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悲慘一幕
那是一個優雅秀麗的好地方,西南北三面環山,一條清澈的小河順東流淌。山上松柏如雲,各色鮮花爭艷。山雞野兔隨處可見。每天一大早,喜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院內那雲似的老槐樹上,報時鳥天剛蒙蒙亮就大喊「兒僅睡起!」催促人們起身。
高大巍峨的城牆內和城牆大門前的廣場上,莊客們晨煉的吼叫聲在山林中回蕩,廚房炊煙直衝雲宵,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任嘯天晨練回到屋內,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熱毛巾正洗著臉,夫人林曉汝從裡屋出來告訴他:侍衛艾青剛才稟報,副盟主魏香迋等人已在議亊廳等候。
仼嘯天草草吃完了早歺,整了整衣服頭髮,便出了門。順著后林園的林中小道,往前面盟主樓的義事廳走去。
副盟主魏香廷丶刑堂堂主甘泉丶群英堂堂主蓋霸丶武龍堂堂主武雲三兄弟等已在那裡等侯。眾人一見任嘯天進來,「嘩」的一聲起立。齊聲高呼:
「盟主早上好!盟主萬福!」
「都坐下吧!」
任嘯天揮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對眾人道:
「再過五天,五年一度的盟主選舉就要召開了,各部門要做好準備工作。接待、安保不可疏漏,全山莊都要裝飾一新,迎接新盟主的誕生!我希望能有比我更強更有能力的人來接替我!」
副盟主魏香廷開聲道:
「當今武林,還沒有哪個能與大哥相比,盟主之位非大哥莫屬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到期望有比我更有能力的新人出現!」
任嘯天對他的這個生死兄弟說道。
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少林寺的藏經閣屋頂上,兩條黑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藏經閣內,兩個蒙面黑衣人正在書架上不停的東翻西找著什麼?兩人動作既輕又麻利。藏經閣是少林寺存放經書秘訣的地方,這兩人在此翻騰尋找,自然是在找他所需要的書籍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個黑衣人拉了一下同伴的衣服。兩人一閃,串上了屋頂,轉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這兩個黑衣人來到一處密林中,點燃一隻松干。一個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在微弱的火光下照看,「內功心法」幾個大字映現在眼前:
「啊!我們成功了!」
另一個黑衣人興奮的跳了起來。
兩人正興奮得極!黑暗中,一道寒光閃爍,一團星光銀芒從空中直瀉而下。黑衣人大吃一驚!敏捷的向兩個方向急射而出,同時從背上抽出大刀,從兩個方向急轉身,向偷襲者殺去。
剎時間,只見黑暗中刀光劍影漫天而起,金音齊鳴,直殺得疾風四起,難解難分!一陣激烈的拼殺打鬥之後,偷襲者漸落下風。只見他突然升空一丈,銀光漫天,大有全力一搏之勢。黑衣人急忙向兩旁急射防犯。哪知,一道銀芒如流星般向外劃去,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不夠意思,剛接上就溜了,毛毛汗都沒出!」
「砰!啊!」
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到地獄出汗去吧!」
「呵!」發生內攘了。這也難怪,這樣的寶貝誰都想得到,佔為己有。何況這是兩個沒有道義的家火,他們之間的撕殺,那是早晚的事了。
活下來的黑衣人將「內功心法」放入懷中,往地上的同伴身上連刺數刀,確認已死。這才拍拍手上的灰塵,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樹林中的一棵大樹上,那嫩枝茂葉中,一對精亮的眸子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就是魏香廷,他並沒有去驚動黑衣人,而是悄悄的跟著他!不久,黑衣人到了約十裡外的景華鎮上,一到街口,便鑽進了一間茅廁。一會兒,一個身材壯實的光頭和尚從茅廁出來,進了一間客棧。
和尚上到二樓,打開房門,進到房內,順手掩上門,脫去衣服,一頭倒在涼席上,四肢伸展,舒適的休息起來。
魏香廷在和尚隔壁開了一間房,然後掩上房門,輕輕一縱,躍上房樑。揭開瓦面,出到房頂。從氣窗進到和尚房內,隱藏在屋樑上,似機奪取武功秘決。
大約半個時辰后,魏香廷正準備動手。不料,房門輕輕的打開了,一個姑娘進了房間,順手垵上了門。
那姑娘來到和尚身邊,除去了衣褲。潔白細嫩的肌膚,蛇樣般扭動的朣體展現在眼前。只見那和尚一把將姑娘拉......,一陣「啪……!」聲的瘋狂博擊后。「啊!」傳來兩聲男女低沉的吼叫聲后,便沒了動靜。
一會兒,姑娘妞妮的將嘴對著男人的嘴,片刻,姑娘便起了身,穿好衣服,將一物放入懷中,準備離去。
魏香廷敏捷的從屋脊閃電般瀉下,麻利的點了姑娘的穴道,將姑娘抱入自己的房間,放到涼席上。
他點燃了油燈,轉過身來。
「啊!我的天。」他幾乎心都跳出來了,涼席上的姑娘,簡直是仙女下凡。只見油黑的秀髮中,白皙的瓜子臉上,香鼻直立,紅紅的櫻桃嘴微張,兩隻瞳仁凈黑,柳眉彎彎,如雲似的潔乳隨呼吸起伏,美女蛇般的軀身綿纏在舖,魏香廷無法忍受這陣陣酥香刺激與衝動。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手忙腳亂的扯掉姑娘身上的薄衣褲,瘋狂的對姑娘......,忙亂中解開了姑娘的啞穴。
姑娘見著自己肌膚胴體上的是一位白馬王子,早已欲動芳心,發出了「啊!啊!」的聲音,急切的期盼著白馬王子早施淫威。無奈,自己被制不能動彈。
魏香廷一陣狂熱的......后,向姑娘發動了猛烈瘋狂的衝擊,一陣硝煙雲霧后,雙方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魏香廷抽搐了幾下,像泄了氣的皮球,趴到姑娘身上。正好和姑娘嘴對著嘴......,一陣清香射入魏香廷口中。
魏香廷已是神魂顛倒,雲霧山中,哪裡提防得到姑娘能從口中施毒啊。
魏香廷頓覺全身一陣酸麻,他猛的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將姑娘的小包袱放到懷中,準備離開,卻覺得頭昏眼花,站立不穩。
「砰!」的一聲房門被踢開,一個身穿長袍,頭戴黑巾的長者,手持長劍帶著一群手持大刀的壯漢衝進房來。
魏香廷揮舞鐵扇擋開長者猛剌而來的長劍,用盡渾身力氣,躍起身形升空突襲對手。來人一驚,急向旁射避。那知魏香廷在空中一個急轉身射出了窗外。
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魏香廷重重的摔在屋后的草地上。順勢一滾,吃力的爬上馬背,落荒而逃。
他知道自己已深中了姑娘從口中施放的劇毒,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不行,我就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不能這樣蒙頭遮腦的不像個人樣!」
他吃力的扯下夜行衣帽,還原他那白袍書生的模樣。將得來的小包袱藏到馬鞍下,沒命的往前急馳狂奔。
「得得得……!」
後面追擊的馬隊越來越近,魏香廷已是迷迷芒芒,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人求生的本能使他聚集了全身力量,只見他猛一拍打馬兒,飛也似的向前衝去。
「你這個畜生,往哪裡跑,還不快快停下受死?」
手持長劍的長袍長者在後面叫罵道。
隨著叫罵聲,只見他手一揚,在前面馬背上的白衣青年突然滾下馬來,倒在路邊。長袍黑衣長者衝上前,和隨從一起跳下馬來,用劍指著地上的魏香廷喝道:
「把書交出來!」
長者連叫幾聲沒有反應!便伸手檢查魏香廷的腕脈。然後在他身上搜了個遍,什麼也沒搜到。氣憤的道:
「老夫本想救你一命,可你命該如此啊!」
老者將長劍「錚!」聲還劍於鞘內高聲叫道:
「讓他慢慢的死去吧。」
帶著隨從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中。
魏香廷迷迷糊糊逃到此處,又中了長袍老者打出的毒針,落馬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爭奪武功秘訣,朋友反目成仇,爭得你死我活,為此而丟了性命。又有多少人因擁有武功秘訣崛起江湖,多少人因名利權勢而死啊!慢慢歲月移星沉浮,風花雪月在淡笑間流逝。
烏雲已散去,星光滿天,一輪弓形明月懸空高掛。任嘯天去長安城郊拜望師傅回江南,途中因故耽誤,錯過了店,他此時正行走在大路上。
「得得得……!」
馬蹄聲響起!一個身穿長袍,頭戴黑巾的長者帶著十幾個大漢,手持長劍大刀,騎著駿馬,緊緊追趕著一個騎著棗紅馬的白衣青年。只見馬背上的白衣青年手持長劍,搖搖晃晃,似乎身受重傷,從身邊急馳而過。
他急忙閃到路邊的樹林中,注視著事態的發展。見白衣青年倒地,然後又見那伙人追上去,跳下馬來,一會兒又罵罵咧咧的離去了。
追擊者並沒有用劍刺殺那青年,那青年到底怎樣了?不見他起來,也沒聽到他的聲音,任嘯天不知道。
那一伙人一走,任嘯天急忙趕上前,看見倒在路邊的青年,急忙彎下腰,伸手檢查白衣青年的手腕脈,還有微弱的脈搏。他扶起呼吸微弱的白衣青年,憑藉月光,見白衣青年全身發紫並帶有綠光,知道是中了劇毒。
任嘯天急忙將青年扶正坐地,背向自已,雙掌貼於青年背心。將真氣運於雙掌,用強大的內力強逼白衣青年體內的劇毒。
「啊!」的一聲,墨綠色的血液從白衣青年口中噴出。片刻,白衣青年慢慢蘇醒過來,右手肘關節上方所中的毒針已被任嘯天撥出,傷口經過清創已包紮完畢。任嘯天從身上取出一粒藥丸放入白衣青年口中,叫其咽下。
半個時辰后,白衣青年皮膚逐漸恢復正常,已無大礙。青年雙膝跪地,感謝任嘯天救命之恩,向任嘯天敘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並介紹了自己的身世。
魏香廷,浙江嘉興人,自幼父母雙亡,被一道姑收養。道姑年輕貌美,武藝高強,是一個倫落的富家姑娘,琴棋書畫樣樣出眾。魏香廷因此而習得一身好武藝,並且琴棋書畫也很出色,慢慢長成一個英俊青年,又善奉迎。深受懷春不遇的道姑喜歡,從十三歲起師徒倆就開始亂倫,使其染上粘花惹草的壞習。他深得道姑真傳,功夫了得。
昨日,他路過此地,在一樹林中,意外發現兩個黑衣人盜得少林一本內功秘訣。在林中被人搶奪,來人不敵,閃身逃走。就在此時黑衣人發生了內攘,一個黑衣人趁另一個黑衣人不備一掌擊倒了他,然後將其殺害,將盜來的武功秘決獨佔己有。
魏香廷跟蹤到此地約十里的景華鎮,住在高手隔壁房內,伺機奪取。半夜,魏香廷便躍上房頂,從天窗潛入高手屋脊上,伺機下手。不料,被一個姑娘佔了先,用色象施毒奪得。魏香廷又從姑娘手上奪得了此書。由於他貪色,不小心被姑娘施毒。他內功不錯,壓住毒性正準備逃走。被姑娘的同夥趕來,因他身中劇毒,不敵逃走,被追殺到此。
魏香廷跪在地下深感自己做錯了事,連連感激任嘯天的救命之恩,並提出要和任嘯天結為生死之交,結拜金蘭。他比任嘯天小十歲,稱任嘯天為大哥。
從此,二人結為異性兄弟,共創事業,打下一片江山,在武林中聲威大震。
十年前,四十八歲的任嘯天,在選盟大會上,過關斬將,力戰天下群雄,榮獲武林盟主之位。魏香廷也憑自己的勢力被任嘯天提名為武林副盟主。在整個武林中被譽為「生死兄弟」。
魏香廷,現年四十八歲,中等身材,鷹勾鼻,皮膚白皙,有一個俊俏的臉蛋,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美中不足的是眉毛稀疏。他愛穿一身白色長袍,說話慢條斯理,給人一種實足的書生氣。此人功夫了得,一把刻不離手的鐵扇使得出神入化,無人能敵;袖中的判官筆,變化莫測,憑藉他深厚的內力,點石即開,無堅不摧。輕功更是登峰造極,同時,還是一個暗器老手。格殺中更是以殘忍見稱,和他那斯文的外表極不相稱,人稱冷麵書生。
任嘯天坐在盟椅上,下首坐著副盟主魏香廷;右側首位坐著刑堂堂主甘泉;左側首位坐著左右兩大護法李元朝、李元漢兄弟;後面依次坐著鐵掌堂堂主蘇成;武龍堂堂主武蓋、武英、武雲三兄弟;群英堂堂主蓋霸。任嘯天身後兩側站著艾青、艾雲兩大侍衛。議事廳大門外兩邊各站有二十名雕塑一樣手持大刀的青衣侍衛,好不威風。議事廳大樓各走道、天窗、氣孔,都布有武藝高強的明崗暗哨。房頂上、四周的掩體內布有神箭手二百人。靜靜的盟主大樓,處處暗藏殺機,防護十分周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連一個蚊子也飛不進。
任嘯天對大家道:
「下面大家繼續分析一下武林近幾年的變化,誰有可能取得新一屆盟主之位。當然,這是要通過公平的比武,除了武功第一,還應有高尚的武德的人才能成為新一屆的盟主。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造福於武林,給武林帶來祥和與安寧。決不能讓盟位落入不軌之人手裡。」
刑堂堂主甘泉站起來,雙手抱拳向任嘯天恭身道:
「以當前各門派武功勢力而論,各有千秋。但能勝過盟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只是近年來,江湖上出現了一個蒙面人,挑戰過少林、武當、恆山、峨眉等各大門派,甚至邪教,都無人能敵。據說此人出手兇狠,手段殘忍,梅花暗器百發百中。我武龍堂武蓋、武英、武雲三兄弟曾在黑夜中遇到過此人,三兄弟聯手也很快敗下陣來。在與此人交手中發現,此人內功深厚。但不知為什麼剛過二十餘招,此人就跳出圈子離開了。如果此人這次露面,可能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據我和武蓋三兄弟分析,要與盟主見高低應還有一定距離」。
武龍堂堂主武蓋也發表了上述看法,並說此人的所作所為太兇殘,曾一夜之間殺害丐幫太原分舵一百零捌人。道德極其敗壞,上次就是遇到此人強暴一個少女,才和他發生一場惡戰,至使我們兄弟三人身負重傷。要不是甘堂主及時趕到,後果難以想象。在江湖中此人名聲極壞,決不能讓此人得逞。
副盟主魏香廷站起來,向任嘯天恭身道:
「當今武林在任盟主的統領之下,武林相安互敬,從武功、武德、為人處事上都是當今武林唯一的人選。我想,除了任盟主是沒有人能勝任的。最近任盟主又練成了『九陽神功』更是無人能敵,大家就不必擔心了!」
夜已深,夜很靜。任嘯天躺在舖上,心緒煩亂,久久不能入睡。妻子關切的問道:
「相公哪兒不舒服嗎?看你心神不寧的不能入睡!」
「沒有哪兒不舒服,只是心煩,睡不著。」
任嘯天回答道。
林曉汝乖巧地翻過身來,用細嫩的玉手熟練的揉壓著相公的肌膚,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他始終是毫無反應。任嘯天猛然翻身坐起,親了一下林曉汝發熱的臉蛋道:
「我去看看聰兒就回來!」
任嘯天來到隔壁兒子的房間,輕輕的拍醒熟睡的兒子。
「爹爹,您還沒睡呀?」
任聰乖巧的揉著眼問道。
「爹爹睡不著,過來陪兒子說說話。聰兒,你是爹娘唯一的兒子,任家的基業以後就要靠你了。你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突發事件你都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你要帶上爹爹昨夜給你的小包袱逃走,千萬不要管我們。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逃出去,爹娘也就不會有顧慮了!」
任嘯天囑咐兒子道。
「不,爹爹,兒子功夫也不差,我會同爹娘共同作戰,共生死,共存亡。我決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爹娘,誰敢傷害我爹娘,聰兒就會同他拚命的!」
任聰握著小拳頭對爹爹道。
「乖兒子,聽爹的話,你一定要做到第一時間逃走,那才不會影響爹娘的戰鬥力。爹娘才更有戰勝對手的把握,明白嗎?」
任嘯天嚴肅的對兒子道。
任聰含著眼淚,撲到父親懷裡喃喃地說道:
「兒子明白,爹爹放心吧。」
任嘯天拍拍兒子的肩道:
「好兒子,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要頂天立地,好啦,睡吧!」
任嘯天給兒子蓋好被子,關好門回到愛妻身邊躺下。此時的他,心情十分坦然,迎接著妻子熱烈的......,一陣狂風暴雨的原始衝動后,林曉汝滿足的鬆開了緊緊抱著任嘯天的雙手,抽搐慢慢的減弱。
突然,窗后一條黑影閃過,任嘯天瞬間一躍而起。迅速穿好衣服,抓起「獨孤劍刀」衝出了房門。
「曉汝,快送走聰兒!」
任嘯天在出門之前分咐妻子道。
十幾個黑衣大漢在樓下圍著艾青斯殺。兩個蒙面人被艾雲擋在二樓樓梯口,正殺得難解難分。蒙面人來勢兇猛,長劍、大刀虎虎生輝,銀光燦燦,像暴風驟雨一樣,撲天蓋地的罩向艾雲,企圖衝過這道防線。
林曉汝迅速穿好衣服,手持秀劍,拉響警鈴,推開兒子的房門。聰明的兒子早已整裝待發,只見他身穿緊身夜行衣,一個小包袱斜跨在後背,貼懷藏著父親給他的小布包,手拿「獨孤劍刀」正向門口衝來,林曉汝一把拉住兒子。
「聰兒,你往哪裡去?」
林曉汝急道。
任聰對母親道:
「去幫爹爹!」
「你忘了爹爹給你交待的話了嗎?」
林曉汝急道。
林曉汝抱起任聰躍身射出窗口,飛身來到院牆邊,雙手一托,任聰像一隻小鳥般翻出三丈高的院牆,射入後山密林中。但他並沒有馬上逃走,而是躲在密林里的一棵大樹下,遠遠的觀察著院內的斯殺。他擔心他的爹娘的安危,幾次都想沖回山莊,幫助爹娘抗擊來犯之敵。可爹爹的囑咐時刻提醒著他,他不能違背爹娘的旨意,只能躲在林中遠遠觀望了。他畢競太小,從沒經歷過如此大的變故。此時此刻,他那幼小的心靈里,即擔心又害怕,顯得很迷盲。
林曉汝送走了愛子,如釋重負,返身準備趕向小樓。忽然發現後院牆左側黑影閃動,便施展輕功,幾個跳躍來到後院牆左側的一棵大槐樹下,縱身躍上茂密的樹枝上。
「我的天」,院牆外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涌涌,足有二百餘人,正用雲梯往院牆上爬。幾個輕功好的縱身飛進了院內,四處巡視著院內的動靜,接應著從院牆外翻進來的同夥。
出身唐門的林曉汝此時已顧不了那麼多了,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瓶,拿出一捆繡花針。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口,將針尖放入瓶內,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繡花針放入特製的針盒內,隨手取下樹上的報警煙花射向空中報警。
好個唐門精英,只見她玉手一伸,正在翻牆的幾個黑衣人應聲落地。已進入院中的幾個高手立即散開,四下搜索。圍牆上湧進的黑衣人越來越多,林曉汝頻頻伸手,院內地上倒下黑壓壓的一片黑衣人,足有五十多人。
「她在樹上!」
一個東北口音高聲叫道。
幾個黑衣高手憑著不錯的輕功從四面同時飛向林曉汝藏身的那棵大黃果樹,林曉汝看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玉手一揮,黑衣人應身倒地。林曉汝擔心丈夫的安危,轉身向小樓方向飛奔而去。
看到報警信號,武龍堂武蓋三兄弟帶著五十名刀手正向這邊殺來,擋住了追趕林曉汝的黑衣人。
任嘯天衝出房門,一個劍步衝到樓梯口。
「艾雲,閃開!」
任嘯天大喝一聲,身形爆射而起,升空一閃。一道銀芒閃過,「嘭!嘭!」兩聲不大的水袋暴裂聲響起,兩股血泉衝天而起,直噴向天花板上,然後又如雨撒下。兩個披頭散髮的人頭「呯呯!」聲落地,在樓梯口滾動著。兩個蒙面黑衣人身首異地。
艾青一把青鋒劍銀光閃爍,左拼右殺,無奈對方人多,武功甚高,一時無所建樹。艾雲從二樓縱身瀉下,寶劍直剌離艾青最近的黑衣人,來了個穿膛過。那黑衣人手一抬一把大刀同時剌入了艾雲腹部,艾雲倒地。
艾青見兄弟倒下,青鋒劍發了瘋似的,只見銀光閃爍,黑夜中星雲滾動,殘肢血肉橫飛,幾個黑衣人倒在地下。
任嘯天抱起地上的艾雲沉痛的道:
「艾雲,你要堅持住啊!」
艾雲指了指身後便斷了氣。
任嘯天輕輕放下艾雲,怒視眼前的黑衣人,隨地一個急旋,劍刀颳起一道剌眼的光環,傾刻間白光變成了紅雲,眼前的黑衣人個個身首異地,倒在血泊中。這是一剎那的功夫,時間是那麼的短暫,而就在這瞬間里十幾個黑衣高手便從這個世間消失了。
艾雲臨死前指的方向,一群黑衣人正圍著林曉汝斯殺。一把秀劍左衝右突,划起片片銀芒,白光閃燦,殘肢斷腿飛舞,血肉四濺,倒下一片。而黑衣人越來越多,她怎麼也沖不出重圍。
林曉汝本已寡不敵眾,一個頭戴斗笠的白鬍須老者手持寶劍,正慢慢的向她逼近。突然,白須老者身形一閃,寶劍划起一道曬箕大的圓弧,銀光燦燦,寒氣逼人,讓人生畏!直罩向林曉汝。林曉汝被一群黑衣人刀劍逼著無法回身躲避,只抱一死。正在這危急關頭,艾青飛身趕到,一道青光閃過「咣!」的一聲響,擋開了剌向林曉汝的利劍,順勢直剌白須老者的心窩。只見那白須老者毫無驚慌之色,左手二指一伸,瞬間夾住艾青閃電般襲來的青鋒劍劍尖順勢向旁一拉拋出,艾青手中的青鋒劍不知被扔向何處去了。只見白須老者長劍一揮,一道銀光閃過,可憐艾青命喪黃泉。
憤怒至極的林曉汝揮手打出一排毒針,黑衣人倒下一片,而白須老者卻不見了蹤影。
「曉汝,快閃開!」
任嘯天大喊一聲,飛身趕過來!但為時已晚,對方武功確實太高,動作極快。一股強勁的掌風已到身後。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塵沙雜草飛揚,一丈開外的樹葉被震得沙沙作響,林曉汝倒在地上,五臟破碎,筋骨震斷,氣絕身亡。
這時的梟雄山莊,已是一片喊殺聲,慘叫聲,殘缺不全的屍體,斷肢斷腿到處橫豎,慘不忍睹。
任嘯天抱起地上的愛妻,用手擦乾淨妻子嘴角上的鮮血,親親她那蒼白的臉,然後輕輕的放下。
此時的他,沒有眼淚,只有恨。妻子臨死連一句話也沒留下,聰兒逃出去了嗎?他心中沒有答案。他忍不住又扶起愛妻的遺體,再次親了一下妻子蒼白冰涼的臉,又慢慢的將愛妻的遺體放在地上。怒視著站在三丈開外的白須老者。
「你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到此痛下殺手,有什麼解不開的怨恨值得你要如此大動干戈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任嘯天憤憤的質問道。
「我們之間當然無仇也無恨,而你對我有的是恩。但你的位置太讓人無法不動心,實在是對不起了!」
白須老者說完,把手一揮,幾十個黑衣人從四面圍了上來。
任嘯天,身子一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向議事廳奔去。
黑衣人急向白影追去,盟樓上突然萬箭齊發,無數利箭如暴風驟雨般瀉下,黑衣人倒下一大片。
白須老者縱身躍上樓頂,剎時間血雨飛濺,殘肢斷腿橫飛,慘叫聲不斷。片刻功夫樓頂上的神箭手被殺了個精光。白須老者躍身下樓,來到議事廳前與任嘯天纏在一起。
突然,任嘯天一個急旋,升高三丈,使出一招「五雷轟頂」。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上直下擊向白須老者天庭。
白須老者運足十成功力於右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如山洪湧出與任嘯天硬接一招。兩股強大的氣流在空中撞在一起,「轟!」的一聲炸響。猶如平地響起一聲焦雷,餘力四散,塵沙飛揚,二丈開外的樹葉紛紛落地。白須老者被震退五步,只覺心窩翻滾,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任嘯天這一掌也運足了十成功力,但也沒擊倒白須老者。任嘯天揮舞「獨孤劍刀!」只見黑暗中道道銀芒形成一道道光環,將白須老者罩在其間。
白須老者手一揮,一隻判官筆緊握左手,右手同時揮舞鐵扇,出神入化的對決著「獨孤劍刀」。
剎時間,只聽見鐵器聲「叮、叮、鐺、鐺!」響個不停。五十個回合下來,白須老者漸漸處於下風,賣個破綻,跳出圈外。
好傢夥,白須老者全身衣服沒有一處好的,七零八落只是掛著一身的布條而已。背上還多了一條五寸長的傷口,幾乎透穿心窩,陣陣剌痛。他麻利的將身上掛著的布條從前腹到背胡亂橫拉亂扎了一下。
任嘯天站在白須老者丈余遠的地方罵道:
「你這個畜牲,忘恩負義的小人,如此大逆不道。我今天就除掉你這個畜牲,為你所殘殺的無辜生命報仇雪恨。」
白須老者道:
「任嘯天,你還是乖乖的自裁吧,給你留個全屍,我會為你風光大葬的,我會維護你的聲譽,讓你名留青史,否則別怪我不仁義!」
說完,只見他扭頭向院牆跑去,任嘯天飛身上前,一掌拍向白須老者背上。「嘭!」的一聲悶響,將白須老者震出一丈開外。場中頓時塵沙飛揚直衝雲宵數丈之高,十丈開外的樹枝沙沙作響,樹葉紛紛落地。九陽神功威力之大,要是別人,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但白須老者只是噴出一口血箭,串向了假山旁的草地上,足見他的內功深厚之極。
任嘯天毫不放鬆,一躍上前,剛落地。白須老者一閃,躍至假山後。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任嘯天落地的地方爆炸了。大地在震抖,四處煙霧迷漫,泥石飛揚四濺。
硝煙散去,只見任嘯天被炸昏倒地。白須老者箭步射到任嘯天身旁,向其下身命穴一劍剌去。並運足十成功力,忍著劇痛向任嘯天心窩猛擊一掌。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任嘯天五臟分離,口中血箭噴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任嘯天的命穴。只有刑堂堂主甘泉、副盟主魏香廷略知一二。任嘯天已練成了刀槍不入之身,剛才也只是被震昏而已,不知此密秘之人,根本無法致他於死地。
刑堂堂主甘泉聽到后林園爆炸聲,心急如焚。殺出重圍,直奔后林園而來。看到倒在地上的任嘯天盟主,急忙上前跪在地下,托起任嘯天的頭,已沒了氣息。見他左手緊握,急忙分開他的左手掌,見掌中用血寫著一個字,面色即刻煞白,兩眼放射出憤怒的仇恨怒光。
甘泉緊握拳頭剛站起身,準備察視一下周圍的情況。不想,白須老者一手持鐵扇,一手握著判官筆站在離他不到一丈遠的地方。
甘泉已知此人的廬山真面目,不敢戀戰,急忙向後院牆飛躍而去。冥冥間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寒氣向後背心襲來,甘泉憑著一身功夫,迅疾向旁一閃。
「呯!」的一聲炸響,左肩還是挨了狠狠的一掌,肩關節脫落。好在白須老者已被任嘯天九陽神功所傷,所發出的力道大減。不然,後果可以想像得到。
甘泉忍著劇痛,飛身躍出院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須老者來到任嘯天遺體旁蹲下身子,看到任嘯天手上的字「哼」了一聲,揭起任曉天的衣服,將血字擦掉。
負責山莊安全守衛的群英堂堂主蓋霸聽到警鈴聲,立即出動手下兩百多人馬由三十八名好漢分別率領抗擊來犯之敵。他自己急忙跑上城樓查看,正在城樓上值夜的兩個小頭目王龍和廖輝迎了上來,陪著蓋霸在城樓上查看敵情。
蓋霸一邊走一邊問道:
「有什麼情況嗎?」
「報告堂主,前面一切正常!」
王龍回道。
蓋霸和王龍、廖輝三人站在城牆邊遠望前面的大壩子邊。
「啊!不好,壩子邊的林里有許多人!」
「啊!嘭!」
蓋霸話音未落,便被人襲擊,一頭栽下城樓!
城樓下城門被打開,大批黑衣人涌了進來!剎時間,城門內的大操場上人影晃動,刀光劍影,直殺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一聲聲凄歷的慘叫聲和「叮叮噹噹!」的刀劍碰擊聲混雜在一起,讓人心驚。那滿天飛舞的殘肢斷腿、披頭散髮,呲牙咧嘴的人頭、噴撒著的血泉、被鮮血染紅的大操場,讓人看了慘不忍睹。那難聞的血腥味隨著晚風吹散,讓人噁心嘔吐。
大約一個多時辰后,喊殺聲和慘叫聲停止了。到處是一遍狼跡。
梟雄山莊各堂堂主,三十八名好漢,刀手連同盟主任嘯天,妻子林曉汝共計七百餘人全部遇難。刑堂堂主甘泉負傷逃走,武龍堂副堂主武雲、群英堂堂主蓋霸以及蓋霸手下的小頭目王龍、廖輝、陳久失蹤。任嘯天的兒子任聰不知去向。
各堂堂主幾乎都死於一掌之下,五臟分離,筋骨斷裂。
白須老者巡視了一遍山莊之後,吩咐立即追殺已負傷的刑堂堂主甘泉等人,找出任嘯天的兒子任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多麼風光,多麼輝煌,多麼令人羨慕的梟雄山莊一夜之間已成了人們的記憶?成了歲月的戰利品?
到處一片死氣沉沉,腥風慘慘,到處是血水中侵泡著的屍身頭顱,斷肢殘腿刀劍兵器。
襲擊者已退去,一條本是灰色毛髮的狼狗現在卻已成了鮮紅色的狗,在大院內狂奔嚎叫著。
它的眼神已失去了原有的機敏和靈巧,看來已不像是一條狗了。這條狼狗已是梟雄山莊唯一還活著的生命,當然,還有蟲蟲螞蟻和一些家禽……。
自遠古以來最殘忍、最有效、最可怕、最原始的結束生命那就是人殺人,人殺萬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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