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戰惡靈
砰地一聲,傑森從階梯上飛躍而下,雙腳踏在地面發出轟然大響,他的形象和外面的差不多,依舊是臉罩曲棍球面具,一雙空洞的眼窩裡逐漸放射出鮮紅的血光,他手上的短刀卻比先前更加凝練,隱約看到刀鋒邊緣升騰起一陣迷幻的紅色光焰。
他身上的衣服也比之前更加陳舊和破爛,在衣服的下面是破爛的筋腱和充滿死氣的肌肉,依稀還能看到上面蠕動的蛆蟲和不知名的噁心蟲豸,在沈墨看清楚的瞬間,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
也就在他轉過眼的時候,傑森的身軀忽然動了,他舉起短刀朝前面橫斬過去,同時腳下踏前一步,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從傑森舉起刀到踏前一步他的身軀閃電般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出現在沈墨面前,距離之近讓沈墨幾乎能感應到蟲豸體表的冰冷和屍臭。
沈墨大驚,等到他察覺到傑森近在身前的時候,那柄血紅色的短刀距離他的脖子不足二十公分,他絕對避不開,也不能肯定被短刀斬斷頭會不會死,但他不敢冒險。
「既然避不開,那就和你拼了。」沈墨怒吼一聲,伸出左臂擋在刀前,右手一拳朝傑森臉上打去。砰地一聲,巨大的力量從他拳頭上爆發出來,將傑森的身軀打的仰身朝後直飛出去。
他眼前紅光一閃,短刀的刀鋒切過他的左臂,朝他的嘴巴橫斬過來。沈墨陡然張開嘴朝刀鋒咬去,叮地一聲,刀鋒與他口裡的牙撞在一起,他只覺嘴裡劇痛,幾顆牙齒橫飛出去,但短刀也被他從傑森手上奪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我只是個虛幻的精神體,為什麼牙齒會這麼硬?」沈墨右手將短刀取下,觸手處冰冷彷彿握著一塊冰塊,接著一種強烈的殺意充斥心頭,彷彿有一道神秘的聲音不斷把讓他去殺,殺盡任何能看到的生命體。
他的眼前浮現出無數哀嚎悲鳴的面孔,這些人都是被傑森殺死的人,他們彷彿能看到沈墨,在沈墨看向他們的瞬間,原本悲哀絕望的臉上露出強烈的怨恨和憤怒,一個個張牙舞爪地朝沈墨撲了過來。
陡然看到這麼多的死靈朝自己撲來,沈墨嚇了一跳,他閉上眼睛不斷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只要相信他們是假的,就傷不到自己分毫。直到渾身上下傳來劇烈的痛楚他才急忙睜開眼睛,只見數十個死靈張開嘴巴咬在身上,不時從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的精神體正以極快的速度衰弱下去,那些損失的肉雖然並不是真實的血肉之軀,但卻是他的精神能量凝聚而成,每損失一分自然就減弱一分。
「這樣下去我會被他們吃掉。」沈墨用力掙扎,怎奈這些死靈數量實在太多,他才剛將一隻死靈掙脫,就有更多的死靈沖了上來,根本掙扎不得。
「傑森,去死!」一隻死靈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的同時傳達出一股極為強烈的怨恨意念。
「傑森,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另一隻死靈同樣發出這樣的吶喊。
沈墨注意到每一隻死靈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肉都傳出仇恨傑森的強烈意願,他想起電影里傑森被百鬼反噬的結局,心中一動,閉上眼不去理會身外的死靈,凝神感應死靈內心最強烈的情感。
情感操控是他覺醒元龍血脈后獲得的能力,只要是有情感的生命都能被他感應到,這些死靈雖然不具備肉身,但同樣具備情感和思維,因此很容易就被沈墨感知到意識深處最強的情感,那就是對傑森的仇恨和死亡時的怨氣。
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這些人身上強烈的殺念,這些殺念並不是他們本身的意念,而是短刀加持在他們身上的力量。因他們都是死在傑森手上的人,死後靈魂也被短刀所攝,看到任何人都以為是傑森,如此一次次的在短刀里自相殘殺,為傑森提供能量。
沈墨的情感控制雖然不能將怨恨這樣的負面情感轉化為愛戀這樣的正面情感,不過卻能通過情感操控感應死靈心中的潛藏的其他情感,從而喚醒因無盡殺戮而被他們遺忘的記憶。
隨著這些記憶的蘇醒,這些死靈心中的怨恨飛快地消散,同時也明白自身處境,他們成為了傑森的傀儡。
在這些死靈喚醒記憶的同時,短刀上的冰冷也逐漸減弱,沈墨的意識也從幻覺中清醒,就看到姬冰蘭正以精神控制的能力影響著傑森的思維,但很明顯隨著傑森的逼近,他身上的殺意也在增強。
「讓我來!」沈墨身形一動,揮動短刀朝傑森的脖子扎去,眼看短刀就要將傑森斷首的時候,一圈透明漣漪陡然從傑森身上擴散出來,短刀如同撞在無形的牆壁上一般,生生被定在傑森脖子處。
「我擦,這是什麼力量?」沈墨看到傑森的雙眼內流轉著一團透明的光華,就是這種銀色的念力釋放出了無形的力量將他的攻擊擋下。在他驚訝的時候,傑森沒有停頓地朝他打出了一拳,砰,他只覺胸口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倒飛出去。
「沈墨,你怎麼樣?」姬冰蘭連忙跑過來問道,她看見沈墨的胸口被傑森的力量打出一道碗口大的空洞,擔心不已。
「我沒事,不過憑我一個人恐怕殺不死他。」沈墨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道:「不要怕他,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以你的精神體強度,他一拳根本打不死你。就算你受了傷,也能緩慢復原。」
「可是我根本不會打架啊。」姬冰蘭有些害怕地道:「我打不過他。」
感覺到姬冰蘭心裡的惶恐和不安,沈墨又驚又怒道:「這裡是精神世界,如果你不勇敢地衝上去,我們兩個都會死在這裡。」
「我可以帶你逃跑。」姬冰蘭說著,抓起沈墨轉身就跑。
沈墨有些失望,默默無言地閉上眼睛,感受精神體上的傷勢,發覺不知何時胸口的洞已經復原了,只是整個精神體顯得更加虛幻,彷彿風一吹就要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