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謠言
王洛洛警醒的一下子回過神來,臉上表情還是有些無法控制,只是胡亂的點了點頭。
定了定神,她再度看向歐陽墨,「可你還沒有跟我說,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我會儘快回來的!」歐陽墨道,卻是避重就輕。
王洛洛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彈了彈袍子起身,站在她面前,歐陽墨高大的身姿將她的身子整個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
「方才你哭的把我的衣物都弄濕了,作為補償,再抱抱我吧!」歐陽墨莞爾,唇角牽起的一線笑容竟是帶了幾分調皮的嫵媚。
王洛洛看著他,心裡就算有千斤重擔,這會兒也有些哭笑不得。
王洛洛嗔了歐陽墨一眼,她便是沒好氣的上前一步,抬起雙臂環住他的腰身湊過去。
這一下子,她的突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勒的歐陽墨呼吸都跟著一滯,然後抱住之後就死死的扣牢,悶聲道,「有什麼事不能等到後面再說,你才說了以後不叫我獨自受累了——」
歐陽墨的心裡無聲的嘆息,抬手溫柔撫摸她腦後髮絲,,有著難掩的繾綣溫柔。
王洛洛悶在他懷裡,心頭微松,然則就在她心裡的防備即將完全解除下去的時候,歐陽墨卻是驀然抬手,利落的一個手刀下去便將她拉倒在自己懷裡。
王洛洛從來都很理智也很果決,這樣戀戀不捨的挽留也著實是叫歐陽墨的心頭難受的緊。
如若可以,他是真的不想要離開她離開孩子們,可是——
有些事,機不可失,只能是這一次。
他的手托著她的后腰,沒叫她虛軟的身子落地,然後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將她安置在旁邊的睡榻上。
歐陽墨按住穴位時候的針刺的疼痛,王洛洛皺了眉頭,這一刻眉心還擰在一起。
歐陽墨伏在榻邊,抬手緩慢的將她眉心的褶皺揉開,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半晌,最後傾身下去在她眉心輕輕的印了一個吻。
蜻蜓點水一般,輕輕一觸卻滿是眷戀。
他拉過旁邊的一床薄被給洛洛蓋在身上,然後便徑自回到案後去把她之前看了一半的摺子繼續批閱完。
一個時辰之後,四更的更鼓響過,歐陽墨這邊手頭上的事情也剛好忙完。
又看了一眼旁邊榻上安睡的女子,他卻沒有再做滯留,推門走了出去。
田七一直守在院子里,見他出來就迎上去一步,道:「陛下!」
「嗯!」歐陽墨淡淡的應了聲,回望一眼後面書房的方向道,「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如有侵犯她的殺無赦,我只要她平安就好。」
「是!」田七拱手應道,見他抬腳遊走,心裡掙扎了一下,卻是突然屈膝在他身後單膝跪下,聲音冷硬而刻板道:「陛下保重,此時一去,即使列國紛亂開始,請陛下保重。」
齊國皇后欺人太甚,而歐陽墨早就有心思打破這種列國紛亂之勢,所以他準備趁著齊國皇后不在,歐陽墨準備趁虛而入。
歐陽墨唇角勾了一下,只拿眼角的餘光回頭掃了他一眼:「我會很快回來,只是你要向我保證,你要用你的生命保護好皇后。」
田七跪在地上:「屬下保證,一定用命來保護皇后的。」
歐陽墨沒有多說話大步向前走。
為了不暴露歐陽墨的行蹤,田七將巡查的侍衛調遣開,歐陽墨一路暢通無阻,最後從後宮的圍牆翻出去的時候,腳還未曾落地卻是先見黑暗中一人打著呵欠走出來,「來回一趟這麼久,這麼快就走啊,你還真是捨得啊,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有持無恐和歐陽墨這樣說話的,自是魏行無疑了。
歐陽墨卻是無心和他逞口舌之快,只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走,我認為你在這裡對我的洛洛有什麼保護。」
「嘖嘖!」魏行咂咂嘴,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氣,「歐陽墨你這個話說的像是一個大國皇帝說的話嗎,如果我要對你的皇后怎麼樣,她現在不會這樣安然無恙了。」
「你最好和你說的一樣,但凡讓我知道你對我的洛洛有什麼,信不信我剁了你?」歐陽墨冷嗤一聲,「魏行,我是男人!」
言罷竟是片刻也不多留的縱身消失於夜色之內。
「哎——」魏行等了半天,這會兒自是不能甘心放他走,剛要去追,巷子外頭卻見屬下滿頭大汗的奔進來,道:「陛下,不好了,淑妃出事了。!」
魏行皺著眉頭看著他:「怎麼回事?「
「淑妃剛才在行宮裡練功走火入魔了。」侍衛回稟道。
「練功?她練習什麼武功?」魏行皺著眉頭問道。
侍衛看了一眼魏行小聲說道:「說是采陽補陰的功夫。」
采誰的陽,魏行臉色一沉,怪不得前一段日子他身上總是沒有力氣,看來是淑妃搗的鬼,他生氣的說道:「走,進去看看。」
王洛洛一覺睡到天亮,因為是被點了穴,所以倒是睡的十分安穩,醒來的時候才察覺天已經大亮了。
歐陽墨並沒有傷她一分一毫,所以這會醒來並不覺得半點不適,脖子後面也沒覺得疼。
翻身坐起來時候王洛洛的腦子裡還恍惚了一陣,低頭看看身上蓋著的薄被再扭頭看向遠處桌案上已經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摺子,她腦中關於昨夜的所有記憶才開始慢慢蘇醒了過來。
歐陽墨回來過,和她說了好些的話,最後卻又不顧她的挽留,再度一意孤行的離開了。
如若不是昨夜相處時候的那些畫面在腦海中呈現的太過清晰洛洛都要以為是她自己憂思過剩而坐了一場虛無縹緲的美夢。
正坐著微微愣神,外面大雙和小雙就捧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大約是昨夜哭的太凶,這會兒雖是睡了幾個時辰,王洛洛的眼睛也還紅腫的厲害,兩個丫頭見了,頓時嚇了一跳。
「皇后,您這是怎麼了?」大雙不由的倒抽一口氣,皺眉走過去,心疼道,「是昨夜睡的太晚了嗎?怎麼眼睛都紅了?」
「是么?」洛洛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倒是沒覺得怎樣,抬頭見著外頭天光大盛,就自顧岔開話題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卯時一刻。」大雙說道道,「因為今天不用上早朝,太子勤勉,一早去了上書房和太子太傅去商討奏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