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暗潮洶湧1
木易嘴角扯了扯:「你還是那麼熱情四。」
傅小容回以笑臉「見到是你,我就放心。」
十年過去,木易早已是木家的主事人之一,今日見到傅小容早就在他預料之中,更甚至,他在拿到名錄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派人招她過來,不為別的,就如木謙所說的,一個十歲不到的女娃能那麼靈活,十年間帶起一個家族,要她來,定是不會錯。
木易放下茶杯,正色的說道「今日找你過來,有件事情要與你商。」
傅小容同樣也收起了玩鬧之心:「為兵馬開倉放。」
有點訝異,但隨即有覺得理所應當,木易倒是對她心裡多了一層認可。點了點頭
傅小容丟下手裡的點心:「木易,你我早就認識了,我也就直話直說,一來,你也知道我這十年跟秦家分不開,糧倉有一部分是秦家的,開倉放糧不難,難在為了木家,我們傅家必須跟秦家劃分界限;二來,糧倉是我們傅家大部分的產業,如今你一句開倉放糧我傅小容就傻愣愣的把家產都獻出來,那以後我們自己該喝西北風了;三來,就是跟秦家劃分界限,傅家是何立場還得請你挑明了咱們好辦。」
一席話字字在理,句句在道,木易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傅家有錢,開倉放糧不是難事,她傅小容家大業大,有錢就需要有權,如果只是有錢,樹大招風,能否保護自己還是個未知數,一席道理下來,她傅小容只是要一個名分,一個可以讓她傅家在承唐至少能安生立命的靠山。
木易緩緩的說道「秦家跟了太子,我自然是知道,是否劃清界限這個要看你的抉擇了,不過,你明知秦家跟了太子,你還過來木家,我想你自己早就心裡有盤算,至於傅家以後的產業問題,木家能辦到的,傅家自然能辦到,你是何立場,這也不用我挑明了,知道你今日單獨來木家見我的不止你我,太子和劉家那邊都知道,今日就是你不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哈哈,好說!」他的話正是傅小容這一行的目的,手執茶杯豪爽的說道「以茶代酒,我們幹了,以後木家需要用到我傅小容的,別說開倉放糧了,就是報社,也能為木家效勞,也希望傅家有什麼坎,木家能伸一把。」
木易看了看她精緻的臉蛋和一臉豪氣的樣子,忍不住嘴角維揚,執起茶杯相敬。
兩人商討了日後的開倉之事,直到日漸黃昏,木易才差人送傅小容回去。
坐在馬車內的傅小容眼珠子轉了轉,沉吟了片刻,吩咐車夫道「往客棧。」
她一走,木家後門便出現一輛樸素的馬車,車夫是一獨眼男子,一身夜行衣帶著斗笠和彎刀,馬車聽到木家後門,步殺下了馬車說道「少主,木家到。」
「咳、咳!」馬車內傳來幾聲輕咳,車簾掀開,一股淡淡的藥味傳來,讓人心神安寧!
傅小容的馬車停在了客棧的門口,下了馬車吩咐車夫先回去,便自己走進客棧,原本是想找老爺說糧倉的事情,忽而又想起秦哲天也在這裡,應該先跟他說聲,自此那次晚上在郊外見面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這些日子周旋燕熙和木家的事情已經讓她費神不少,無暇顧及秦哲天。
撻嗒國的戰事越發緊急,天扈城的三個家族也更加抓緊時間,只是秦家投靠太子,卻遲遲不見他們找她商議糧倉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個中有蹊蹺,以秦老爺的為人,如果真需要糧倉,他絕對是先發制人,不可能拖延都現在,更何況最近太子的動作越來越大,皇上的病情越發嚴重,秦家投靠太子,不可能最近這麼安靜的,就連秦哲天都沒有消息。
傅小容踏入客棧,抬眼一看卻剛好看到秦老爺的房門關上,便停住了腳步,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獨自一人走在天扈城的街道上,熱鬧的路人擦肩而過,傅小容絲毫沒心思去看周圍的東西,心裡不斷的在揣測目前的局勢!
「又見面。」
突然一把聲音在她頭上響起,傅小容抬起頭一看,嘴角不由得一笑「原來在這裡!」她原本就是想要去找他的,正苦惱不知道要如何跟秦老爺交涉。
楊琦站在她跟前,神色緩和的繼續在她跟前做回秦哲天「不然應該在哪。」
「嘿嘿,以為你又去辦事了。」傅小容聳了聳肩。
看了一眼街道四周,楊琦說道「今天沒事。」
「那正好,我有事跟你說,走,找個人少的地方。」傅小容說完拉住他的手就往城外走去!
楊琦沒有出聲,任由她拉著自己走,低頭看著她白皙細緻的手,小小的觸感卻很真實,看著看著,楊琦有點恍惚,如果是平日,別說拉他的手,就是這麼唐突的碰一下他的衣角的人估計早就斬手了。
讓她這麼放肆也是因為她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人了,而現在他有這個必要扮演另一個自己!就是這個原因!楊琦突然好像找到一個很正當的理由般,隨即又覺得自己很是可笑,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何時需要理由了?
傅小容並沒有留意到他奇怪的神情,而是一路想著要如何做才能讓秦家和傅家更好的生存下來。
兩人來到那天晚上相遇的柳樹下,這次沒有白色的積雪,取而代之的是乾枯的草地上星星點點的嫩綠,兩人坐在柳樹下,傅小容將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也將她的顧慮都說了一遍,楊琦卻沒有多大反應,而是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太子真的那麼。」
他的問題讓傅小容大吃一驚「那不是糟好不好,那是暴力殘。」
「你見。」
「沒,但是一個隨意就砍頭斬手的主子,能好到哪裡去?我知道秦老爺考慮的比我要周全,有膽識有長遠目光,但是我沒有,我只想安生立命的過日子,找個靠山安安穩穩的過好就行了,不用每天擔心自己產業隨時被充。」
「太子也有他這麼做的原因的。」這十年的宮裡,他的暴戾也是被逼出來的,他也曾經天真過,曾經善良過,曾經想過寬恕,但是他的天真換來的是殘忍的對待,他的善良換來的是惡毒的陷害,他的寬恕是換來別人對自己的趕盡殺絕。
傅小容搖了搖頭「縱使有什麼原因,他的手段讓人望而生。」
「沒有絕對的手段,怎能在皇宮內生。」