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夜涼如水。
散步回來她去了趟書房,不知在弄什麼,他就先回房間洗澡。因為累,等著等著就先睡了。
開門的聲音把淺眠的他吵醒,大概發現房內的人已就寢,她把腳步放輕,每移動一下均格外小心。浴室里傳出水聲,沒多久一個輕盈的人來到身邊。沐浴過後的香味撲鼻而來,他能感應倆人的臉貼得很近。
她定著不動,溫熱的氣息規律地噴在他的臉上。能想像出此刻她專註的神情,曾經有好多次,只要他回頭,就能看到她大膽而不掩飾情意的凝望,被發現了她會尷尬地笑笑,別過頭時臉已經泛紅了。
她喜歡他,甚至很早以前,何阮東就知道她愛他。這種感覺難言其妙,即使他努力剋制,卻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早也被她所吸引,否則不會三番四次挑剔她的所作所為。其實他也非刻薄之人,挑剔她,或許只是給自己別陷進去的借口罷了。所幸,他想通了。
一隻軟若無骨的手摸上他的臉,輕輕的描畫他的眉毛。觸感略嫌冰冷,才進入秋季,她的畏寒體質就開始發作了。
睜開眼,把那隻搗亂的小手包在掌心內。
「啊,吵醒你了嗎?」
她眨了眨那雙藍眸,長長的睫毛扇動得特別好看。只是他未能從她眼裡看出歉意,分明就是故意弄醒他。
「剛才去哪了?」不怪她,他伸手攬住那副小身板,納入懷中。
「去看爸爸,還有媽媽。」霍晶鈴伏在他的胸膛上,另一隻手把玩著他睡衣上的鈕扣,眼睛幽幽地看著遠方,細細絮語:「我告訴他們,有個男人終於肯為我撐起一片天,他會為我避風擋雨,會全心全意地守護我。」
「傻瓜。」這話聽著讓人好心疼。
「我叫他們別擔心,因為我現在活得很幸福,真的!」
聽到這話,何阮東心裡一噎。「你……難道就不怕我心懷不軌?或許……我騙你?」
「你騙我什麼?」她自他懷中抬起頭,定定地與他對望:「除了酒庄,我一無所有了。但你曾經說過,你對酒庄沒興趣的。」
「我說的你又信?」
「只要你說的我就相信!」
如此全盤信任,讓他悸動。小傻瓜,萬一他真的立壞心腸,她怎麼辦?其實他也只是個俗人,有著自私的想法。本來這場婚姻是構建在交易上,起初他認為這樣沒錯,他拿了錢,給霍家一個繼承人。之後所有發展皆是理所當然,可是漸漸地,他被她的真摯所吸引,面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意,他就越覺得自己最初的想法齷齪。
「對不起,我以前……」他閉上眼睛,似在壓抑著,神情看著有點痛苦。
「以前?」
「嗯。你知道,當初結婚,我是很不情願。」
「過去的別再提了,那時我的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好。我還故意不要孩子……」說到這,她眼底一黯。「我是個壞女人,所以……如果將來有孩子,我一定一定會好好愛他的!」
「沒事!」他以指腹抹走她眸里的憂傷。他們倆人都有錯,知錯能改就好了,不是嗎?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好好的愛她,這是最好的回報。
他長長嘆了口氣,把她拉下,銜住那兩片柔軟的唇瓣。
思索了整晚,考慮著是否要坦白,結果現在,他躊躇了。曾經坦蕩地告之她自己放浪的過去,並非自信她會諒解,而是他對過去的那個自己問心無愧。可是來到一刻,因為認清了心意,因為愛她,他卻退縮了。
原來愛一個人會讓人變得小心翼翼。怕她傷心,怕她難過,他不能冒這個險。只要二人好好地過日子,等時間到了,那個約定必成為過去。他相信,霍先生最初的用意也是如此。
「鈴,我一定會對你好,一定……」他不斷地呢喃著誓言。
「嗯,我知道你一定會。」霍晶鈴摟住他的脖,熱情地輕啟櫻唇。
這無疑是最好的邀請,何阮東捏著她的下巴,把那條濕滑的小舌頭捲住,像吃糖果般溫柔地吮著。空氣變得匱乏,喘息漸漸急促,霍晶鈴像只小綿羊般在他狂熱的親吻下顫動。
心音因激`情而加快跳動,他的雙眼迷離,跟平時冷靜自持的人不太像。
霍晶鈴隨著他的翻身而被壓住,睡裙很快就被卸去。當他低下頭,往她已然挺立的乳`尖粗魯地一咬,她終於禁不住嗚咽出聲。「疼!」
何阮東猛然驚醒,他是怎麼了?才說著要好好愛護她。「對不起,對不起。」他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臉頰,道歉聲伴著細碎的親吻灑在潔白無瑕的肌膚上。
體內的情`欲很快被喚醒,他的手和唇彷彿在身上施了魔法,讓她完全使不上力。他一路吻下,從脖間至鎖骨,再滑過軟綿綿的胸`脯,然後輕吮那變得硬挺的迷人紅梅。
熾熱堅硬男性正抵著她,霍晶鈴伸出雙臂抱緊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兩條腿也情不自禁的打開,呼喚他下一步的進攻。他用自己強壯的身體在她的軀體上磨蹭,手加入攻勢,放肆地揉捏,不痛,卻讓她嬌喘連連。
「你……快來嘛。」渾身空虛得像被蟲咬一般,身下春`潮泛濫,早就為倆人的結合做好了準備,她扭著腰,只渴望他快來充實自己。
可是何阮東卻偏不急,以唇代手,舌尖在她高聳上的紅暈來迴繞著圈。
沒一會,她的胸部被製造出片片紅斑,又白又紅的嬌嫩皮膚上泛著盈盈的水光。
「鈴,我們生個孩子!」從沒比這一刻更想擁有倆人的愛情結晶。
「好!」
「啊!」他低吼一聲,深深的刺入她的體內。
「鈴,如果……他是個男孩!我要讓他有強健的體魄,教育他……成為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邊說邊奮力地衝刺,粗重的喘著氣幾番讓他把話打住,但他實在停不下來,張手把她的腿拉得更開,每抽出一次,又是一個狠狠的下沉。
霍晶鈴的兩掌被他壓在床墊上,雙腳努力地勾住他的腰際才能承受那強大的撞擊。
「雖然,你想要男孩,但……我卻更想能生個女兒。她要有你的機靈……可以不用太上進,可以有點嬌蠻,我會疼她,愛她!」何阮東用儘力氣說完,果斷抽離,把她的雙腿彎曲,挺起腰又徹底貫穿。
「哦……天!」她真的好緊,那種被吸噬的感覺,快要了他的命。
強烈的快`感已經剝離了靈魂,耳邊他說的話忽遠忽近,根本來不及消化。霍晶鈴甚至連呻吟的氣力都沒有,只能無助的隨著他的佔有而回應。他每頂撞一下都讓她瘋狂,要不是腳被擄住,身體早隨著撞擊飛出床外。
眼前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在被扭曲的躺姿中,她被他的爆發力拉上了高峰。
「啊!」伴著吼叫聲,何阮東抖動窄臀,做最後小幅度的迅速抽撤,又狠狠深入。最終他身子一軟,在她體內完全釋放。
就像死過一回,他躺下把同樣虛脫的她抱住,慢慢地調整呼吸。被汗水沾濕的長發擋住了她的臉,他伸手拔開,親了親她的臉頰。
「還好嗎?」他剛才有沒有太粗魯了?性這東西果然不踫則已,一旦占上就停不下來。
霍晶鈴晃晃頭,埋首在他懷中。心臟劇跳得厲害,剛才到達頂峰的一刻,她幾乎以為到達了極樂世界。
「睡,嗯?」他再吻她的額,說出的話柔得像水。
「不不!」霍晶鈴攀著他的臂,有些心急地解釋:「剛才……你說我想要男孩。嗯,我想你明白,其實只要是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愛。」
他笑笑,以鼻尖蹭她的眼帘。「我知道,我也是。將來很長,我們可以生很多個,不是嗎?」
「嗯。」她要讓酒庄熱鬧起來,甚至……住滿每個房間?
噗!這想法讓她發笑。
「笑什麼?」
「沒有啦!」才不要跟她說自己傻傻的想法,她又不是豬。
「笑得那麼開心,肯定有的,告訴我?」
「不要!」
「說嘛。」
「不啦!啊!」她拒絕,他竟然呵她的腋下。「啊!別……哈哈!」
尖叫聲最終在他的吻堵住。夜還長,那時候相愛的他們都以為,真的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只是,世事難料。
*****
初冬時分,外外種著的樹木葉子已凋零,酒庄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大家都躲在家中以避開猛烈的西北季候風。然而就在這時候,卻意外地迎來一個客人。
「查理?」去年來酒庄訪問的那位記者。
「霍小姐,你好!」會客廳內,穿著西裝的查理欠欠身,行了個禮。
霍晶鈴禮貌性地點點頭,下巴一抬,高傲地說:「請稱呼我為何太太,這是我的丈夫,何阮東先生!」
「哦,原來霍小姐結婚了。何先生,幸會。」查理連忙走到何阮東跟前伸出手。其實來前他就調查清楚,哪有不知道之說,剛才只是在試探而已。
何阮東大方地回握,看著這位記者先生的眼裡充滿戒備。不喜歡這個男人,從去年見到他時就不喜歡,如果要追朔原因,何阮東現在大概能猜到,就是當時的她對他笑得太過燦爛。況且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種突然造訪,必定有原因。
「何太太一定非常好奇我這次的到訪?」不等對方問,查理已經先開口。
雖然好奇,但霍晶鈴其實沒多關心這個。寒冷的早上,本該是睡懶覺的時候,卻被人打擾,她掙扎了好久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還未消除的起床氣使她皺眉,故語氣也沒多客氣:「你來幹嘛?」
「何太太,我聽說……令尊——霍老先生去年不幸病世了,對?」
怎麼突然扯到父親身上了?這事與他何干?霍晶鈴不禁提高警覺:「家父已離世一年了,你問起他有何貴幹?」
「酒庄現在是何太太主事嗎?」
「當然!」她挺挺胸,宣示主權。
「那就好。其實我今次來,是想跟何太太談一場交易。」查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我的老闆瑪蒂斯先生,他想跟何太太做個交易。」
「交易?你不是當報社記者嗎?你家老闆要跟我們酒庄做什麼交易?」霍晶鈴接過名片瞄了眼,上面有個燙金的名字——查爾斯.塞西爾.瑪蒂斯,旁邊還印著個銀行家的頭銜。
銀行家跟報社能扯上關係?還來談交易呢。她隨手把名片交給身旁的何阮東,並以眼神詢問他。
何阮東看了看,同樣擰起眉頭。
「哦,何太太誤會了,我已經沒當記者半年了,現在是瑪蒂斯先生的助理,需要給你我的名片嗎?」
查理笑著站起身,霍晶鈴隨手一揮:「不用了,有屁快放。」
背部被人輕輕拍了拍,她往後望,看到何阮東朝她搖頭。抿抿唇,她掩著嘴朝他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表示困。其實人雖然起來了,但她還未完全清醒,最近各種困,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干。幸好放假了,可以偷懶。
眼見及此,何阮東摸摸她的手,小聲道:「要不你回去睡,讓我談?」
她點點頭,打算離開。
「咦?何太太請留步。」查理開口喊住。
「又什麼事?」霍晶鈴變得不耐煩。
「我這次來商議的可是大事,請問,何先生能做主么?」
什麼鬼話?霍晶鈴頓時炸毛:「他是我的丈夫,代表的就是我的意見。他不能做主誰能做主?」
「哦哦,何太太別激動,只是我來前打聽過,說何先生是……呵,還是當我沒說過。」
明顯聽出他話里的不屑,還欲言又止,霍晶鈴怒火衝天,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厲聲大呼:「你不用聽說了,本來念著相識一場,如果你要拉點業務,我還可以考慮給你折扣。可是現在我決定撒回這個想法,你請回,我這裡不歡迎你!」
憑什麼他老公會被這個人看不起?簡直豈有此理!
「何太太,我今天是很有誠意來跟你們談的。」
「不用談了,阿吉,送客!」霍晶鈴扯開嗓門朝屋裡喊去。
「何太太,你先聽我說……」
「沒啥好說的了!」她氣得想拿掃帚趕人!
始終沉默的何阮東按住一身火氣的她,終於開腔:「鈴,冷靜,讓他把話說完。」
「他譏諷你呢!」
「我不會介意這種閑話,或許他有正事。」
大不了就是要買酒,她完全可以不接這種生意。錢財事小,他的聲譽才最重要。
「除非你心裡也是這麼想,才會介意。」
「我沒有!」她可沒看輕他。
「傻瓜,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何阮東扯著嘴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隨之沉著聲朝查理道:「請有話快。」
終於有開口的機會,查理連忙道:「.瑪蒂斯先生是英國著名的銀行家,他想在法國作一些投資,包括餐飲,房產……」
「請直接切入主題好嗎?」
聲音嚴肅冷硬,有著不可抗拒的命令,查理不禁抬頭看那個冷淡的男人。他渾身散發著不怒而威的氣息,比女主人家的氣場還要強大,跟資料中入贅的身份格格不入。
悄悄捏了把汗,查理輕咳了兩聲,不再拐彎抹角,「瑪蒂斯先生看中了你家酒庄的地理位置和發展前景,所以想把你們的酒庄買下來。」
「什麼?」霍晶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傢伙居然不是來買酒,而是買酒庄。「我們酒庄好好的幹嘛要賣?」
查理清清喉嚨,匆匆接道:「據說維拉在霍老先生的努力下才有今天的成就,但他人已走了,相信以霍小姐你一介女流之力,定是難以打理好這麼大的酒庄,所以……」
「放屁!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們打理不好酒庄了?你是不是有病!」被看輕了能力,霍晶鈴更怒。
「鈴,冷靜!」何阮東拉住她的手。
「他居然說我們打理不好酒庄,這不是很好笑嗎?」
「霍小姐,或許你可以強撐,但……有一點你卻不能否認,酒庄自去年霍老先生去世后,今年的產量少了三成,而且有些小的葡萄園主根本不願把收成的葡萄送來酒庄。這都是潛伏著的危機,與其這樣,不如賣給更有實力的人。」
「你……你!」他竟然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可惡!
「查理!請收回你的話!」何阮東攬著她的頭往胸前一擱,凜著臉對著查理:「酒庄剛易主,難免會有連接不上的時候,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與外人何干?請轉告你家老闆,酒庄我們不會賣,也不需要外人注資。對於你出言侮辱,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們不會趕人,請你自覺離開!」
早就預料到不會太順利,但遇到一個強勢男人卻是意料之外的事,這將會增加談判的難度。況且被趕了,他也不好戀戰。「何先生何太太,我會再來的。」站起身拉拉西裝,他識趣地往大門走去。
「就這麼放他走?可惡!我還想拿掃帚趕他啦!」
何阮東輕嘆,有點無可奈何:「你呀,就像只易怒的小獅子,被人隨便說說就炸毛。」
「哼!他說的話很難聽!」
「就算這樣也沒必要生氣,生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那……」好,他都有理。「奇怪,他為何會來打酒庄的主意?」
「我想肯定有原因的。算了,反正我們不賣,他們也沒辦法。」
「他會來煩我們。」
「被拒幾次就會死心的了。」
「哎呀,想想就覺得討厭!以後都別放他進來!」
「這樣很不禮貌。」
「那你負責應付他。」
「那你幹什麼?」
「我……何阮東,我好睏。」她打了個哈欠,以印證自己的說話。
「怎麼回事?昨晚很早就睡覺了。」而且還真是很安靜地睡覺,沒做其它事。「是不是生病了?」最近老聽到她說困?
「應該不是。」除了累,她都沒什麼不良反應。
某個念頭突然閃過,何阮東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上次的月事是幾號?」
「啊?」霍晶鈴一怔,腦內回想著,卻完全沒有頭緒。「忘記了。」
「噢!」他拍拍額,拉著她快步往客廳走去,嘴裡碎碎念著:「得找醫生來看看!」
「什麼事?」看他急成這樣,真不習慣。
他急剎住腳步,回頭沒好氣地道:「笨蛋,你可能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的留言真的慘不目睹,或許是因為更新慢下來,可是你們也太冷淡了,傷心!
推個文,這是朋友介紹看的,七七前些日子忙得快要瘋掉的時候調劑精神時看了,已完結,沒有V,很好!作者文筆流暢,情節也沒啥大起大落,其中七七最喜歡那個男主角,是個深情男。(深情男什麼的最萌了!)
這文開頭有點慢熱,耐心點看幾章,男主角就會出現了。
希望你們會喜歡!
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