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華洗盡本色顯

跳下馬車，抬頭見『一段香』的牌匾，硃砂一陣唏噓，都說這煙花之地是白日里清冷夜間繁華，可這眼前所見怕是不盡然，只見此處是人頭攢動，有男有女，如此情景讓硃砂不由地感嘆古代的民風竟開化到如此地步，女人也能堂而皇之地逛『妓』院，於是脫口而出道：「這裡白天也這般熱鬧嗎？」

書童奇怪道：「這白天里一直這麼熱鬧，不過以往公子都愛夜裡來。」

硃砂輕咳道：「今日不就白天來了嗎，也不知這樓里的姑娘們白天都幹嘛？」

小童興奮道：「可多節目了，白日里檯子上會有很多姑娘唱曲，特別是白蛇娘娘的故事可感人了。」

硃砂挑眉，原來這裡白天便如同戲院，不過看這傻小子的樣子不禁想逗逗他，於是邪笑道：「那演白蛇娘娘的姑娘定然很美吧？」

書童連連點頭道：「若水姑娘可美了，她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呢。」話一出口便覺不對，瞬間滿臉通紅，直惹得硃砂哈哈大笑起來。

硃砂身著一襲綉有銀『色』牡丹花紋的朱紅錦袍本來就分外惹眼，如今再配上這爽朗的笑聲，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一段香的當家藏雪見這紅衣公子品貌非凡，便親自下樓相迎道：「這是哪來的公子，模樣生得這般俊俏。」邊說邊執起團扇遮住半張臉輕笑起來。

這廂硃砂聞言止住笑意，傾身向前，握住藏雪執扇的柔荑，低聲道：「瑤池仙子也會因貪歡而滯留人間嗎？」

藏雪只覺得那如清泉一般又微帶低沉的聲音若羽『毛』一般拂過她的心間，明明是情場老手此刻卻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心如鹿撞。

盯著眼前邪魅的俊顏，藏雪只覺腳下發麻，竟一個踉蹌差點撞倒在紅衣少年懷中。見狀一旁的書童立馬扶住藏雪道：「雪當家您沒事吧？」

藏雪微微一愣，想她何時如此失態過，於是理了理雲鬢對書童道：「原來是玉森小哥，你家玉公子呢？」

玉森指著硃砂道：「公子不是在這嗎？」

藏雪一聽立馬轉頭再次望向淡笑自若的硃砂，難以置通道：「你是玉清風玉公子？」硃砂點頭，心道原來十一公子本名玉清風。

藏雪愣神了半天方才道：「卸去一身脂粉方顯男兒本『色』，玉公子是專程來*找胭脂的嗎？」

雖不知胭脂是誰，可聽這雪當家如此說，想來玉清風常來『一段香』找的人便是胭脂，於是點頭道：「自然，還要勞煩雪當家帶路。」

硃砂回頭卻見玉森正如痴如醉地望著堂中舞台，台上上演的正是那出白蛇西湖初遇許仙的戲，想來台上唱戲的便是若水，美則美矣可惜沾染了幾分俗氣不經久看，於是對玉森喚道：「木頭回魂了。」

玉森聽硃砂喚他，轉頭眼巴巴地望著硃砂，弄得硃砂無奈道：「罷了，傻木頭你便在此處看戲，我走時再來叫你。」

硃砂說完便感覺台上有一絲勾人的目光『逼』向自己，硃砂抬頭與那台上女子對視，清冽的眸子好似幽潭興不起一絲波瀾，只看得那台上女子自慚形穢將目光移向他處。

見此硃砂微微一笑對藏雪道：「看來這白蛇娘娘道行尚淺。」

聞言藏雪亦是一笑，適才這兩人間的對視早已落入她的眼中，於是道：「是藏雪**得不夠讓玉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