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遇險
籬落端起手中的杯子仰起頭一飲而盡,她很想手裡端著的是一杯烈酒,那樣她就可以借酒消愁,就可以忘掉這紛亂的一切了。可惜她不能喝酒,因為她對酒過敏。在前世的時候,為了生活所迫,她也曾想過一醉解千愁的,可為此卻差點丟掉了性命。沒想到投胎到這個世界里,她對酒過敏的體質依舊存在,她依舊是喝不得酒的。
「姑娘,三王子派人來了。」阿茹娜走進來奇怪的看著沉默異常的籬落說道。
「讓他進來。」籬落趕緊收起思緒。她最近剛剛研製了一批新的武器,國師也剛把這批武器送到了正在和周邊國家打仗的三王子。難道是那批武器出了什麼狀況。要不然三王子是不會這麼正大光明的派人找上她的。
不大一會兒阿茹娜就領進來一個粗壯的大漢。
「屬下見過姑娘。」大漢畢恭畢敬的給籬落行了一個禮。
「是不是武器出什麼問題了。」籬落急切的問道。
「是的,姑娘。我們三王子剛剛接手的那批武器怎麼弄都打不出去。三王子希望你能親自去看一下。」大漢言辭懇切的看著籬落說道。
「怎麼會?我試驗時試的好好的呀!」籬落狐疑的說道。她利用前世的記憶,憑著一知半解的了解,自己製作出了低級的火炮樣式。因為沒有合適的原料。籬落就利用現在有限的原料製作出可以把炮彈打出去的土炮。雖然製作工藝簡單,可是土炮打出去的距離還是可以的。她製作出以後,是試驗了好多遍以後,才通知國師把那批土炮運到三王子的麾下的。也算全了她和三王子的協議了。
「屬下不知,那批土炮運到后,三王子就專門訓練了一批人接手那批土炮。可是接手的人卻怎麼也打不出炮彈去。」大漢看著籬落解釋道。
「那好!阿茹娜你去稟告一下國師,說我要去三王子哪裡看一下。」籬落站起身看著阿茹娜吩咐道。東西是她親手製造的,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只能是她自己解決了。
國師很快同意了籬落的提議,畢竟這是籬落投入到戰場上的第一批武器,國師也不想出什麼差錯。為了籬落的安全,國師專門派了一隊精英的隊伍來保護籬落。
「姑娘,我怎麼覺得路上怪怪的呀?」阿茹娜那敏銳的感覺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籬落下意識的問道。
「我就是覺得三王子派了的那個人有些不妥。可要說有什麼不妥嗎?我又說不上為什麼。」阿茹娜不好意思的說道。
「或許是你太緊張了吧!」籬落哂笑道。
「或許吧!」阿茹娜騷騷頭說道。她也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阿茹娜,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坐在車上的籬落閑著沒事,就和阿茹娜嘮起了家常。
「家裡沒人了,只剩下我自己。」阿茹娜傷感的說道。
「那你的家人呢?」
「死了!」阿茹娜的神色中充滿了濃濃的戾氣。
「怎麼死的?」
「我的阿爸阿媽都是貧苦的牧民人家,我阿爸在給族長老爺放牧的時候,碰到了雪災。我阿爸連同那些牛羊都死在了那場雪災中。族長老爺為此大怒,把我和阿媽還有弟弟都逮到了他的家中,說要給他死去的牛羊抵債。阿媽的身子本就不好,在經歷了這場災禍以後,阿媽的身子便垮了。族長老爺看到阿媽只是個病秧子,就把阿媽趕了出來。阿媽在饑寒交迫下,很快的就追隨著阿爸去了。我和年幼的弟弟則被族長老爺趕去為他放羊。可是我弟弟在放羊時不小心丟了一隻小羊羔,就被族長老爺用鞭子活活的打死了。可是我可憐弟弟當時只有五歲啊!一個五歲的孩子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去照顧那些亂跑的羊羔啊!最後只剩下我自己,我發誓,我一定要殺了族長老爺,為我的阿爸阿媽還有我那可憐的弟弟報仇。有一天,我終於瞅准了機會,趁著族長老爺酩酊大醉的時候,就把我早已磨好的尖刀插在了他的胸膛里了。可惜我的力氣太小,沒有插深。讓那個畜生活了下來。我被逮到以後,就被他綁在高高的旗杆上,讓太陽暴晒了三天。就在我以為快要死的時候,我被人放了下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特勒。他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他用他那墨綠色的眼眸看著我問我是想活,還是想死。我說我想活,因為我父母的仇還沒有報,我要活著為我的父母報仇。他說好,你跟我走,我教給你殺人的本領。只要你學會了那些本領后,你想殺誰都可以。就這樣我跟著特勒進了他的訓練營。在特訓營里有許多像我這樣的孩子,我被分到了殺手組,也就是專門以殺人為目標的一個組織。在經過了一個月的磨練后,我就被扔進了一個被完全封閉起來的石洞里,在哪裡面的還有和我一般大小的十個孩子。把我們扔進來的那個人告訴我們,他說我們十個人中只有兩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只要是人數多於兩個人的話,那他就永遠都不會打開石洞的門。那麼我們這十個人就都會被活活的餓死或者是渴死。當時的我嚇呆了,我除了插了那個可恨的族長老爺一刀道外,我從未殺過人。第一天,我們都相安無事,除了飢餓和寒冷外,我們都還忍得住。第二天,就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到了第三天,我們就剩下只有八個人了。第四天,我們剩下來五個人。第五天,我們剩下了三個人。第六天,我們剩下了兩個人。就在我自己以為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石門打開了。我又見到了光明。此後,我就變成了一個殺人的工具了。我出去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了那個害的我家破人亡的族長老爺。」
籬落捂著嘴久久不能成語,看著阿茹娜平靜的說著那些往事,籬落只覺得她的整個心都在抽搐。雖然阿茹娜說的平淡,但籬落知道,只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能明白這裡面的艱辛和無助。
「沒事了,一切都會好的。」籬落抑制不住的淚珠隨著車子的晃蕩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她的裙擺上。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苦過,也沒有怨過。只要能讓我報仇,無論是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無怨無悔。」阿茹娜看著籬落平靜的說道。
「我也是!」籬落微笑的看著阿茹娜說道。她和阿茹娜的經歷何其相似,只是阿茹娜她面對只有她的仇人,而她要面對的卻是她曾經的親人。
「鐺鐺、、、、、、。」外面突然出現了打鬥聲。
「出了什麼事?」阿茹娜撩起車簾警惕的看著四周。
「姑娘,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保護籬落的領隊隊長阿當罕一馬當先的來到籬落的車前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沒等籬落的話音落地,就看到從樹林的四周竄出一大幫馬賊打扮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都蒙著面,只露出像狼一樣綠油油似得眼睛。
「姑娘,我們被人盯上了。」阿茹娜擰著眉頭看著籬落說道。
「我知道。」籬落點點頭。
「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籬落驚訝的問道。
「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胆的打劫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阿茹娜看著籬落解釋道。
「我知道!怕就怕他們不是打劫的,而是來要我的命的。」籬落自嘲的說道。
「姑娘,你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阿茹娜鎮定的看著籬落說道。她觀察了一下那些人的套路,雖然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依她的身手,對付那些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國師派來的那些人也不是吃醋的,他們把整個馬車都保護的密不透風的,黑衣人是很難靠近籬落的馬車的。怕就怕他們的人太多,拖久了會對姑娘不利。
「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有這個的。」籬落揚了揚她的兩隻胳膊。
「好!」阿茹娜讚賞的看著鎮靜的籬落點點頭。
就在籬落和阿茹娜說話的當頭,一個黑衣人快速的沖了上來。
「姑娘,這個人的武功不錯。我去會會他,你坐在車裡,等我回來。」阿茹娜的話剛落地。籬落就看到阿茹娜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見了。
籬落一個人惴惴不安的坐在車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就算害怕,也解決不了什麼不是。籬落緊張的盯著外面打鬥的場面。剛才還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一個個的毫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濃郁的殺氣和鮮艷的血液在籬落的面前不停的晃動,籬落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她這才驚覺,她原來竟有暈血的癥狀。怪不得那天在客棧的時候,她殺了那個人以後。只要一想起那個死時流出來的鮮血,就不斷的做惡夢呢。
「嗖!」一支利箭沖著籬落的馬車射來。車夫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射下了馬車。
「嘶!」拉車的馬匹受到了驚嚇,開始四處亂竄起來。國師那些訓練有素的精英攔得住那些馬賊,卻攔不住發瘋的馬匹。
受驚的馬匹載著籬落就沖了出去。
「姑娘!」籬落只聽到阿茹娜那凄厲的喊聲后,腦袋就撞在了晃蕩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