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已經失去的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已經失去的人

他的眼中帶著嚮往,那是因為他想起了已經逝去的人。

見到父親不說話,楚秀就想要抱起父親去看大夫,但是卻被楚俊將軍給攔住了。

他搖了搖頭,細小的聲音,從口中而出:「不用救了,就這樣吧。我這一生,見過了太多的生死,作戰的同袍在我面前一個個倒下,我心愛的女人離我而去,後來我拖著殘破的心思帶你來京城,可是你還是這樣。」

楚俊將軍幾乎是每說一句話,氣息就更弱聲一點,楚秀已經接受不了,倉皇地說著:「爹爹,您先別說話,咱們先去看大夫……」

楚秀只恨,自己現在素手無策了,怎麼救不了楚俊將軍。

他流了太多的血,現在都沒止住,身下的石板地,都已經被大片的鮮血氤氳開。

楚俊將軍卻不聽楚秀的,執意說下去。「看著別人倒在你面前的感覺,實在是是很難受,如今,我總算是不用再經歷這些了……其實這件事,我看到你去了齊國的時候,就想做了,但是你我女兒,我真的不忍心殺了你,可是我知道你能殺了我。」

楚俊將軍的話音中,隱約地透露著遺憾。楚秀從未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已經計劃了這麼長時間。

她在三年前從了齊國的政黨,只要她能找到燕國最機密的事情,等到齊國能打下燕國,她就是一等女將軍。

楚秀心亂如麻,已經不願意去關注,楚俊將軍到底是因為何種原由才會這樣做。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活下來。

楚俊將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呼吸,楚秀萬念俱灰,仰天大喊著:「父親。」可是疼愛她的父親已經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回應她的喊聲了。

夜鷹皺著眉頭看著謝林:「你不說她是你妹妹嗎,怎麼會是楚俊的女兒楚秀啊。」

謝林眼神慌亂看著四周:「我,我不知道。」

田七看到他恍惚的眼睛厲聲的說道:「把謝林和謝文妹抓起來。」

楚秀看到士兵將她抓了起來,這才慌了手腳,大喊著:「你們幹什麼,我是楚秀,楚俊的女兒,我爹死了,是被我殺死的,你們抓我幹什麼。」

天還沒亮,天牢里被關押了一夜的就被一隊御林軍從牢里提出來。

因為驚懼緊張,自己父親死了,楚秀這一夜未曾合眼,整個人神情緊張而憔悴的被人套了沉重的鐐銬推攮出來。

「你們做什麼?為什麼要給我戴這個?皇上還沒有定我的罪,你們帶我去見皇上。」楚秀不明所以,一邊在獄卒的拉扯下往外走,一邊托著手鐐怒聲責問。

「見皇上?皇上日理萬機,這個時辰自然是要上朝理政的,見你?沒空!」那獄卒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一把將楚秀推出去好幾步,諷刺道,「你啊,就安心上路,自求多福吧?」

「上路?上什麼路?」楚秀的心跳猛地露了一拍,渾身上下都跟著打了個機靈,驚懼嚷道,「皇上已經給我定罪了嗎?不!這不可能,我要見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兒!」

楚俊是有功之臣,而且還有免死金牌,她是楚俊的女兒,皇上不會殺死她的,即使皇上要殺她,那免死金牌也能替她免死一回!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皇上和娘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還不快走!」獄卒不耐煩的又連著又推了她好幾把,一步一踉蹌的把人送出了牢房,交給等在那裡的一隊侍衛道,「這人就交給兩位大人了。!」

來人身上穿著錦衣衛的服裝,臉上毫無表情上前架了楚秀轉身就走。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不去!我哪裡也不去!」楚秀驚恐的大聲叫嚷,她不知道到底給她定了怎樣的罪名,但是她罪不至死吧,她的心裡有著僥倖的心裡。

宮裡的侍衛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和特殊訓練的,即使她再怎麼掙扎,也沒人理會,一行人剛要轉身離去,通往後宮方向的御道上,突然蜿蜒而來一小簇燈火。

楚秀哭著:「你們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啊?」

「北疆。」兩個侍衛嫌棄她哭鬧,只要說了要把她流放的地方,楚秀全身的血液一僵,怔愣片刻,突然就忘了再哭,不可置通道,「要把我發配北疆?不,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啊?要我去北疆,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北疆之地苦寒荒蕪,尤其是冬日裡,據說滴水成冰,牲畜都要被凍死好些,每年上報朝廷的賑災款項里從來也少不得那裡的災情,更何況從京城此去,萬里迢迢,以楚秀這樣養尊處優的小姐身子,能不能撐到地方都難說。

她滿眼希翼,臉上的表情卻不可遏止的透出絕望來——

她大喊著:「我要見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兒。」侍衛冷聲的說道:「皇上就是看到你是楚俊將軍的女兒,記掛著他一輩子德高望重,才把你發配到北疆的,不然你就死了。」

楚秀心裡一涼,腳下就跟著一個踉蹌,險些癱軟在地。

楚秀咬牙切齒的恨聲道,「王洛洛這個賤人,當真是好手段!」

兩個侍衛半拖半拽的往另一側外宮門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角門樓上,王洛洛的大半個身子都隱在身後柱子的暗影里,面色從容的看著腳下發生的一切。

清晨的微風透著些許涼意,撲上面頰,歐陽墨從遠處收回目光,為她裹了裹身上披著的一件斗篷,道,「這裡的情況,楚秀的身份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她是齊國的探子,如果你不放心她那裡,過幾日楚秀就離開我們了。

修長的指尖繞過,把王洛洛頸邊的絲帶緊了緊重新打了個結,皮膚上微涼的觸感不覺印刻在皮膚上。

而這一天流放的旨意一下,歐陽墨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抄了謝林的家,這一抄讓所有人大跌眼睛的事情發生了,原來謝林竟然是以前的王國相。

楚秀自己因為始料未及,一路上總覺得做夢一般,每天入夜都希望一覺睡醒之後一切又歸於原位。

然則這種好夢,卻隨著北去途中逐漸下降的氣溫和一夜的暴雨被徹底的澆醒。

這已經是北去路上的第六天。

一夜冷雨未歇,外面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從破敗的房檐上墜落。

楚秀抱著胳膊蜷縮在竹木床的一角,聽著外面的風雨之聲,一邊又盡量注意著對面客房裡幾個衙役的動靜。

因為帶著她流放的士兵好像對她還不錯,她並沒有隨其他的流放犯人一起走,而是被單獨的一隊官兵押解,單獨上路。

這一路走下來,那些人並不照顧她,同樣也不為難。

起初還防備著這些人會在途中對她下手,覺都不敢放心的睡,但是經過這麼幾日,沒有發現移動,楚秀也就慢慢鬆懈下來。

連日里徒步趕路,消耗了太多體力,想著這樣的雨夜並不方便行動,楚秀這才放心,裹了裹身上破舊的棉被,昏昏沉沉的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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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王妃,傲嬌王爺請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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