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十一的命只有孤王收得
羽凰堪堪避開硃砂的劍氣,劍眉緊蹙,沒想到硃砂在中了『虞美人』后不但保住『性』命,還能有如此強的內力。
閃躲之間,再見硃砂額間忽明忽暗的雷雲圖騰,羽凰心下了悟,看來她還不能完全駕馭自身的力量,嘴角挑起,將一隻黑『色』管哨放在唇邊,尖嘯知音乍起,便立刻引來一群群黑衣死士。
硃砂本欲一劍解決羽凰不料中途卻殺出這些猶如蝗蟲一般的黑衣人將她與羽凰沖開,硃砂手上劍招愈發兇狠,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周身沸騰的血『液』……
落英樓上,譚森看著漸漸被劍氣左右不可自拔的硃砂,心中大驚,「糟糕,風兒有危險。」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好像怎麼也殺不完一般,血『色』充斥了雙眼,依稀可以看到人牆外羽凰詭異的笑臉,硃砂只覺得頭痛欲裂,不止是頭痛她甚至覺得整個身體都快要炸開一般,這種感覺就像她前世死前遭遇的爆炸,握劍的手開始顫抖,而那飲血興奮的長劍卻好像有了生命拖著硃砂繼續拼殺……
羽凰見硃砂猩紅的眼眸,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想,果然她還無法駕馭鳳凰訣第八層的巨大劍氣,只要繼續消耗她的精力,不用自己動手她也會被劍氣反噬成為祭劍的戰鬼。
羽凰心間歡暢無比,這十幾年來沒有一日讓他如同今日這般暢快,再次將黑管放到嘴邊,哨音猶如嘶鳴,更多的黑衣人好似從地獄冒出……
司徒羽凰竟然不惜賠上整個修羅門和風兒玉石俱焚?這麼下去,風兒精力耗盡便會完全被劍氣控制成為戰鬼,不可以,譚森雙拳緊握,連他懷中的丹木槿都感覺到了他的不安。
「森哥哥不要握拳,看你都流血了,快放開呀。」丹木槿雙手捧起譚森的手要掰開那拳頭。
放開?對,放開,他怎麼會沒想到,「風兒,放開你手中的劍。」此時收手即使被劍氣反噬也不至於危及『性』命。
浴血的硃砂聽到譚森的大吼聲,茫然地抬頭望向譚森,猩紅的眼眸漸漸有了焦距,手中長劍猝然落地,「噗……」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癱倒在滿是殘屍的血泊中,額間雷雲圖騰瞬間黯淡下去……
「哼,你以為如此她便可活命?」羽凰大喝一聲,飛身躍起,長劍直刺向硃砂。
硃砂欲躲開羽凰的劍,卻無力起身,突然腰間一緊便落入一個並不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讓硃砂差點輕笑出聲,果然她總是躲不掉這傢伙。
「鏘……」羽凰的長劍被來人擋開,在空中幾個翻騰才穩住身形,「來者何人?」
「獨孤玥」,端坐馬上的獨孤玥看著懷中的血人,好看的眉『毛』不由得打結。
硃砂看著獨孤玥不善的神情,微微吞了口口水,「那個,不是我的血,是地上那些黑衣人的。」
可惜解釋就是掩飾,獨孤玥低頭湊到硃砂耳邊,「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聞言硃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剩下的黑衣死士將羽凰擋在身後,「雪國冥王何以私闖我蕭國禁宮?」羽凰沒有想到獨孤玥會在此出現,不過隨之而來的滾滾馬蹄回答了他的疑『惑』。
「報……尊主不好了,君上打開城門引雪國騎兵入關了。」一名滿身是血的黑衣人躲過身後騎兵追殺,跳下馬跪地向羽凰稟報。
鳳哥哥?羽凰滿臉黯然,黑鞭甩向報告的黑衣人,黑衣人當場氣絕而亡,握著鞭子的手依舊微微顫抖,昭示他心中難以撫平的驚怒,鳳哥哥,你竟也為了玉清風背叛凰兒嗎?轉頭望向獨孤玥,「蕭國與雪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冥王陛下何以要挑起戰端?」
獨孤玥淡淡一笑,圈住硃砂的手臂不由收緊,「玉十一的命只有孤王收得。」
「為了一個女人,冥王陛下不惜大動干戈,傷兩國和氣?」羽凰皺眉,他是蕭國的攝政王總領蕭國大政,與他為敵便是與整個蕭國為敵,他不相信像獨孤玥這樣的君王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他自己的臣民天下。
「這個女人是你們蕭國的公主,同時她也是孤王的王后,孤王為自己的王后取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也無可厚非,攝政王以為呢?」獨孤玥望著羽凰,嘴角噙著笑意,猶如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砰……」宣華門破,數以萬計的騎兵魚貫而入,羽凰自知大勢已去,望著硃砂滿眼恨意。
「十一,你怎麼樣了?」芷嵐也就是羽鳳策馬到獨孤玥身邊,看著硃砂滿身的血,眸間一片刺痛。
「鳳哥哥,為什麼?」羽凰看著羽鳳,從小到大那雙眼眸只會在對著自己時才流『露』出溫柔的神情,這樣專屬於他的眼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
看著滿地的死屍,羽鳳輕輕嘆息,「凰兒*,已經有這麼多人枉送了『性』命,收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錯?我沒有錯,鳳哥哥你是被那個女人攪『亂』了心神,為了她,你不顧阿爹的遺願,將唾手可得的柳國江山拱手讓給了沐景冰,現在又是為了她,你寧願放棄我這個胞弟。」
當初他親自到柳國,潛伏在沐景麟身邊策劃一切,鄭侯敗落,玉氏伏誅,景王南援,鳳家坐擁大軍,鳳哥哥可以趁『亂』奪取柳國大權,一切都進展順利,可是玉清風卻成為了最大的變數,冥王對她手下留情,沐景冰為她北上造反,鳳哥哥又不顧一切要保她『性』命,一子錯滿盤輸,他只得帶著鳳哥哥返回蕭國,卻不想如今天下卻再無他容身之處。
一滴清淚從羽凰眼角滑落,他最愛的哥哥此時眼中卻只有另外一個人,再也不會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