通人能做出的。」杜林走到一個上風口，然後嘆了口氣：「但是這些，除了你我，還有誰信？」

陳浩然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噴出的煙霧濃郁的像他緊鎖住的眉頭一樣：「沒錯，即使有小輝的報告也沒辦法讓別人相信。你知道我在剛才的電話里還聽到了什麼嗎？上頭說要結案了，呵呵。」陳浩然笑得有些牽強。

「你也不要這麼不開心，局裡因為一連二，二連三的發生這種惡性的墮樓殺人事件，受到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杜林安慰道，然後杜林突然一揚眉，笑著說：「而且，這只是你們警署結案，又不是我事務所結案，你們不查可不代表我不查啊？」

「可是從這封遺書上推測，兇手應該是準備就這樣收手了啊，線索本來就不多，你怎樣繼續查下去？」陳浩然好像也來了興趣，是啊，不是還有一個杜林事務所嗎？但是很快就又被他發現了一個難題。

「呵呵，真相就是真相，即使是誰想去掩蓋也沒有辦法真正的掩蓋住，而且你真的以為兇手就這樣收手了？你不給那封信是兇手下的迷陣？」杜林彷彿成竹在胸的說道。

這時的杜林和剛才看到爆丸遺書時的臉色完全不同，陳浩然這才知道杜林肯定已經找到了一些什麼線索了，剛想追問，電話機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強子的。

「強子，什麼事？」

「耗子，那傷者醒了，現在神智還算清醒，杜林在你那吧，你們快點過來。」

陳浩然一聽，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杜林，然後也顧不上杜林有什麼發現了，收拾好一些資料后馬上和杜林奔赴到X市軍醫院。

「強子，情況怎麼樣？」陳浩然一到醫院，就見到強子在門口等待自己，他也不客氣，直接對強子問道，但出人意料的是杜林並沒有跟隨他來，而是說跟隨線索去了。

「病人醒來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因為身體虛弱，所以吐字並不清晰，還有的就是，雖然比意料中好一點，但是他對他出事經過的記憶十分模糊，所以你問他的時候要有心理準備，而且要盡量簡短。」強子叮囑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出色的醫生，對於病人是十分關心的，即使這個人是他的朋友也不會有一點的含糊。

陳浩然知道強子的脾氣，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后，馬上要強子帶自己去見辣條。

「你好，我是X市警署刑偵大隊隊長陳浩然，對於的墮樓，我有幾個問題請教一下。」陳浩然也不說什麼廢話，出示證件后，馬上說明自己的來意。

「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殺我。」辣條見到陳浩然後情緒十分的激動，幾乎要掙紮起來說話。

「放心，你已經獲救了，現在我們就是來幫助你的。請問你記得讓你墮樓的犯罪嫌疑人的樣子嗎？」陳浩然安撫辣條，強子可是警告過的，不能讓病人過於激動。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阿瑪尼的禮服，然後我就後退，不斷的後退，忽然腳一踩空，就掉了下去。」辣條很明顯對那段記憶十分的恐懼，精神狀態上出現了崩潰的徵兆。

「有必要通知一下你的就是，爆丸已經自殺，根據他的遺書，他就是企圖殺害你以及田頭、狼頭的兇手，動機就是你們曾經迷奸過他的前女友。你回憶一下，是不是他？」陳浩然從包里拿出爆丸的照片，放到辣條的面前說道。

「不是他，雖然我已經不太記得，但一定不是他。而且我們這些有一天每一天的混混，哪裡有錢穿那麼貴的禮服四處晃……」辣條眼光躲閃的說道，但是陳浩然是什麼人，哪裡可能漏過這個明顯的細節，他忙抓住辣條的肩膀問：「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快說！」

但很快陳浩然就被強子攔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辣條被搖晃得臉色開始發白了，陳浩然沒辦法，只好離開，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傷者的這個舉動已經觸犯了強子的原則，強子一向都不喜歡別人傷害自己的病人的，哪怕那個人是他最好的親人或朋友。

「我們，曾經都在三街混過，還一起坐過牢，女人對我們來說就是相互交換的一個東西，哪裡會……咳咳……」辣條的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強烈的咳嗽起來，最後還乾脆的暈了過去，陳浩然知道這和自己脫不了關係，連忙向強子做了個歉意的表情，然後馬上逃了出去。

能得到的線索都得到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小燕，幫我把田頭、辣條、爆丸還有那個狼頭的資料都給我調出來。」陳浩然一回到刑偵大隊就對專門管理文件的小燕說道。

「嗯？隊長，杜林已經拿了啊，難道不是你叫他拿的？」小燕沒有馬上聽陳浩然的吩咐，而是驚訝的問道。

「哦？那杜林現在在哪裡？」

「在你的辦公室呢，隊長。」

陳浩然也不得不佩服杜林的學習能力，如果不是說自己確實見過不善交朋友的杜林，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杜林曾經要求自己教他認識朋友這無厘頭的話的。

你看：就這麼一段時間，杜林就已經認識了整個刑偵大隊的人，而且還相交不淺的樣子，但陳浩然所見的卻只是杜林在自己的刑偵大隊走了一兩次而已，但想不到的是自己整個隊伍已經到了杜林隨時可以拐走的地步了。

「回來了？」杜林見到陳浩然推門而入，也就打算讓他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把資料交給正準備開口的陳浩然：「你先看看再說。」

陳浩然好不容易才將噎住的那口氣吞下去，然後看起杜林給自己的那份資料。

這就是那份包括被杜林救下來的辣條以及另外三個受害者的詳細資料，這上面可是劣跡斑斑，從偷雞摸狗到作姦犯科真是無惡不作，就差那幾件可以判死刑的事沒做之外還真是都做齊全了，看這這份被寫到花的檔案，即使是陳浩然都有一種讓這幾個小混混去死的衝動。

等等！陳浩然突然被掩藏在無數犯案記錄中的一個小角落上發現了這樣的記載：常青藤紀元495年，因強姦少女林瑩被捕，受害少女后因承受不了心理壓力自殺身亡，因情節嚴重，判刑10年，后因為表現良好，提前於500年釋放。

林瑩就是師傅的女兒啊，自己也在前一段時間見到師傅，難道……

不會！陳浩然在心中狠狠的給自己摔了個大巴掌，自己師傅一向是公正嚴明的，是警察中的表率，這樣作姦犯科的事情哪裡會是自己的師傅。陳浩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想，但是總會忍不住的，偷偷的向那個角落想去，如果是真是如自己所想，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可以在這些檔案上看出，這幾個傢伙可以說是死一百遍都不足惜的人，這樣的人恐怕不止是一些受害者家屬、受害者想殺他們，就是那些幻想著自己是俠士的人也會去殺他們的。」杜林開始了分析。

「如果按照你這樣說，兇手的調查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很難。」陳浩然強行逼自己在擔憂中醒悟過來，沿著杜林的分析提出其中的困難。

杜林贊同的點點頭，從陳浩然的手中拿過那些檔案，然後放在桌面上：「不過之前X市並沒有什麼行俠仗義的腦袋有問題的人存在，而且辣條他們是第一批受害者，而且按照我在張大峰的身上推測，想當英雄這種廣泛類的人群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值得注意的是：在眾多受害人當中，有五個當事人或者是受害家屬回到了X市，他們分別是張德、餘力、范帥看、杜麗以及你的師傅「杜林看了看陳浩然，然後接著說道：「林業。」

杜林的手最後還是指在陳浩然十分不願意看到的名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