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器魂燈
張梁帶著護教軍策馬向西北狂奔而去,在跑出半里路后,張梁回頭一看鮮卑大帳,王帳里似乎已經亂成一團,恐怕檀石槐的失蹤的罪名已經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如果自己不找回檀石槐,恐怕跟鮮卑的談判要告吹了。
可是大草原何其廣闊,被耽誤了一會,高句麗的騎兵就沒了蹤影,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就算高句麗的騎兵再快也不會轉眼就消失在張梁的視線之中吧?
張梁的部隊賓士了半天還是找不到綁架檀石槐的騎兵隊伍,張梁對七聖女道:「我們這樣跑下去太浪費時間了,你們誰那裡有小虞的隨身物品,馬上給我。」
七聖女在自己的包裹中尋找了半響,遞給張梁一把木梳,上面纏繞著幾縷青絲,張梁把木梳上的頭髮捻在手中,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張梁睜開了眼睛道:「好厲害,一定是修道者利用縮地成寸之術,小虞現在竟然遠在離我們百里之外。」
張梁想了想道:「看來我也得試試縮地成寸的道術,只是我第一次使用,很容易失誤,萬一鑽進大山裡,豈不等於是把咱們活埋?所以我不能帶所有人一起,你們在原地等候,我自己去找小虞。」
「師尊,對方有修道者在其中,您自己去太危險了。」典韋雖然粗豪,但對張梁卻非常關心。
「你們放心,天下能傷得了我的修道者還沒出現呢,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張梁轉瞬消失在馬上,去追小虞了。
張梁的縮地成寸的確不熟練,向東北方向施法數次,有幾次等他竟然身陷在山中動彈不得,終於在施展幾次后,張梁能夠熟練的運用法術回到了地面,這時候的張梁已經灰頭土臉,滿身的泥沙,頭髮上還插著幾根樹枝,端得是好笑無比。
張梁趕緊把身上的灰土拍掉,這要是讓信徒看到了,他也不用繼續裝神弄鬼了,直接升級當土地爺得了。
在感覺到小虞離自己不到三里的時候,張梁就改為在天空飛行,因為縮地成寸的距離偏差有點大,他要是再來一次,說不定就鑽到十里之外了。
張梁在天上遠遠的就看到一隊上萬人的騎兵在草原上狂奔,張梁暗暗咋舌,能用法術把上萬軍隊連人帶馬一起弄到百裡外,這施法者就讓張梁不敢輕視了。
張梁急速飛到騎兵隊伍的上方爆喝一聲:「都給我站住!」
隨著張梁的爆喝,騎兵隊伍的前方忽然平地出現了一堵泥土構成的牆壁,無數騎兵急忙狂勒韁繩,可是隊伍正在疾馳根本來不及停下,大量的騎兵以肉身撞上了牆壁,發出碰碰的聲音,后隊因為前面忽然停下,頓時撞得一片人仰馬翻。
張梁用眼睛在騎兵隊伍中尋找小虞和檀石槐,終於在後隊中發現了小虞,他和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被塞住嘴巴捆在馬背上,兩人正抬頭看著天空中威風凜凜的張梁。
見到「肉票」還活著,張梁就放心了,他在空中朗聲道:「放了鮮卑大王和三公主,然後自斷一臂我就放你們活著回去!」張梁這麼說明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他這是想殺盡這裡的所有騎兵。
這時忽然一人發出哈哈大笑,似是嘲笑張梁的自不量力,一名身著紅黑相長袍的壯漢從隊列中飛了起來,高聲用不是很流利的漢語道:「想必你就是張梁了?我是黑輪教的五長老,也是鮮卑的大國師,本來我早晚都會去找你的,沒想到你自己竟然追來了,不如我們就在此較量較量吧!」
說完五長老掏出一個銀環,二話不說向張梁扔去,銀環在飛到張梁附近后忽然變大,發出刺眼的光芒罩向了張梁,張梁雖然看不起現在修行者的法寶,但是他也明白,修行者所使用的法寶最好的也不過增加一些破壞力,對自己沒什麼效果,但是法寶真的就這麼無用嗎?張梁的乾坤袋中可是還放著一展魂燈呢,這件法寶絕對不是張梁能煉製出來的,如果硬要給這樣的法寶加個名字,張梁叫它「仙器」。
當五長老拿出銀環的時候,張梁就已經感覺到上面不俗的靈氣,馬上就知道此物絕對屬於仙器一流,張梁因為不知道這件法寶的厲害,也不敢硬擋,在空中靈巧的躲開了銀環的攻擊,沒打到張梁的銀環去勢不減,直飛地面,張梁只感覺一陣山搖地動,銀環竟然在地面上擊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五長老見攻擊落空呼嘯一聲,把銀環召喚回手中,對著張梁發出狂笑,似是對張梁也不敢接自己的法寶而得意洋洋。
張梁見五長老一臉醜態畢露,慢慢從懷中取出了魂燈,他自從得到七聖女的身體以後,就已經會使用魂燈了,張梁覺得魂燈是靠吸收人類的靈魂和精氣攻擊,十分邪惡,在大漢拿出來容易被正道誤解,況且張梁自身法力足夠,不用法寶也無所謂,再就是他身為太平道的領袖,拿著這麼個通體邪氣的的玩意,總覺得不那麼符合他慈悲偉大的形象。
今天他見五長老用法寶攻擊自己,他一時心血來潮,也拿出了法寶,當年魂燈在宏坤的手中只能算是一盞油燈,而張梁拿在手中卻猶如一把巨大的火炬,油燈上青白色的火焰熊熊的燃燒,張梁對五長老冷笑一聲,無數道靈魂之火從火炬上噴薄而出,在天空中化為劍光射向五長老。
靈魂的火焰本是無形之物,但是張梁能把火焰用有形的方式施展出來,可見此火的威力定然恐怖之極,五長老見張梁發出了攻擊,傻乎乎的竟然又拋出銀環攻向火焰,張梁頓時笑了起來,只見他放出的靈魂之火化為細絲把空中飛來的銀環纏繞了起來,五長老只覺得被自己法力控制的銀環忽然失去了跟自己的聯繫,竟然在轉瞬間就被張梁硬搶了過去。
當張梁拿到銀環后,擺弄了一下說道:「果然是好法寶,不過給你用太浪費了,不如學學我怎麼使用吧!」
說完張梁拋出了銀環,頓時銀環開始變大,一個變成十個,十個變成百個,霎時一片銀光覆蓋了天空,甚至把天空中的太陽的光芒都比了下去,張梁朗聲笑道:「給我爆!」
頓時無數銀環飛向了五長老,接二連三的開始了爆炸,這種沒有火光沒有巨響的爆炸極為可怕,要不是五長老飛在空中,恐怕連地面上的軍隊都會被炸死,就算如此,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爆炸的餘波中被衝擊得開始顫抖。
當銀環的爆炸結束后,在爆炸的霧氣消散后,五長老渾身是血得飛在空中,手中托著一把乳白色的玉劍,上面散發出淡淡的光滑,但卻已經微不可見,看來要不是這把劍的保護,五長老已經在剛才張梁的轟擊中死去了。
這次輪到張梁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的寶貝還真不少,竟然又給我送來一件寶貝。」張梁遙遙的對五長老派出一掌,無形的掌力讓五長老猝不及防,被打得口噴鮮血,從天空猶如中箭的大雁般,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地面上的高麗騎兵驚得一片驚慌失措,張梁落到躺在地上的五長老身前,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玉劍,可是五長老雖然重傷的卻把玉劍抓的死死的,張梁不耐煩的一抓他的手腕,只聽一陣讓人牙酸的恐怖骨折聲響起,五長老握著玉劍的手腕已經被張梁捏成了粉碎,五長老痛的臉色發青,大聲慘嚎一聲就暈厥過去,緊握的拳頭也鬆了開來,張梁笑眯眯的撿起玉劍,猶如土財主一樣對著陽光欣賞了一會,又蹲下身子,從五長老的身上摸出幾件物品放入自己的懷中,看了看浴血昏厥的五長老,張梁緩緩飄上天空,對著他揮出一掌,五長老的身體好像被無數野獸撕裂一般,瞬間化成了碎片,連一塊完好的也找不出來,斬草除根這是張梁的一貫作風。
高麗騎兵見張梁開始向自己方向看來,徹底的絕望了,剛才的戰鬥他們也看到了,想從這樣的神人手下逃命簡直是痴心妄想,所以這些高麗士兵全都跪了下來,用嘰里咕嚕的語言一邊磕頭,一邊向張梁求饒。
張梁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這些螻蟻,徑自走到小虞的馬前,把她抱了下來,這一幕看在一旁的中年人眼中,讓他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張梁拿掉了塞住小虞嘴巴的布條,一邊給她鬆綁一邊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在你父親的王帳里竟然還被人劫持,害我跑了幾百里冤枉路來找你。當初我認你當妹妹的時候竟然沒發現你竟然這麼蠢。」
小虞感受著張梁溫柔的動作,聽著他的說教,心裡卻充斥著暖洋洋的幸福感,要不是這裡人多,還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她真想撲到張梁的懷中。
「大人,對不起。」小虞諾諾的小聲道,低著腦袋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姑娘。張梁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正想說兩句,忽然一旁傳來悶悶的嗚嗚聲。
兩人回頭一看,原來跟小虞一樣被高句麗綁架的中年人正在發出聲音,扭動著胳膊,小虞急忙跑過去為他鬆開了繩索,中年人對著小虞說了句話,把小虞聽得滿臉通紅,張梁猜也知道他說了什麼,無非是有了男人忘了父親之類的話吧。
小虞帶著中年人走到張梁近前道:「大人,這是我的父親檀石槐大王。」
張梁對檀石槐點了點頭,檀石槐恭敬的用鮮卑禮節對張梁深施一禮,讓小虞也驚訝了一下,本來極為反對和大漢合作的檀石槐,竟然對張梁如此恭敬,看來事情似乎有轉機。
小虞為兩人介紹完以後道:「大人,這些高句麗的騎兵怎麼辦?」
見小虞搖了搖頭,張梁翻身騎上一匹戰馬冷笑道:「你覺得呢?」冰冷的語氣讓旁邊的小虞和檀石槐都感覺脊背有點發冷。
檀石槐對小虞說了句話,小虞轉告張梁說:「我父親說高句麗是鮮卑的鄰國,這次劫持鮮卑大王已經等於是向鮮卑各大部落宣戰,讓大人不必手下留情。」
張梁點了點頭,讓小虞和檀石槐騎上兩匹戰馬,從懷中拿出了魂燈,法力輸入魂燈,無數的靈魂火焰猶如細絲般從魂燈中噴出來,鑽進了高句麗士兵的身體里,不大會高句麗士兵紛紛慘叫著栽倒在地,身體猶如縮水般瞬間變成了乾屍,然後身體內的靈魂火焰帶著一股紅色的人體精華飛回了魂燈之中,讓魂燈的火焰頓時暴漲了許多。
檀石槐滿臉驚恐的看著張梁施法對付高句麗士兵,張梁可怕的法力和邪惡的法寶在檀石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恐怕他今生都難以升起跟張梁作對的念頭了。
小虞知道張梁這是有意作為,張梁想殺人還用費這樣的力氣,弄得滿地屍骸的恐怖景象嗎?明顯是為了震懾自己父王,小虞責怪的看了張梁一眼,怪他用法術嚇唬自己的父親。
張梁無所謂的收起了法寶,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從無數的乾屍堆中走了過去。小虞叫了檀石槐幾聲才把他從驚恐中叫醒,檀石槐手腳有點發軟的爬上了戰馬,和小虞跟在張梁的身後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