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路引
籬落在現代雖然是個理科生,但對於經營業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尤其是對吃,她還是有一些研究的。所以在接管了醉江樓以後,她就試探的把現代的幾個菜式改良了一下,在醉江樓里推廣了一下,沒想到新菜式推出后,反響特別的好,一時之間竟然客滿為患。這幾年下來后,醉江樓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響。
「大小姐,你怎麼來了?」林升看著一身男裝裝扮的籬落驚訝的問道。籬落除了上一次在醉江樓里找了一次齊兆遠的茬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她這麼突然的一出現,讓林升的心裡有些打鼓。上一次自從籬落奚落了齊兆遠以後,齊兆遠就三天兩頭的來醉江樓找籬落,陳升每次都敷衍過去了。可是看齊兆遠的意思,好像並沒有罷休的意思。幸虧這家酒樓除了籬落幾個親近的人之外,很多人並不知道這家酒樓真正的東家是籬落,要不然的話,大小姐要是真的嫁到了靖寧侯府,還不得、、、、、、。林升是真心的不明白大小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和未來的姑爺過不去啊!可這畢竟是主子的私事,他又不能問的太多,只好把所有的疑問都憋在心裡。可是從哪以後,林升是真心的不希望大小姐再來了,萬一不小心碰上了齊兆遠,可就說不清了。一想到這些,林升的後背就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乳兄,我遇到麻煩了。」籬落看著林升單刀直入的說道。要說這個世上籬落最信任的人是誰?除了陳氏以外,就是陳氏的兒子林升了。要不然,籬落也不會把偌大的酒樓放心的交給林升打理。
陳升一愣,看著籬落那認真的眼神,他的心裡不由的一緊。
「但憑大小姐吩咐,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幫你辦到。」林升在怔愣了半刻后,認真的看著籬落說道。
「我想去南邊的蜀國。」籬落定定的看著陳升說道。
「什麼?」林升「豁」的站起身,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籬落。
「乳兄,你坐下來,我慢慢的把事情告訴你。」籬落安撫的看著震驚的林升說道。
坐下來的林升一眼不眨的看著籬落把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要說剛才的林升只是震驚的話,那麼現在的林升只覺得氣血上涌,匪夷所思。要說這件事是閔氏做的話,他倒覺得尚有可能,可這件事是老爺做的,他就不能淡定了。
「老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冷靜下來的林升疑問道。
「我不知道?」籬落搖搖頭,這也是她一直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要說父親的官位現在已經是從二品了,按說到了他這個位置的話,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利益能打動的了他的了。到底沐王府給他許了怎樣的好處,才使得他不惜出賣自己的女兒來換取。如果這件事真的要是張揚了出去的話,那他的名聲可也就毀了。這也是籬落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
「大小姐,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要決定離開尹家,去蜀國嗎?」林升一本正經的看著籬落說道。
「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退路嗎?」籬落苦笑道。
「大小姐,離開尹家后,你就再也不是侍郎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你將來的婚事也不可能再找到像靖寧侯府那樣的門第了,更有甚者,你可能會成為一個孤女。還有、、、、、、。」
「只要能離開尹家,其餘的我都無所謂。「籬落打斷了林升的話眼神堅定的看著林升說道。
「好!只要大小姐想做的,我一定幫你做,我這就找人幫忙去弄路引。」林升站起身看著籬落說道。他們要走,首先需要的就是路引,這些年在醉江樓里他也認識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弄個幾張路引還是沒有問題的。他最擔心的還是尹府里的老爺,他只要一想到尹緘那雙古井無波,深邃幽深的眼睛他就覺得寒森森的。可不管怎樣,大小姐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年要不是大小姐的重用和提撥,他現在也只不過是尹府里的一個小廝。是大小姐教給他如何算賬,如何管理酒樓,還幫他脫離了奴籍,並把偌大的酒樓交給他管理。光是這份信任和重用,就足以讓他肝腦塗地了。
籬落很感激林升的知恩圖報,她知道,在這個時候能站出來幫她,就等於是站在了尹家的對立面,這對尹家曾經的一個奴才來說是需要一份很大的勇氣的。
雖然籬落把能交代的都給林升交代清楚了。可是走出醉江樓的籬落心情依舊是沉甸甸的。她來到這個朝代雖然已經有十四年了,可她對這個朝代的一切依舊是一知半解的。以前的她只想做一個雲捲雲舒、閑看庭院落花的閑女。到時候嫁一個還過得去的丈夫,兩個人如果能和的來呢,就琴瑟和鳴。如果合不來呢,就相敬如賓。反正怎樣都是一輩子嗎。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的不公,她如此的安安穩穩,換來的不是平安、喜樂,而是利用和欺騙,這讓她如何淡定,如何面對。
「公子,我們家主子想請你一敘。」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攬住籬落的去路。
籬落這才發現她在恍恍惚惚中已經在路上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們主子是誰?」恍惚中的籬落立刻打起精神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陌生男人。
「公子不必害怕,我們主子沒有惡意的。只是他很喜歡你們醉江樓里的一些菜品,所以想和公子討教一些。」男子看著籬落冷靜的說道。
籬落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她今天為了和林升商量事情,所以,出門的時候,只帶了梅清一人。她在自己的成衣鋪子換好衣服,化好妝以後,就把梅清留在了鋪子里,自己獨自一個人去了醉江樓。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前後都有人守著。也就是說,那個什麼主子的,是一定要見到她了。要不然也不會專門出動手下把她堵在這兒。
籬落收起多餘的心思,她現在覺得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還要比她現在的處境更值得害怕的了。她點點頭,便跟著那個男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家酒樓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