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物歸原主

「這是！」

佐晨走進了光源出現的地方，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空曠的空間，四周是暗紅色的星海圖景，如果不是先前從地面上下來的，他絕對不相信這是在地球。

叮——

而這空間的地面，是類似玻璃一樣的材質，近乎透明，空間的中央有一座金字塔形狀的東西，白色的光路斷斷續續地環繞在它類似金屬的表面上，看上去很像是個微型反應堆。

只見佐晨稍稍停頓下來觀察四周的時候，瑞萌萌卻已經走到了這個東西的面前，伸出右手。

「嘩啦——」

彷彿是感應到了她的召喚，這座小金字塔震動了幾下，接著白色光路瞬間拓展，沿著地面邁向四周，一如他們在地面神廟看見的一樣。

嗡——

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自發生成，頓時地面環環白圈環繞，其間符文密布，小金字塔沿著對角線展開，耀眼的白光覆蓋了視線里的一切，讓佐晨不得不伸手去捂住眼睛。

「我已經流浪了如此之久……」

這時，就在視線整個變為白光的時候，佐晨聽見了天際傳來了女子自言自語的聲音，那聲音有些沙啞，略帶失落。

咻咻咻——

佐晨睜開眼睛，抬頭，只見自己置身於的這個空間變為了一個巨大廣闊的星際戰場，魔獸般的戰士在星空里鏖戰著無數以外骨骼裝甲全副武裝的人形士兵。

「這是……」佐晨低頭，想看自己，卻發現自己只剩下感官，身體卻不見其蹤，彷彿就是一個旁觀者的視角。

叮——

只見一道綿延數十公里白色劍氣橫掃而過，瞬間擊毀了遠處停泊著的數百艘魔獸戰艦。

緊接著，在佐晨的視角里，那位身著銀色輕凱的光翼女子手持綻放神芒的符文聖劍，緩緩自上而降。

砰！

「什麼？！！」

正在這時，整個畫面破碎了，彷彿是鏡面的破碎，四周的場景變為了一處遼闊的紅土荒原，上面屍橫遍野，上方天空，是一顆巨大的紅色恆星噴吐著火焰。

「如此多的死亡……」

佐晨聽見了女聲從背後傳來，連忙回身，只見依舊是那位女子，提著手中染滿鮮血的聖劍，有些失落地穿過遍地屍骸，眼神空洞。

「烈陽文明…末日…」

看著火焰繚繞的恆星，女子抬頭呢喃道，停住了腳步。

「烈陽星？！！」

佐晨一驚，瞬間反應過來現在是德諾星戰時期的烈陽星，而按照記載，烈陽星在這場戰爭中半個星球被摧毀。

「我該怎樣繼續前行……」

兩行淚水流出，女子無助地抬頭仰望天穹，那裡布滿了星際戰場墜落下來的戰艦殘骸。

斯斯——

換面再度斷裂，這一次變為了幻燈片般快速放映著的零碎畫面，有宇宙，有星空，有戰火，有荒野。

白色鎧甲的女子在流浪著，她的身影穿過每一幅畫面，帶著那支戰無不勝的聖劍，漫無目的地穿梭著，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我的雙手沾滿了罪孽……」

佐晨依稀聽見她說道，這時，她站在了新建成的瑪雅神廟上，下面是來膜拜她的瑪雅先民們。

「為了那些已經迷失的人…這一切必須結束…」

女子自言自語，此刻，她手中的劍已經斷裂為幾節，只見她低下頭，將斷劍的碎片放到了祭壇之上，在瑪雅先民崇拜的口號中發動了自己的法陣。

「我已經無可救贖，戰爭結束之日，便是銳雯消失之時…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從此，世間再無銳雯！」

滴——嘩啦！

白色浪潮漫過天際，佐晨擋住眼睛，看見女子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面前，越來越清晰，最後變為了瑞萌萌的身影。

嘩——

四周的場景恢復如初，只見瑞萌萌站在那裡，看著面前懸浮著的幾塊符文聖劍的碎片，眼神中穿插著滄桑和回憶。

「閱劍知其主。」

佐晨聽見瑞萌萌呢喃道，機械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最下方的劍柄。

呼呼——

古奧森嚴的氣息回蕩在四周，隨著威壓的增強，瑞萌萌面前懸浮著的斷劍碎片自動地聚合在一起，組裝到了瑞萌萌的劍柄上，彼此的裂痕互相吸引著重合，綻放著變幻的白色神芒。

「這是…斷劍嗎？」佐晨看到瑞萌萌手中的劍組合完畢了，卻不是完整的，因為那些裂痕彼此沒有相連，而是依靠著那些不斷釋放著的白色能量維持著劍的形態。

「你流浪到最後，選擇放棄了曾經守護著的東西，那一刻，你便只是一名戰士，而不是『銳雯』。」瑞萌萌說道，看著藕斷絲連的符文聖劍，黑色的頭髮逐漸變成灰白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閱劍知其主，從現在起，我將背負你的意志，為你守護這最後的凈土！」

瑞萌萌轉過身，抬頭仰望著上方的「星海」，那裡下起了白色能量花的雨，宛若飄揚的飛雪。

佐晨忽然感到了一絲恍惚，他覺得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再是瑞萌萌，她的身上閃耀著銳雯的光芒。

「又一位戰士復甦了。」他默念道。

斷劍重鑄之日，騎士歸來之時。

地球的人們，這一次，你們將不再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